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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舟疾馳着。

趙山陵表情嚴峻,向聶天講述外域星空的兇險,告訴他域界能繁衍眾生,是因為大部分的星辰域界,都被氣流環繞着,隔絕了兇險。

鍊氣士一旦沖離星辰域界,真正踏入到外域星空,就像魚兒離開水一般,舉步維艱。

唯有人族虛域強者,亦或者高階血脈異族,才能抵擋外域雜質的侵蝕,橫渡星河。

數千年來,隕星之地眾多強者,之所以受困於九大域界,就是因為能進階到虛域的強者,少之又少。

隕星之地各大宗‘門’,也沒有打造星河古艦的能力,只能守着那九大域界。

想要從隕星之地離開,唯一的辦法,反而是幻空山脈綻裂的,一條條未知的空間縫隙。

可很多探索空間縫隙者,都永遠消失了,再沒有歸來。

星舟內,聶天聽着趙山陵的講述,一邊調整着星舟方向,一邊動用火焰靈力,去熔煉進入體內的雜質。

一簇簇火苗,從他體表燃燒開來,眾多滲透到他體內的外域雜質,迅速消融着。

沒太久,所有外域雜質,都被火焰靈力煉化消失。

他又悄然動用天木重生術,在極短時間,便治癒了傷口,恢復如初。

低頭,看了一眼鋪展在星舟底下的星辰石,他皺着眉頭,說道:“星辰石為星舟的能量之源,星舟的翱翔,完全依賴星辰石的數量。可我手中儲藏的星辰石,幾經消耗,差不多快見底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趙山陵輕嘆一聲,“我也沒有預料到,千劍山的那些人,用心如此歹毒。我們是被他們作為替罪羔羊利用了,可偏偏你的那具血‘肉’傀儡,我的死界,還真的和骸骨族有關。”

“現在,我們真的就解釋不清了。金瀚宗的人,也不會相信我們的說辭。”

“呼!”

虛靈塔又從他眉心飛出。

眾多空間秘紋,從虛靈塔表面活動開來,趙山陵不斷打出一個個法決,將靈魂意識寄托在九層塔樓。

聶天隱隱感應出,趙山陵的靈魂意識,透過虛靈塔,似跨域重重空間限制,去了別的天地。

然而,僅僅數秒,趙山陵就將虛靈塔再次收回。

“那個埋骨之地的白骨拱‘門’,已經不復存在了。”趙山陵臉‘色’更差,“在我們離開後,金瀚宗的人,還有另外一艘星河古艦的來人,摧毀了那座白骨拱‘門’。沒了那座白骨拱‘門’定位,我就算持有虛靈塔,也不能帶你們回到來時之地了。”

此言一出,沉默着修鍊的華暮等人,紛紛被驚醒。

“這麼說,我們連返回隕星之地,都找不到方法了?”祁白鹿苦修。

“雖然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趙山陵也頗為無奈。

“我們找不到那個埋骨之地,但那兒,千劍山必然能進入。”華暮深吸一口氣,“蕙蘭的屍體,既然是被千劍山送回來的,那條隱蔽的空間縫隙,千劍山一定知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眾人不寒而慄。

華暮所說的可能‘性’,他們略一思忖,也都想到了。

“千劍山,會通過那條空間縫隙,順勢進入裂空域?”聶天驚呼。

華暮沉重點頭,“他們還有一個完美的借口,就說我們和骸骨族勾結,為骸骨族輸送了眾多同族族人屍首。等他們征伐了隕星之地,也能讓金瀚宗信服,不會向他們問責,甚至還會主動幫助他們。”

“糟了。”邢嬛月大驚失‘色’。

千劍山有聖域坐鎮,虛域強者數量應該不少,他們要是大舉入侵,以隕星之地現今的實力,恐怕毫無反抗之力。

即便是依附神火宗的雷家,如果知道侵入的乃是有聖域坐鎮的千劍山,應該也毫無辦法,可能會直接撤離。

如此一來,整個隕星之地,都會被千劍山拿下,成為千劍山的附庸域界。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眾人都沉默了,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

“先不要多想了。”趙山陵最為淡定,似乎隕星之地的淪陷,壓根不會影響到他,“我們既然出來了,金瀚宗和千劍山的人,都曾去過那片封禁之地,就說明我們還有別的方式回歸。”

聶天眼睛微亮。

刑北宸能召喚柯金鵬等人,進入那片封禁之地,就說明那片區域,和天莽星域必然存在着陣法的連接。

他們要是能抵達那片封禁之地,或者找到垣天星域,聶天就有辦法,帶着他們回歸隕星之地。

星舟緩緩飛馳。

途中,他們偶爾能看到一具具骸骨族的破碎屍體,靜靜漂浮在外域星空。

顯然,在這片外面的星空,骸骨族和金瀚宗的確發生過一番血戰。

骸骨族作為戰敗的一方,駕馭着被重擊的白骨戰艦,墜落一個死星,急於返回埋骨之地恢復戰力,或聯繫更多強大的族人。

就在星舟,漸漸臨近目標死星時,從那死星之中,突衝出一艘星河古艦。

那艘星河古艦,和金瀚宗的金‘色’古艦相比,明顯小了一號。

在那星河古艦的艦體着,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眾多符文如火焰般燃燒着,令那星河古艦速度極快。

趙山陵臉‘色’微變,“又一艘星河古艦!”

他眯着眼,凝神細看,還悄然將龐大靈魂意識釋放開來,眼睛突地一亮:“只有兩人,而且沒有靈境強者坐鎮!”

他瞬間‘激’動開來,“聶天!趕緊靠近那艘星河古艦,我們將其挾持了再說!”

聶天反應過來,急忙運轉陣法,不惜耗費更多星辰石,令星舟提速。

“咻!”

星舟如化為一束流星,綻放出耀目星芒,逝向那艘體積較小的星河古艦。

待到星舟和那艘星河古艦,只有數千米時,從那星河古艦底部,走出一個體型臃腫,一身霸烈氣息的青年男子。

李冶已經夠胖的了,可是和他一比,分明小了一號。

“蓬!”

五顏六‘色’的符文,從那艘星河古艦飛出,結成一堵牆,隔絕外域雜質的滲透。

他負手站在星河古艦上方,遙遙看向飛逝而來的星舟,表情有些古怪。

“給我破!”

趙山陵提前喚出虛靈塔,一束束空間光刃星空凝鍊,化為一柄寬闊如光海的空間利刃。

空間光刃狠狠斬擊,如要切斷星河般,劈砍在那艘星河古艦上空的符文。

“啪啪啪!”

無數符文,彩蝶般呼嘯着,湧現出似溝通天地的神秘陣場。

空間利刃斬落下來,眾多符文蝗蟲般,瘋狂撲在光刃上,竟然將鋒利無比的光刃,一點點消磨殆盡。

待到星舟真正抵達,趙山陵動用虛靈塔的一擊,也消散不見。

趙山陵都為之震撼,喝道:“那艘星河古艦的防禦太厲害!”

眼見連趙山陵的一擊,都不能劃破那些彩‘色’符文組成的結界,還準備動用星芒發動攻擊的聶天,也猛地停住。

他所剩的星辰石已然不多,而且他隱隱感覺到,星舟的全力一擊,也未必能抵得上趙山陵凝結的空間巨刃。

“你們,就是金瀚宗和千劍山找尋的,從隕星之地而來的人?”

氣息霸烈的青年,如一尊龐大‘肉’山,屹立在無數彩‘色’符文下,忽咧嘴一笑,道:“初次見面,何必非要打打殺殺?你們想進來,就將飛行靈器收起,進來便是。”

眾人一愣。

“諸位從隕星之地哪一個域界而來?”那青年哈哈大笑,才準備講話,忽注意到祁白鹿,驚奇道:“咦,你是……大荒域器宗的祁白鹿前輩?”

“你,你怎麼認得我?”祁白鹿愕然。

“多年前,我有幸去過一次大荒域,參加過一次器宗舉辦的煉器盛會,遠遠見過前輩一面。”青年收斂笑容,突然問道:“諸位既然來自隕星之地,可知離天域巫寂的近況?”

“巫寂!”華暮一震。

下一刻,趙山陵、祁白鹿等人的目光,紛紛落下聶天身上。

“巫寂是我師傅。”聶天沉喝道。

霸烈如山的青年,轟然巨震,虎目泛紅,招手道:“師弟,先過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