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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滄海道:“當年太祖駕崩,淮南王年幼,太宗皇帝接下重擔,開始重用老侯爺,老侯爺自此屢立戰功,建下赫赫功勛,但金刀老侯爺是太祖皇帝手下第一號戰將,在軍方還是根深蒂固,太宗皇帝雖然重用老侯爺,但對金刀老侯爺卻也還是沒有棄用。”

“金刀侯畢竟為大楚的開國立下了汗馬功勞。”齊寧微微頷首:“若當真將他完全冷落,恐怕會導致軍心不滿,內部分裂。”

段滄海笑道:“所以當時太宗皇帝讓老侯爺領兵北伐,卻讓金刀候平定東南一帶,主力戰場是在北方,老侯爺建立功勛的機會自然更多。金刀侯在東南平亂也是節節勝利,當時盤踞在東南最大的敵人就是擁有東海水軍的侯泉,金刀老侯爺花了數年時間將侯泉剿滅,而且收編了侯泉的上百艘戰船,朝廷便委任金刀老侯爺在東海建立東海水師。”

“如此說來,東海水師是金刀老侯爺一手打造?”齊寧問道。

段滄海點頭道:“便是如今,東海水師的將領大部分也都是金刀老侯爺一手提拔起來。當年大楚有句話,錦衣猛虎,金刀怒蛟,便是說錦衣齊家是大楚陸地上的猛虎,而金刀澹臺家乃是水中的怒蛟。”

齊寧這才明白過來,道:“照你這樣說,江隨雲出自東海,難道是金刀侯的人?”

段滄海搖頭道:“這個我倒是不知。不過太宗在世的時候,準備立儲,金刀侯上過一道摺子,據說是讓太宗皇帝記住當年對太祖皇帝的承諾,立淮南王為儲君,事實究竟是否如此,也並無人能夠證明,應該是當年淮南王放出了這個風聲,是真是假,誰也無法判斷,金刀老侯爺既沒有出面否認,也沒有承認,但除此之外,金刀侯與淮南王走的並不算近。”頓了頓,才道:“此番江隨雲是淮南王所舉薦,若江隨雲真的是金刀侯的人,淮南王未必會這樣舉薦。”

“哦?”齊寧道:“這是為何?”

段滄海道:“侯爺你想,金刀侯也是帝國柱樑,如果他想舉薦一個人,一道摺子上去,皇上定然會多加考慮,又何必讓淮南王出面?而且這麼多年來,金刀侯儘力不與淮南王有瓜葛,也從不曾讓淮南王舉薦他的人,如果江隨雲果真是金刀侯的人,我想金刀侯絕不會讓淮南王來舉薦。”

齊寧道:“照你這樣說,這兩家關係不算太深?不過兵部尚書盧霄總是金刀侯的人,他和淮南王走的不算遠。”

段滄海笑道:“侯爺可知道,如今六部之中,吏部和刑部算是忠義侯的勢力,戶部和工部則偏向於淮南王,禮部的袁老尚書,誰也不得罪,和兩邊關係都說不上遠,卻也說不上近,而兵部則是金刀侯的勢力範圍。”

“如此說來,我們錦衣齊家在六部之中竟沒有人?”齊寧皺眉道。

段滄海道:“也不是這般說,老侯爺和大將軍在世的時候,統領秦淮軍團,便是衛戍京城的虎神營,也算是咱們齊家的勢力範圍,軍威鼎盛,那時候我們齊家說上一句話,六部之中,沒有幾人敢爭辯。”頓了頓,才道:“就說戶部尚書竇馗,當年我們齊家在前線作戰

,與戶部和兵部接觸極多,竇馗之前,幾任戶部尚書都不得大將軍喜歡,所以大將軍舉薦了辦事還算穩妥的竇馗,先帝對大將軍的舉薦立刻准允,竇馗這才當上了戶部尚書,在當時看來,戶部與錦衣齊家的關係極好,只是後來竇馗犯了幾次錯,大將軍性情耿直,向朝廷參了竇馗,而淮南王趁機出面保下了竇馗,這才有今日之局面。”

齊寧微微點頭,對於竇馗和齊家的淵源,他之前倒也有些了解。

“盧霄和淮南王走得近,應該不是為了投入淮南王一黨。”段滄海道:“盧霄代表的是金刀侯,所作所為,自然是為了維護金刀澹臺家的利益,他若是和淮南王走得近,只能說明雙方有相同的利益。”

齊寧恍然大悟,心知這朝局複雜,許多事情果然不似表面所見那般,道:“如此說來,如果江隨雲不是金刀侯的人,淮南王卻將他安插進兵部,那是想要用自己人往兵部滲透?”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段滄海道:“淮南王雖然在朝野很有實力,但是最為欠缺的就是沒有軍方的人支持,反倒比不上忠義侯手裡還有黑刀營。”

“對了,我一直想鬧明白,這黑刀營與司馬家有什麼淵源?”齊寧立刻問道:“黑刀營是歸屬司馬家統領嗎?”

段滄海解釋道:“當年大將軍建下黑鱗營,立下了赫赫戰功,司馬嵐便向先帝諫言可以再建一支黑刀營衛戍在京畿,作為京畿各支兵馬的楷模。當年太宗皇帝繼承大統,司馬家一直是對先帝忠心耿耿,忠義侯司馬嵐不但是太宗皇帝身邊的首席謀臣,而且司馬家跟隨太宗皇帝平亂,有不少子弟戰死疆場,司馬嵐的弟弟司馬衛當年是太宗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統領,有一次為了保護先帝,戰死疆場,所以先帝對司馬家一直都是十分的看重,當今太后當今太后便是忠義侯司馬嵐的長女。”

齊寧知道四大世襲候與皇族都有着極深的淵源,否則也不可能像今日這般位高權重。

“司馬嵐諫言建立黑刀營,先帝也就應允,不過一千人編製,其實那時候誰也沒有想過黑刀營真的能夠做出什麼明堂。”段滄海道:“可是忠義侯提拔了褚蒼戈,黑刀營由褚蒼戈一手打造出來,雖然比之黑鱗營要晚兩年,可是其戰鬥力卻不在黑鱗營之下,如今京畿附近的各支兵馬,黑刀營的戰鬥力首屈一指。”

“原來褚蒼戈是忠義侯提拔上來。”齊寧微微點頭:“也難怪黑刀營會聽從忠義侯的命令。”

“黑刀營其實是隸屬於皇上,就像神侯府和羽林營,都是直接聽令於皇上,忠義侯之前也並未太多摻和黑刀營的事情。”段滄海道:“這就是忠義侯的高明之處,讓人覺着他並不干涉軍事,可是一旦真要用人之時,忠義侯一聲令下,褚蒼戈定會遵從,上次黑刀營進城,應該就是忠義侯的意思。”

齊寧此時更感覺到了京中格局的錯綜複雜,若有所思。

回到錦衣侯府,已經是黃昏時分,快到侯府之前,趙無傷先行一步,往府中稟報,等到齊寧回到府里,顧清菡早已經召集了府中上下在

侯府大院之內等候,齊寧剛一跨入府內,府內眾人都一驚跪伏在地,齊聲恭賀,便連顧清菡也扭着腰風姿綽約地上前來行了一禮。

齊寧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卻也知道奪下黑鱗營統領之位對錦衣侯府意味着什麼。

顧清菡湊到齊寧耳邊,低聲道:“賞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你說一聲,我也好給大家發賞錢。”

齊寧正想說三娘看着辦就是,但瞬間明白顧清菡意思,微微頷首,笑道:“大家都起來吧,以後大家還要上下齊心,讓我錦衣侯府昌隆如舊,大家回頭都到三夫人這邊領賞錢。”

眾人又是一番道謝。

“寧兒,跟我去佛堂。”顧清菡輕聲道:“天大的喜訊,你要親自去告訴太夫人,讓太夫人也高興一番。”

齊寧一怔,他來到錦衣侯府之後,只是見過兩次太夫人,平日里竟似乎忘記還有這位老婦人的存在。

當下也沒有耽擱,兩人徑自往佛堂去,越到佛堂,便沒有人在這邊打擾,顯得十分幽靜,走在青石板小徑上,齊寧瞥見顧清菡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歡喜之色,不禁笑道:“三娘,得了個統領,你好像比我好高興。”

顧清菡瞥了齊寧一眼,明媚的臉上風情動人,笑問道:“你不高興嗎?”

“沒有。”齊寧搖頭笑道:“那天承襲侯爵的時候,你似乎也沒這麼開心。”

“你是大將軍的嫡長子,侯爵之位非你莫屬。”顧清菡笑盈盈的如同美麗的花兒,“可是這黑鱗營統領,得來不易,你可知道,我這半天心裡一直慌得緊,總像是透不過氣來。”

“哈哈!”齊寧笑道:“三娘是對我沒有信心嗎?”

顧清菡白了齊寧一眼,嬌媚動人,“我不是對你沒信心,只是你的對手都是厲害人,瞿彥之本事那麼高!”

齊寧見得這美少婦嬌艷動人模樣,忍不住湊近一些,聞到她身上幽香,輕笑道:“你這般說,還是對我沒信心,你覺着瞿彥之比我還厲害?三娘,以後可不許小瞧人,你的寧兒既說過統領之位非我莫屬,那就說到做到,我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手。”說話間,眼眸子微微一瞟,似有若無從顧清菡豐隆的胸脯掃過。

“好啦好啦,寧兒說到做到,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顧清菡似乎沒有注意齊寧那一瞟,她看起來心情確實不錯,笑盈盈道:“我家寧兒越來越有出息,以後那些小瞧我們錦衣侯府的人,就再也不敢輕視咱們了。”快到佛堂,微加快步子,腰肢扭動,綿臀搖擺,如同風中飄零的落葉,又如同飄蕩的花兒,搖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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