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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凌立刻道:“王爺,給屬下五十人,屬下直殺進刺史府,取了那兩人的首級,若是失手,屬下甘願自盡謝罪。”

西門橫野立刻道:“戴將軍勇猛過人,我們都是知道的,但此番出手,不是為了讓將軍成仁,而是要讓將軍一舉成功。”

“長史若有萬全之法,那自然是更好。”戴凌目露凶光:“屬下受王爺厚恩,一直無以為報,此番只要王爺一聲令下,屬下這條命就必須獻給王爺。”

李弘信抬手輕拍戴凌肩頭,道:“戴凌對本王的忠心,本王心裡明白,你不用急,聽長史把話說完。”

“王爺,齊寧不是善茬,此人驍勇得很,前陣子屬下得知,此人出使東齊的時候,泰山王謀反,東齊太子被圍困,就是這齊寧在逆境之中出手,萬軍之中拿住了泰山王。”西門橫野正色道:“此人不但奸詐,而且有匹夫之勇,絕不可小覷。”

李弘信道:“韋書同此人也是貪生怕死之徒,刺史府內長年都有一幫護衛保護在他左右,這其中不少都是武林世家中的門徒出身,被他用重金豢養,也不可小視這幫人。”

黃先生在旁道:“長史,王府的侍衛用作誘敵之用,那麼用來行動的人手從哪裡調來?錦官衛駐守在成都城,根本無法進城,若是將那些人輕易調動,韋書同一定會警覺,他們若是有了準備,咱們......!”

“黃先生所言極是。”西門橫野輕笑道:“也許齊寧這次是設下圈套,就是要引誘王爺出手,甚至他已經做好準備,等着咱們動手,現在齊寧一定是有了準備,如果我們就這樣動手,很可能正中他的圈套。”冷冷一笑,道:“所以此番咱們要動手,定要讓齊寧預料不到,一擊必中。”

“預料不到?”戴凌皺眉道:“長史,你剛說這是齊寧的準備,而且他已經做好準備,又如何預料不到?”

西門橫野道:“王爺,齊寧現在的眼睛一定是盯着您,無論您做什麼,他都會嚴密注意。”詭異一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將他的注意力引開。”

戴凌和黃先生對視一眼,顯然還沒有明白西門橫野的意思。

蜀王李弘信卻是若有所思,微一沉吟,才道:“長史覺得該怎麼做?”

“王爺,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您手中那兩張牌,現在可以打出來了。”西門橫野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這次行動,就要看這兩張牌用的好不好?”

李弘信“哦”了一聲,戴凌卻有些迷糊,問道:“長史,你說的兩張牌.....?”

李弘信卻已經打斷道:“事到如今,也該到了用他們的時候。”目光從面前三人臉上一一移過,語氣森然:“這次本王要姓齊的碎屍萬段!”

次日一大早,齊寧剛剛洗嗽乾淨,韋書同便在門外求見,讓他進來之後,韋書同卻是端着早點進來,將早點放在桌上,這才拱手笑道:“爵爺昨晚可睡得好?”瞥見牆上掛着自己給齊寧找的那張西川地圖,心想看來爵爺已經開始為剿滅地藏群匪做準備。

“還不錯。”齊寧笑道:“怎地要勞煩韋大人親自送來早餐。”

韋書同笑道:“爵爺難得來西川,下官想侍奉爵爺連機會也難得,爵爺,這是成都府城瑞雲齋的早點,下官一早就派人去讓裡面的大師傅做好,現在還熱着,您嘗嘗味道如何。”過去打開食盒,竟是拿了七八樣早點出來,成都名吃甲天下,各類小吃不下數十種,這僅僅只是其中最有名的幾種,卻也可見韋書同花了心思。

齊寧在桌邊坐下,讓韋書同也坐了,嘗了兩樣,讚歎道:“韋大人,西川名吃果然是了不得,我已經想留在西川生活了。”

“爵爺若是喜歡,下官可以從這邊找到幾名大師傅,送他們去京城,在府里就能為爵爺每日變着花樣做早點。”韋書同聽得齊寧誇讚,心情也是大好,笑道:“爵爺是皇上的心腹愛臣,朝中有無數大事要仰仗着侯爺,侯爺想要到西川來討清閑,那也不容易。”

齊寧哈哈一笑,問道:“韋大人可用過早點?”

“用過用過。”韋書同道:“爵爺慢用。”

“韋大人,你在西川多年,功勞卓着。”齊寧道:“這次若是能夠將反賊一舉蕩平,回京之後,我準備向皇上諫言,懇請皇上將你調回京。你也知道,之前司馬嵐擅權專政,用了許多他的親黨,皇上要是古往今來難得的聖明之主,那是要干許多大事,那些酒囊飯袋是不用的,總要啟用一些有真才實學的能臣幹吏,你韋大人治理西川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才幹,回京之後,皇上自然是要重用的。”

韋書同神情一斂,起身來,拱手肅然道:“若是能夠回京為朝廷效命,下官萬死不辭。”

他雖然在西川是封疆大吏,但畢竟屬於外官,遠離朝廷中樞,就算是京城品級比他低的官員,他也不敢輕易得罪,心裡卻也是想着能夠早日回京,畢竟在京城為官,才有機會進入到真正的權力中樞,比之自己守着西川之地要強出太多,此時齊寧主動提出有機會要助他回京,他如何不喜。

齊寧笑道:“既然韋大人樂意,那我心裡就有數了。”

韋書同忙道:“下官多謝爵爺提拔,若是有機會進京為朝廷效命,下官定當唯爵爺馬首是瞻。”

他知道齊寧提拔自己進京,自己就等若是錦衣齊家的人,以後自己背後的靠山就是這位護國公,那現在立刻向齊寧表示忠心,當然是必不可少。

齊寧擺手笑道:“不是唯我馬首是瞻,而是一切聽從皇上的旨意,為朝廷盡心儘力就好。”

“是是是!”韋書同心下微有些激動,想到什麼,忙道:“爵爺,下官已經傳下了調令,十天之內,聚集萬餘人馬不在話下,兩天之內,附近的兵馬就能夠趕到,兩三千人是能夠迅速趕到的。”

齊寧微微頷首,便在此時,卻聽外面傳來聲音道:“刺史大人,有急報!”

韋書同向齊寧道:“爵爺慢用。”出了門去,只是片刻間,便回來道:“爵爺,李弘信有動作!”

齊寧放下筷子,韋書同已經湊上來道:“下官一直派人盯着蜀王府,剛剛得到消息,李弘信府前停着好幾輛馬車,而且從府里往馬車上搬東西,似乎是要出行。”

“出行?”

“朝廷雖然沒有明旨,但李弘信心裡清楚,他要離開成都府,必須向刺史府知會一聲。”韋書同道:“只要離開成都府百里之內,便需要刺史府派人護衛,明說是護衛,實際上卻是要監視此人,而且還要向刺史府說明白到底要往哪裡去,否則不可輕易出行。”

“但這一次他出行,卻並沒有告訴你?”

韋書同頷首道:“如果出行只在城外三十里地之內,倒也無需向下官說明,眼下沒有告訴過下官,卻準備出行,那就不可以離開三十里地之外。”神色凝重下來,道:“昨晚爵爺已經通知他三日之內啟程進京,這個時候,他要出城做什麼?爵爺,咱們不得不小心,免得此人狗急跳牆。”

“狗急跳牆?”

韋書同道:“下官擔心此人不想進京,就此遠逃。”

“你是說他想逃離?”

韋書同頷首道:“下官昨晚倒也擔心此人狗急跳牆,會召集人手魚死網破,不過細細一想,此人在城中可用之人區區百人而已,在他食邑雖然還有錦官衛駐守,但卻根本無法調入城中,以他的實力,想要鋌而走險也是不能。”微微一頓,才道:“所以下官就擔心他會找機會逃脫,昨晚還在想着,不想今日就準備出城,嘿嘿,爵爺,只怕下官所料不差。”

“你覺得他如果要逃,會逃往哪裡?”

韋書同搖頭道:“李家雖然掌控西川不過幾十年,但李氏一族在西川卻是百年世族,對西川瞭若指掌,這李弘信真要事先找好了藏身之地,還真是不容易查到。”

齊寧笑道:“他既然要出城,你儘管派人盯着就是,看看他到底意欲何為。”

話聲剛落,又聽外面傳來聲音:“啟稟刺史大人,蜀王派人求見,正在大堂等候!”

韋書同和齊寧對視一眼,齊寧已經向韋書同微微點頭,道:“韋大人去見見,看看李弘信葫蘆里賣什麼葯。”

韋書同這才拱手告退,等齊寧吃完早點,韋書同便已經回來,向齊寧道:“爵爺,李弘信派人來說,他即將要去往京城,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回來,兩個月後便是他母親的祭日,每年他母親過世的日子,他都會去祭奠,今日出行,是要去祭奠他的母親。”

“祭奠母親?”

“這倒是不假。”韋書同道:“李弘信之母過世的很早,那時候李弘信父親還在世,在城南的一處小山都做為了墓地,而且改名為凰山,不過李弘信當年遞交降表之後,老侯爺將凰山改名為南山,這李弘信每年在他母親祭日確實都會前往祭拜,我剛剛記起來再有兩個月確實是他母親的祭日。”

“他要進京,所以提前去祭祀他母親?”

韋書同點頭道:“那邊確實是這樣說的,還說今日前往,明天晚上子時之前一定會趕回來,爵爺,下官已經安排了人去盯住他們,無論李弘信是不是真的去祭奠他母親,都絕不會讓他逃離下官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