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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轉過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落在蔣知寧的臉上，她的心裡頓時騰得升起一團火焰來。

“媽……媽咪！”桑榆伸過小手抱住她的頸，“我……我想回家！”

“田田！”桑榆收回視線，正色扶住她的肩膀，“你聽媽媽說，江叔叔確實是你爸爸，但是……他從來沒有拋棄過你，他和媽媽離婚的時候，你還在媽媽肚子裡，他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有你。”

“真……真的嗎？”

“真的！”桑榆鄭重點頭，“你看看他，看到他身上的泥水了嗎？你不見的時候，他像個瘋子一樣找你，摔了好幾跤，滿身都是泥水……臉都劃破了……爸爸他真得很愛你，很愛很愛！”

轉過臉，看著站在客廳裡的江東隅，桑田的目光掠過他身上沾著的泥水，滿是泥濘的手臂……最後，在江東隅還掛著血珠的臉上定格。

男人注視著她的眼睛裡，滿是擔心，那種眼神桑田很熟悉，曾經只有母親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收回視線，桑田再次疑問，“那他為什麼和媽咪離婚？！”

“離婚不是爸爸提的，是媽媽提的！”桑榆注視著小傢伙的眼睛，正色開口，“當時媽媽遇到很大的困難，不想連累爸爸，所以才提出離婚的，並不是爸爸拋棄我們。”

看小傢伙還有些將信將疑，她微笑開口。

“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不如你去親自問問爸爸，問問他愛不愛你！”

小傢伙看看江東隅，再看看桑榆，有點猶豫。

桑榆鼓勵地拍拍她的小肩膀，牽住她的小手。

“媽媽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小傢伙抿抿小嘴，再次看向江東隅。

迎上她的目光，江東隅蹲下身，對著她露出笑容，然後張開手臂。

猶豫了一會兒，桑田終於邁開小腿。

桑榆牽著她，回到江東隅面前，小傢伙在距離他還有兩三步的地方停下。

桑榆蹲下身，鼓勵地扶住她的肩膀。

小傢伙吸吸鼻子，“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不許撒謊！”

江東隅豎起右手，“我保證！”

深吸口氣，她終於鼓起勇氣。

“你……你真得喜歡我嗎？”

江東隅正色點頭，“喜歡，比田田喜歡媽媽的那種喜歡還要喜歡。”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你女兒的？”

“大概一個月之前。”

“要是……”小傢伙抬手抹一把鼻子，“要是你知道媽咪當時懷著我，你還會和媽咪離婚嗎？”

江東隅的眼圈熱熱地燙起來。

“不……”他用力搖頭，“絕對不會！”

深吸口氣，他努力控制住情緒，目光誠懇地注視著她的眼睛，“田田，叔叔以前做過許多錯事，叔叔對不起你和媽媽。有你這樣的女兒，是叔叔最大的榮幸和驕傲。以後，叔叔再也不會離開你，叔叔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陪著你長大，陪你玩兒、陪你一起畫畫、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你能原諒叔叔嗎？！”

他抬起右手，伸到小傢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