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快回來！”

生怕她摔下去，楚雲深大聲提醒，人就啟動輪椅衝過來，“聽話……”

他這邊話音未落，桑田抓著的樹枝突然折斷，人一歪就跌在湖水中。

“田田！”

楚雲深大叫。

小傢伙重重地摔在水裡，濺起一片水花。

因為會游泳，很快就浮出水面。

楚雲深微鬆口氣，“田田，快上來！”

“我把畫板拿回來！”

反正已經落了水，桑田索性就向著畫板的方向游過去。

“田田，小心點！”

楚雲深坐在輪椅上，只是擔心地皺緊小眉毛。

湖水裡，桑田已經游到畫板旁邊，小手扶住畫板轉過身，想要重新游回湖邊。

小腳踩水，卻被水下的水草纏住。

平日裡都是在游泳池裡遊，從來沒有這種經驗，一下子就慌了神。

“雲深哥哥……咳……”

“田田！”楚雲深看著她在水裡撲騰，急得臉都紅了，當即揚起聲音，大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

哪裡有人，遠處樹林裡秦越聽到聲音也沒有理會。

眼看著小傢伙的樣子，楚雲深只急得將輪椅衝到河邊，試圖尋找方法，可是四周除了草就是樹，哪有什麼東西……

眼看著小傢伙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他咬了咬牙，猛地按下操縱鈕。

輪椅直接向前，衝向湖水中。

他也和輪椅一起，落在水裡。

輪椅沉下去，他就用力地抓打著水面，靠著兩臂的力量一點點地遊向桑田。

“別怕，哥哥來救你！”

靠著手和身體的力量，他總算是游到她身邊，已經是累得不行，終於抓住她的小手，將她從水草里拉過來。

只是現在只剩下一隻手，力量根本不夠，二個人立刻就一起向水下沉過去。

他勉強掙扎，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又沉了下去。

冰冷的水，一點點地灌過兩個孩子的頭臉。

視線裡，桑田已經閉上眼睛。

不，不行！

他必須游上去，要不然，她也會死的！

一隻手緊抓住桑田，楚雲深用力地用另一隻手划著水。

好不容易浮上去，堅持沒幾秒，又沉下去。

兩手扶住桑田的腰，他拼盡全力，將小傢伙舉出水面，人就屏住呼吸。

可是沒多久，二人就又向水下沉去。

胸口處，肺已經漲得生疼，他已經快要堅持不住。

楚雲深大睜著眼睛，水下，桑田的紅裙子飄蕩開，如那天媽媽被血染溼的裙衣……

媽媽！

他的眼前閃過母親的臉，車禍的瞬間，母親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

當時，她美麗的臉上滿是血水，卻還在努力地對他笑。

“雲深，答應媽媽，你一定要……好好地……活……活下去”

水灌進來，嗆進鼻孔和喉嚨。

好酸好疼！

他答應過媽媽的，要好好活著。

不能死！

楚雲深，你不能食言的。

楚雲深，你發過誓要保護田田的。

楚雲深！

他咬著牙，拼著全力地力氣，使著勁。

原本無力地踩在湖底的雙腿，緩緩地彎曲，一點點地繃緊。

他在水下站了起來，拼盡全力，猛地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