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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作孽。居然敢在王府中下毒手,如若傳了出去,王府的臉面何在?”王側妃大怒,不停的拍着椅子扶手,似是對此痛恨不已,“玉扇,你還不坦白交待?”

“奴婢沒有害人!”玉扇仍然不肯說。可是大家都已經認定,下毒的人就是玉扇。

這時,去“水清苑”的侍衛已經帶了連翹回來,連翹已是滿臉疲憊之色,顯然是小米氏那邊也剛剛安頓好,路上興許也聽說了這事兒,並未顯得太過驚慌,“奴婢連翹見過王側妃、世子爺、世子妃、葉主子!”

王側妃叫她起來,便是問道:“你今兒可是跟紫嫣姑娘在一塊?隨着她一起去廚房送的吃食?”

連翹立即答道:“回王側妃的話,奴婢的確與紫嫣姑娘在一起,而且廚娘在熬鹿胎膏之時,奴婢二人便在一旁談天等候,亦是奴婢二人一起拿回來給主子用的,世子妃那一碗則是給了玉扇姑娘。”

連翹雖是滿臉的疲色,可說話條理清晰。沒有半點兒磕絆,目光也沒有躲閃之意,可信度要比玉扇所言大上不少。

廚房的鄭娘子立即跪地叩謝,“謝連翹姑娘說實話!”

“奴婢亦是實話實說而已,當不得謝字!”連翹規規矩矩的說完,便是站在一旁不再出聲。

葉雲水瞧見此情,便是問着玉扇,“玉扇,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玉扇的目光中露出了滿是絕望的目光,整個人癱軟在地,似是沒了骨頭,一張俊俏的臉如今似是瘋婆子一般,顯得格外凄慘,聽着葉雲水的質問,玉扇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淡淡的回著道:“......奴婢承認,給各位主子下毒是奴婢做的!”

所有人都忽然一怔,不免為玉扇這話而感到震驚不已,她居然承認了?

王側妃的臉色更加的凝重,劉皎月的臉上滿是憤恨,而秦穆戎則是挑了挑眉毛,並沒有太大的動容,倒是葉雲水心底湧起詫異,玉扇居然就這樣認了?

劉皎月則是怒罵道:“你個賤婢,我對你視若親人,你居然下毒來要我死,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居然如此的狠毒!”

劉皎月歇斯底里的抄起身旁的物什朝着玉扇扔過去。她完全不能接受下毒之人是她的身邊人,雖然玉扇跟隨劉皎月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這種背叛的滋味兒卻是每一個主子都不能接受的,假若是葉雲水身邊的四婢之一背叛了她,想必她也會如此的難以承受。

玉扇低頭不語,只是伏在地上無聲的哭,任憑那東西砸在她的身上也不吭一聲,劉皎月恨不得起身去打罵她一頓,可惜卻被王側妃給攔住了,“莫要衝動,因為個奴婢而氣壞了身子犯不上!”

玉扇仍是不肯說話,葉雲水想起玉扇一晚上都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現,不免心裡起了懷疑,便是問道:“玉扇,你跟隨着柳氏入王府多年,而如今又侍奉世子妃,在大丫鬟的身份中你卻是高人一等的,你為何還要做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不但害了世子妃和柳氏、小米氏,而且還險些栽贓於我,你這樣做顯然是在自毀前程,為何?你旁日里是個聰明的。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到底是誰指使你這般做的?”

葉雲水的話語一出,連帶着王側妃和秦穆戎、劉皎月的目光都朝着玉扇投來,似是在等待着她口中的答案,玉扇匍匐在地上不停的顫抖,忽的,她猛然抬頭,目光凌厲的瞧向葉雲水,便是朝着她吼道:“都是你,你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演戲了,是你指使我下毒害世子妃和柳小主的!都是你指使的!”

玉扇這般一吼,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包括葉雲水在內,滿臉的驚駭和不可置信,玉扇怎麼會忽然反咬是她做的?這簡直不可思議的事!

不但是葉雲水愣了,連秦穆戎都難得的露出一絲驚色,劉皎月先是一臉的驚駭,隨即便是朝着葉雲水怒吼,“居然是你!還是你個賤人,你居然指使玉扇給我下毒!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劉皎月恨不能撲上來抓葉雲水,卻是因過度的疲勞眼前一暈,被旁邊的王側妃扶住。

葉雲水此時已經是反應了過來,指着玉扇便是道:“玉扇,你為何要這樣污衊我?我根本就沒有指使過你給世子妃下毒,你這樣做是何居心?”

玉扇的身體仍然在不停的顫抖着,嘴上卻是硬咬定是葉雲水,“葉主子,你不能這樣的利用我,還要落井下石的置我於死地。明明就是你指使我,說世子妃的庫里有鹿胎膏,如果世子妃要是服用的話,就偷偷的往裡面添加藜蘆,便能夠將她毒死,世子爺寵你,疼你,一定會將你扶為正室的!你還答應我說,如果我幫你毒死了世子妃,你就會讓世子爺收了我為妾......”

“你胡說!漫說我從來都沒有指使過你給世子妃下毒,而且你還說錯了,鹿胎膏和藜蘆混合在一起根本就不會毒死人,只不過是會使人腸胃發生反應,但是絕對不會造成死亡!”葉雲水此時也顯得頗為激動,她沒想到玉扇居然會這樣的污衊她,“我平時都是足不出戶,被世子爺禁足在院子里,從來都沒有出過‘水清苑’,我送給世子妃鹿胎膏時,你還沒有伺候世子妃,何來的我指使你?你如果再這樣的執迷不悟,才是最大的錯誤!”

玉扇邊哭邊說,“我沒有。如果不是你說的,我怎麼會知道鹿胎膏裡面摻雜了藜蘆會有毒?”

葉雲水正要在辯駁,劉皎月卻是在中途打斷了她,“你個賤人,居然想下毒害死我,你還有什麼狡辯的?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齊在,你真是蛇蠍心腸!就像是狐狸精一般的迷惑住了世子爺,讓他寵的你沒邊,現在又想謀奪正室之位,你痴心妄想!”

“婢妾從未有過害人之舉!”葉雲水第一次感覺到有些無力。儘管她一直在為自己辯解,可是看到這些女人兇猛的目光,她才覺得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凡事都要講證據,玉扇說是婢妾,難道就真的是婢妾嗎?如果我說這毒卻是世子妃自己上演的苦肉計,難道就真是嗎?”

“大膽!知道你有一副伶牙俐齒,可是有些話卻不是你狡辯便能夠逃脫罪責的!”

劉皎月憤憤不平,旁日里儘力讓自己顯得端莊、尊貴,可此時此刻,她的一切雍容都已消失殆盡,就像是一隻發狂的母獅一般,不停的朝着葉雲水咆哮,那猙獰可怕的面容,那陰狠惡毒的目光,讓葉雲水感覺到這才是劉皎月的真正面目。

葉雲水絲毫不顧劉皎月的發難,據理力爭到底,她沒做過的事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世子妃,婢妾並非是狡辯,而是在說事實,婢妾還是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玉扇能夠拿出是我指使她的證據,那麼婢妾無話可說,難道就因為一個奴婢的幾句話,便能夠冤枉婢妾?漏洞百出,根本禁不起推敲的話就給婢妾扣上如此大的一個罪責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