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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感覺到葉雲水的目光掃了過來。谷勇連忙低下頭。

可是他攥緊的拳頭顯示着他對王友發說出實情心中充滿了怨恨。

王友發此時渾身顫抖着,滿心期望着葉雲水能給他一條活路,一家子人眼瞧着面臨風餐露宿,哪顧得上什麼義氣?

葉雲水沉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這話卻不知真假,陳姨娘好歹是我生母的陪嫁,你這般往她身上潑污水也得拿出證據,否則我可是不信的,不但不信,還要治你個欺瞞之罪。”

王友發連忙回話:“老奴絕對不敢有半句虛言!”

葉雲水看向谷勇,“你難道沒有什麼說的?”

谷勇伏地認罪,“奴才罪責難逃,葉主子怎麼懲治奴才都行,只希望葉主子放過奴才家人!”

“你家人我可以放,不過那個女人......”葉雲水故意拉長聲音,卻是讓谷勇猛的抬頭,卻看到葉雲水那犀利的目光,心中猛然一沉,聽到葉雲水言道:“放不放過她就看你的表現了!”

谷勇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滿是不甘,餘光掃向王友發時都是憤恨。

葉雲水則是笑着道:“其實你不用恨王掌柜,即便他不說我也知道你跟陳姨娘二人這些年有交往。而且她最早還許過親與你......”

“這事兒是奴才欺瞞了葉主子,與她無關......”谷勇咬牙硬是想把罪責擔過來。

葉雲水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是不是與她無關不是你說的算的,有些事別撕破臉皮否則丟的可不僅僅是人!”還有可能是命!

谷勇的神色僵了半晌,似是心中的某塊深藏的情感被生生撕碎。

“而且......犧牲自己也要犧牲的有價值,為了一個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你犧牲的值得嗎?”葉雲水這話算是問出心聲,她一直不理解谷勇為何能對陳姨娘死心塌地做這麼多事,如果不是錢那就是還有一份情在,可這份情的價值真的如此重嗎?

谷勇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依舊跪在地上,不言不語。

葉雲水看着這二人,對待他們二人的方式肯定是要有所區別的,拋開谷勇不提,葉雲水轉向王友發,“我給你一條活路,前提是你得把這事給我辦妥、辦好,辦的讓我滿意,我便消了你一家子的奴籍!”

“葉主子開恩,老奴願一輩子都為葉主子效力!”王友發吸了吸鼻子,似是覺得表態的還不夠:“葉主子有什麼吩咐,老奴萬死不辭,一定全力辦妥,還望葉主子開恩能賞奴才一家口飯吃!”

如今他的鋪子被葉雲水收回了,家裡田產、土地、宅院也都抵押了借款,興許那利滾利的銀錢他死都還不清。如今王友發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為葉雲水死心塌地的幹活,混一口飯吃才行,他一死了之不過是頭撞地的事,可他還有兒子,還有孫子,總不能因他一時的貪念讓後輩人背着巨額的債務,祖祖輩輩都還不清,他可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葉雲水也不再跟他費口舌,“我要你去告通正司通正使方家,無論你用什麼辦法,只要你能把方家給我攪和亂了,我不但放你的媳婦兒女兒歸去,還賞你個小宅容你一家子安身。”

王友發和谷勇全都愣了,卻沒想到葉雲水要做的是這樣的事,王友發顫抖着不知該如何辦才好,“請葉主子指條明路,老奴萬死不辭!”

“您不是平時挺有辦法的?那些個壞主意也別都悶了肚子里浪費了......”葉雲水則給青禾使了眼色,青禾直接叫了小廝進來把王友髮帶了出去,事兒她是說明白了,具體怎麼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王友發被帶走了。屋中只剩下谷勇一人,葉雲水也不催他,“你可以慢慢的想,我不着急,你不說自有人樂意說。”

谷勇心裡一揪,卻見兩個婆子把他媳婦兒帶了來,谷家婆子上次被逮回來之後整個人都瘋了一般,嘴裡時常的念叨着“狐狸精、狐狸精”的話,這會兒看到谷勇,先是一愣,隨即便上前歇斯底里的廝打穀勇,口中謾罵道:“你個天殺的狗東西,我嫁了你就倒霉,你為了那個女人害了我全家,害了兒子,害了媳婦兒,害了孫子,我殺了你......打死那個狐狸精!”

谷勇心一沉,任由谷婆子打個痛快,葉雲水見勢頭差不多了,便讓那兩個婆子把谷家婆子拉開,谷家婆子依舊掙扎着朝谷勇扑打過去,葉雲水讓人先帶她下去,卻看到谷勇一臉的陰霾。

“這事兒你怨恨不到我,如若不是你,這一家子人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家這媳婦兒閨女在我這兒好歹有口飯吃,不知外面沒進來的那些個如今怎樣?”葉雲水知他一時半會兒不會說什麼,便起身進了內間。吩咐青禾繼續讓他出去跪着,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來回話。

谷勇依舊吃着每日兩餐飯,在院子里一跪一天。

王友發被放出去後就帶着家眷直接到涅梁府告狀,說方夫人蠱惑他們背主忘義,還侵吞錢財,要殺他們滅口......

起初涅梁府尹不肯搭理,而後王友發則帶着家人整日的跪在府衙大門口,口中振振有辭的念叨着方夫人如何蠱惑他們騙鋪子,又如何侵吞他們的錢財,還帶着家丁上門打砸,謀財害命......

起初有一兩個圍觀的,可越聚人越多,一傳十,十傳百,這倒是成了一景了!

涅梁府尹洪鐘寶坐在府衙里吃茶賞花,依舊沒搭理,他卻是得了祁善的指示,一定要等方家鬧到府衙門口再讓他動手。

方夫人得了消息後則是氣了個倒仰,帶着家丁朝着涅梁府衙就去了,見着王友發那一家子在外跪着,嘴裡正罵道:“方夫人蛇蠍心腸,貪財忘義,要殺我們全家滅口。請大老爺做主,給小民一家一條生路吧......”

“放你母親的狗屁!”方夫人立時跳腳的罵,指使着家丁上前就打,“欠了銀子還不給,居然還敢反咬一口,你們到府衙來告,我還要告你們呢!”

說著,方夫人就要進府衙,卻被門口的衙役攔住不允她進去,方夫人則鬧道:“我是方宏遠大人的夫人,為何不允我進?”

“府尹大人不在。”衙役回的很乾脆。

方夫人許是氣紅了眼了。連涅梁府尹都捎帶上了,“少在這裡騙本夫人,他是府尹他不在府衙又能去哪裡?莫不是到哪兒偷懶耍滑去了?我就要進去!”

“您不能進去!”

一時間,方夫人與衙役爭吵不休,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王友發一家子更是哭天搶地的喊冤,那眼淚卻是實實在在的眼淚,絕不是薑汁塗的,這些日子受的苦全都湧上心頭,好似真把這方夫人當成了讓他們家破人散的罪魁禍首,各個罵的是痛快淋漓,那話都不用提前教!

卻也不知是哪一方人先動的手,方夫人一回頭就看到自家的家丁與王家的人扭打在一起,頓時心裡驚了,衙役們一擁而上,全都綁了進去,唯獨把方夫人自個兒給晾在了府衙門外,氣的她是大呼小叫,全無往日官夫人的體面。

看着圍觀百姓的指指點點,方夫人落荒而歸,直接叫人去尋了方大人回來,可還未等她派的人出去,方宏遠已經氣勢洶洶的回了府!

未等方夫人開口,方宏遠劈頭蓋臉的將方夫人一頓臭罵,這是方大人第一次如此揚眉吐氣,如此的震怒!

朝中東南某省布政史致仕,告老還鄉,方宏遠就惦記着他還能再升一級到某省去做個布政使,一方大員,那可是實打實的肥缺,光是想一想都覺得能笑醒的差事,而方宏遠正一門心思的鑽營準備尋機會塞銀子走門路時,未等他送上拜貼表示一番歸營的心思,就直接被上峰告知先回去把家裡的爛攤子弄明白再想升遷事!

方宏遠納悶至極,出來一問才知他家的夫人在涅梁府門口大鬧,還而這位上峰正是涅梁府尹的表姨丈,實打實的親戚。一個好差事就這麼的被攪和了,他如何不怒?

一巴掌抽到方夫人的臉上,方宏遠惱怒的罵道:“你個刁婆娘,我這輩子娶了你就是最大的錯誤!我要休妻,休妻!”

方夫人一聽“休妻”二字,頓時火冒三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可方宏遠依舊不理,拂袖而走,一連兩日都沒回家。

第三日朝議,方宏遠被言官彈劾,家風不正,縱奴行兇,大鬧涅梁府......一連十六七條罪名下來,方宏遠直接連降三極,從正三品降了個從四品,到武萊省去做一名知府了!

方宏遠妻女一人未帶,只帶了兩個小廝和一個管家,一輛馬車孤獨上路。

方夫人得知消息後,方宏遠已經在路上,她氣的昏了兩三次,卻不肯拉下臉面來直接尋去武萊省,只等着方宏遠安頓好後派人來接。

一連十天過去,方宏遠派人接走了他的殘兒子和丑閨女,而給方夫人的卻是一封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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