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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水感嘆的頓了一分,卻也不願自個兒過多思忖費腦子,又讓巧喜回事。

巧喜站在一旁輕聲言道:

“昨兒您從馮側妃娘娘院子離開後,她便派人去尋三夫人,三夫人去了那院子里,被馮側妃娘娘痛罵了一頓,三夫人忍不住還了嘴,二人吵的不可開交,馮側妃娘娘更是把三爺叫了過去,三爺只帶了三夫人回了‘秋思居’,不過今兒一早奴婢得了信兒,說三爺把三夫人打了,而且今早三夫人並未到議事廳,奴婢倒覺這個信可能是準的。”

葉雲水冷笑一聲,那老妖婆子昨兒吃了悶虧,不找丁氏的麻煩才出了鬼

不過如今這秦慕方可是瘋狗亂咬人,居然屢次出手教訓丁氏,這丁氏也真說不上是有福還是倒霉......

“那就繼續盯着便罷。”葉雲水吩咐完巧喜,杜鵑和墨蘭則上前回了院子里的事。

葉雲水把這些事處置過後便已近中午,思忖半晌,葉雲水倒是進了裡屋去找秦穆戎,“......昨兒興許都知爺與妾身不在這府中,接二連三的來人尋,莫不如今兒出去便罷,昨兒聽三皇爺爺說起長公主身體不適,爺是否陪妾身過去探望探望?”

秦穆戎思忖片刻,不免應道:“那便到楚香樓用了午飯再去也不遲。”

葉雲水點了頭,二人索性更了衣又出了門,到楚香樓進了雅間,點了熟識常用的飯食,二人落座用着,葉雲水又想起了文貴妃......

把沈家的事與秦穆戎簡略的說了一遍,“......這是文貴妃前兒個塞了個條子過來才知曉,因此事與文家有關,而又與您的侍妾有關,妾身得問問您的意思。”

秦穆戎捏了她的小臉一把,“又在這裡挑釁爺?什麼沈家,文家的,與王府又有何干?先瞧着他們鬧騰便罷,那沈從文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沈家的事爺心中有數,不會再允他回西北”

沈從文應是沈氏的父親......如今庄親王爺把軍權交了秦穆戎手中,沈家這單個不老實的,秦穆戎應也不在意了

葉雲水揉揉小臉,嘟嘴的道:“妾身也是與您說說這事兒,還掐妾身”

“爺為你揉揉?”秦穆戎的手還未湊近,葉雲水便起身挪了一旁,“吃飯,吃飯......”

秦穆戎也未執意與其逗鬧,二人用了飯,秦穆戎又到那皮草鋪子去了一趟,葉雲水則在此地聽花兒籌備的禮品,稍後去長公主府總不能空着手。

待秦穆戎歸來,二人則往長公主府而去......

因長公主府距皇宮很近,故而行至這條街上,便已有大內侍衛在此巡視,眼見秦穆戎到此,便有侍衛在此叩拜,而葉雲水遠觀卻見也有侍衛往府內而去,應是稟報他二人到來。

沒過多久,公主府大門敞開,把門的小廝卸掉了門檻兒,“長公主邀世子爺與世子妃直接進去,她正在後園等您二位。”

秦穆戎反倒沒有騎馬進去,而是把馬留在門口讓秦忠看着,葉雲水不知他此舉為何,不免開口問道:“妾身可是也下來行步過去?”

“下來吧,後園沒有多遠。”秦穆戎扶葉雲水下了轎,“皇姑姑的後園滿是花草,小心弄壞。”

葉雲水聽他這說辭起初好奇,可真的進府才知秦穆戎口中的滿是花草為何意

從進了公主府便只是一條林蔭小路,那距離只有二人並肩而行的寬度,其餘之地是一片綠野叢叢,花草、小橋、流水,那花團錦簇,顯然各類奇花異草在此地全都能尋,這一幅美景實在難以讓人移開雙眼,如若是騎馬乘轎而進,那簡直就是糟蹋。

葉雲水一臉驚奇的進了園子,隨着秦穆戎的引領往那深處走去。

後園,一個小涼亭下,長公主正坐於此地在撫琴......看到二人前來,不免停下撥弦,笑燦看他二人。

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上前行了禮,便坐於一旁的小石凳上聽,長公主又撫一曲,葉雲水從中聽出沉沉憂思和脈脈情殤......那孤單的日子應也不好過。

待長公主撫琴完,葉雲水則主動開口笑言:“昨兒去了三皇爺爺那裡,說長公主您身體不舒坦,故而與世子爺過來探探,可不知哪裡有佯?可需侄媳為您瞧瞧?”

長公主淡淡笑了笑,“無大礙,只是心中略有憂感。”說罷,長公主則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準備些茶點來。”

葉雲水不知長公主憂感為何,可瞧她的臉色與神情卻好似蒼老許多。

正是心中疑惑,葉雲水卻忽聽長公主出言道:“本宮在這裡呆不了太久了......”

葉雲水忽聽長公主言這一句不免心中愣了,之前只說她身體不好,可未說其他之事?

轉頭看向秦穆戎,秦穆戎的眉頭輕皺,似是也不知為何......

長公主見二人一副納罕模樣卻也未多說,反而說起樂裳來,“......知她產了十四郡王,而且還是你親手接生的,這可是雙方的福氣”

樂裳沒什麼根基,而葉雲水宮中少一個接洽的人,二人一拍即合,反倒是以這個十四郡王為紐帶,把關係正式的搭了起來。

葉雲水也未有所隱瞞,倒是點了點頭,“她之前是個苦命人,如今誕下十四郡王又封為樂妃,可謂之先苦後甜,那福氣都在後面等着了。”

長公主淡笑,悵然一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有人能把這人生看個通透。”

這話裡帶着幽怨,葉雲水不知該如何勸慰,不過卻可以肯定,長公主這邊發生了些什麼煩心事,而且此事定與宮裡有關。

秦穆戎沉默半晌,忽然說起:“近期父王的身子逐漸好轉,如今已能下地行走,再過些時日興許能騎馬射箭,皇侄倒覺此為好,雖年老卻不應失霸氣,終歸乃第一親王”

此話雖與長公主身體無關,可長公主撫琴弦之手忽然怔住,目光中多了幾分激動之意,“他可是真會好起來?”

秦穆戎點了點頭,“應當如此”

長公主的眼圈裡泛起一股光亮,卻是蒙蒙水霧,未流下一滴眼淚,顫聲感慨:“本宮放心了,放心了”

眼瞧長公主如此動容,葉雲水連忙說起其餘的事來轉了話由子,長公主的心情似乎也好轉起來,與秦穆戎和葉雲水攀談許久。

天色漸暗,長公主欲留二人在那裡用晚飯,秦穆戎點頭留此,葉雲水則專心侍奉長公主,待天色不早,二人則離開長公主府。

秦穆戎未帶葉雲水回府,反而去尋了三皇祖母,葉雲水也是這個意思,長公主的事她們雖管不得,但提起庄親王爺身子好轉,她能激動到這個程度,想必此事定沒那麼簡單。

三皇祖母還未回霞飛山,二人到時,她剛從外歸來。

葉雲水扶着三皇祖母進了屋,三皇祖母讓丫鬟們把茶水點心上來就都打發了下去,口中言道:“我剛從太后那裡回來。”

“世子爺帶妾身去了長公主府。”

葉雲水這話一出,三皇祖母的臉色不免多了幾分憂色,抬頭看了一眼秦穆戎,半晌才說道:

“與你二人說出實情也無妨,近期西北多有動蕩,皇后前幾日召見了長公主,欲再為她謀夫家,她硬抗拒絕,這才堵了心生了病。”

西北動蕩定是有戰事要發生,而皇后突然為長公主聯姻,應是要給她這一系的人添點兒分量

葉雲水心中氣惱,這皇后實在太不重身份,長公主如今年紀已大,哪裡還會再續姻緣?

這實在是荒唐透頂

秦穆戎思忖半晌,詢問道:“說的人可是北部的孫大年?”

“是”三皇祖母倒是驚詫秦穆戎一下子便說準是誰,可沒心思多問這話,不免嘆着氣感慨,“就是那個孫大年,北部的老都統,曾從過長公主的駙馬。”

葉雲水聽此話不免瞪了眼睛,這皇后想的也實在離奇,把長公主下嫁給她已逝駙馬的下屬?然後調這孫大年到西北,然後又以長公主的名義要庄親王爺的兵權?

怪不得長公主聽秦穆戎說起庄親王爺身體好轉時會有那麼激動的神色,王爺如若身體康健,西北定不會容人插手一步......

秦穆戎心底也深有不滿,嗤笑一聲,“皇姑多慮了。”

“那倒是,太后知道此事,特把皇后叫過去一頓斥責,連皇上也略有惱意,不過此事即已提出,反倒不好壓制下去。”三皇祖母說完便又是一嘆,“想這多如何?她孤零零一個人,年老時膝下無子孝敬,也是個難事。”

此事提上議程,明啟帝定也心中會多考量此事的利弊,不過是許位公主便能掌控軍權,他不見得會不同意,之所以在太后面前對皇后露出惱意,也是看太后惱了而已。

葉雲水自聽得出三皇祖母的意思,年老膝下無子,無人照管,這定是皇后勸長公主再成家的借口。

秦穆戎未對此事再開口多言,葉雲水便說起了旁些雜事,三皇祖母與其攀談幾句,可顯然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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