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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孕

葉雲水醒來之時,卻依舊在議事廳中。

管事們早已都悄悄離開,只有夏氏依舊在一旁陪着她。

看到葉雲水轉過頭來,夏氏則連忙拍拍胸口,說道:

“二嫂,剛剛你在這兒說著話就睡著了,我讓管事們都先下去了,你這是怎麼了?累成這樣?可得好好歇歇”

葉雲水依舊略微頭迷,揉着太陽穴,口中淡言道:

“興許是這些日子有些累了。”頓了頓,則繼續道:“把未回事的那些都叫回來,今兒一併聽她們回完,明兒還有其他的事。”

夏氏則瞪了眼睛,“行嗎?可是身子要緊”

“無妨。”葉雲水朝着一旁的杜鵑擺了手,“去叫吧”

管事們又被叫了回來,一一回完事則都退下,鮮少有那麼一兩個被挑出毛病的,但未再有之前那過分貪銀子的,葉雲水只訓斥幾句便放了過去,直到把所有的事都處置完,已經是太陽高照,臨近午時。

夏氏陪着葉雲水到“水清苑”一齊用的飯,再確定葉雲水不像病秧後,這才抽身回了“逍遙居”。

葉雲水送走夏氏,卻也是嘆口氣,花兒送來了一杯紅棗菊花茶,葉雲水皺着眉,擺手道:

“來杯清茶,不想要這甜的,嘴裡一股子苦味兒,這怎麼出去玩了一趟,回來卻是都打不起精神了,真是在這宅子里呆的久了,人都快窩的廢了。”

花兒未把菊花紅棗茶端出去,而是把屋中的婆子們都支走了。

葉雲水納悶的看着她,不知花兒這是為何?

花兒湊到葉雲水身邊噓聲道:“世子妃,奴婢可不敢給您清茶了,您難道不記得了?您的小日子可是都過了五六天沒來了”

葉雲水瞪了眼,皺眉仔細的思忖半天,問着花兒,臉上掛着不敢信的模樣,說道:“真的過了五六天?”她這些時日與秦穆戎奔走,心裡又對袁家的事忐忑不安,倒是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奴婢可是給您記得清楚,連出行時還帶了備用的棉巾,可卻是一點兒沒用上”花兒說到此臉上忍不住笑,“奴婢說句逾越的,您是不是有喜了?”

葉雲水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再一想自個兒最近這喜怒哀樂、這疲累愛睡,不都是懷了的癥狀?

自個兒摸了脈,左右均不穩,就似之前懷了兜兜的脈象一模一樣......雜亂,分不清男女。

“真的有了?”葉雲水喃喃自語,臉上笑燦一下卻又沉了下來。

心裡頭喜憂參半,喜的是又懷了個寶貝兒,憂的是......懷寶貝兒的這個時候可不太可觀。

庄親王爺遠處出征,而秦穆戎這次歸來,又在準備着遠赴西北,這府裡頭能指望的人還有誰?

秦慕謹和夏氏二人不能抱太大的指望,而大房和三房本就是一堆亂遭的人事,本是欲壓着的人,自是更不能用。

長嘆口氣,葉雲水卻是把花兒送來的那杯茶里的紅棗全都挑出來啃了,吃完卻是吩咐道:“先別跟旁人說,也......也先別告訴世子爺。”

“世子妃,這哪裡行,告訴世子爺,他定是心中高興,您怎還要瞞着?”花兒皺眉不解,確已是開始收拾物件,把葉雲水最初懷兜兜所用的衣裳、被褥、日用的物件全都翻了出來。

葉雲水倒是躺在床上,喃喃的道:“爺要忙着那些重要的事,不能讓他分心,晚間回來我瞧瞧狀況再說。”

花兒嘆了口氣,“奴婢不說就是。”

與花兒說這話,葉雲水又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杜鵑、墨蘭本欲進來請示事,卻都被花兒給攔了出去,思忖個借口,“世子妃這一趟出行累了,讓其好生的歇息。”

墨蘭與花兒相熟,又是一直在葉雲水身旁,耳聽花兒這話便知其中定有何葉雲水不讓說的話,便是點頭退下,杜鵑倒是多了分心,納悶的問道:“世子妃近日可總是時睡時累的,是不是身子上有礙?”

“滿口胡沁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少在這裡瞎琢磨”花兒訓斥完,則直接關了寢房的門,杜鵑鬧了個面紅耳赤,卻依舊凝視那緊閉房門半晌,才退了出去。

晚間時分,秦穆戎從外歸來,風塵僕僕,凝眉緊皺,顯然白天遇上了些許不順心的事。

花兒看了看葉雲水,目光之中卻是在惦念着她到底會不會說出懷孕之事,紅棗和綠園送上了洗漱清水和茶,便連着花兒一齊退了下去。

葉雲水凝視他半晌,“穆戎,出了什麼事了?”

秦穆戎點了點頭,“依舊是袁家與太子的婚事。”頓了頓,秦穆戎的眉頭又緊了緊,“今日朝堂,眾官齊賀,有那麼兩個捧臭腳的提請陪親擋酒的,卻是把我給推舉出去。”

葉雲水倒是愣了,選她做送親的,卻還選了秦穆戎做陪親?這不明擺着是在給秦穆戎難堪,是在抽庄親王府的嘴巴

“皇上怎麼說?”葉雲水急忙問道,終歸庄親王爺在西北正直戰事,如若這邊做的太過分,難免會給老爺子惹急,老爺子如今可與以往不同,惹急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秦穆戎冷哼一聲,低聲氣惱言道:

“皇上倒是徵詢我的意見,可此事搪塞得掉?此事我倒不怕,擔心的乃是上面那位欲藉此機會,奪了老頭子手裡的兵權。”

這話可謂是袁家與秦中嶽結親的核心所在,也是明啟帝不阻此事的核心所在。

這初結個婚事,不過是先做個鋪墊試探,接下來的事,還真就不知如何了......

“世子爺想怎麼辦?”葉雲水雖知這事她想得明白,但卻幫不上任何忙,她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在這涅粱城裡頭,在這親王府里把事情安頓妥當,讓秦穆戎不分心。

秦穆戎起身走到床邊,目光盯了她許久,葉雲水這心裡頭略有虛色,連忙故作害羞的將頭埋他懷裡,不讓他看到自個兒的臉。

“我本打算待祈善這一行到達西北之後,再前往西北一趟,看來如今要提前了,老頭子那邊一人,不穩。”秦穆戎摸着她的臉,“臉怎麼這般燙?”

葉雲水急忙起身,“下晌睡的多了,想你,你卻正好歸來。”

本是想說的話,這會兒又咽進了肚子里,他當初帶她這般遊玩,也是早有了前去西北的打算,如今更是着緊要走,她怎還能說得出口?戰場不是官場,這一條命隨時都可能丟了,就像是那蒲公英上的絨毛,隨風一吹,便煙消雲散......

秦穆戎看出她的落寞,上前輕吻一口,“我去洗漱,等我。”

說罷,秦穆戎則前往凈房而去,葉雲水恍個神,卻是心裡頭急了。

這會兒暫無思忖他前往西北的心思,秦穆戎話語中明擺着是有欲與她親熱的事,她卻還想瞞着自己有了身孕,懷孕前期,可是要禁房事......

心裡頭好似有個小鼓在上下的敲,不是她在這裡做作,秦穆戎擔憂庄親王爺一人在西北安危,而且還有些事要單獨與老爺子詳談,如若因她去不成,不但她心裡過意不去,反倒是成了累贅。

這等關鍵時刻,她不能成為累贅,沒那顧忌着整個庄親王府的心,卻是要顧忌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心裡下定了心,鑽了被窩裡裝睡,可越是想睡,心裡頭越是清醒,沒多大會兒工夫,秦穆戎則從凈房歸來,看到葉雲水鑽進了被窩,呼吸淡淡,他則上床將手伸了過去。

“嗯......”葉雲水扭了個身,故作睡着。

秦穆戎一愣,卻是看她緊閉着雙眼,呼吸卻未似睡着那般深沉,輕吻她的耳垂,大手伸進她的被子里,附上那兩隻玉兔,輕揉紅櫻,葉雲水瞬間渾身酥麻,不停的咽着唾沫卻還不敢出聲。

身子再一扭,葉雲水躲開他的手,抱着他的胳膊便是閉眼,第一次鐵了心的拒絕,嚶嚶言道:“妾身今兒好睏,沒了力氣......”

秦穆戎的手停,又見她這副模樣,略有疑惑之色,沉半晌,卻見她故意壓制着急促的呼吸,顯然是不願*房事。

“睡吧。”秦穆戎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將她緊摟入懷,也閉上了眼睛。

葉雲水耳聽他這話,卻是未敢睜眼,就這麼窩在他的懷中,慢慢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葉雲水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在爬一座山,鳥語花香,鶯啼燕語,越往上爬,鳥越少,路越峭,怪石嶙峋、天色陰暗......可前頭始終有一人在呼喚着她,那聲音好似秦穆戎的聲音,她不停的尋找,不停的向上攀岩,可爬到山頂之時,卻被一陣風刮下無底深淵,那陰沉之聲一直在她耳邊咆哮,騙我......你騙我......

忽然驚醒,葉雲水滿頭大汗

花兒連忙跑了進來,連忙上前,“世子妃,你怎麼了?”

葉雲水這會兒才心知是做了一場夢......

“沒事,世子爺呢?”葉雲水心知,這夢中的騙,便是她心中的夢魘。

她並非是想隱瞞秦穆戎自己有身孕之事,可這隱瞞並非是矇騙......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