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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葉家的人在此用了午飯,葉重天則帶着眾人回去。

臨走時,葉張氏還逼着葉倩茹跟葉雲水要“水雲坊”的乾股,被葉蕭飛連推帶拽的轟走,連陳耀沖都沒得着好臉色。

葉張氏從門口到回葉府的路上跟葉蕭飛哭鬧了一道,罵葉蕭飛在胳膊往外拐,反而被葉蕭飛一句話就斥的啞口無言:“你在南邊到處有人捧着,出門吃飯的銀子都不用自個兒掏,這是誰給你的臉面?別沾了便宜還得寸進尺,大姐就怕你耍潑?你如若為點兒銀子惹急了她,別說我不認你這個娘!”

葉張氏僵持半天,氣的嘴唇直哆嗦,指着葉蕭飛只道出一句“沒良心”,葉重天回到家則直接讓人給葉張氏與葉倩茹她們收拾行囊,淡言一句:“這裡不安穩,你們回南邊吧。”

葉蕭飛二話不說出去尋人護送,葉張氏束手無策,與葉倩茹娘兒倆湊一起哭嚎了一整晚。

葉雲水一直都在等秦穆戎回來。

可一連兩日,秦穆戎杳無音訊,直到第三天上午,他才風塵僕僕的歸來。看着秦穆戎那一身泥,葉雲水倒是納了悶,迎上前遞了杯水才出言道:“世子爺這是去了哪裡?”

“沒什麼,替你去尋那地圖上指的地兒,讓人連地都給翻了,什麼都沒尋着。”秦穆戎看着葉雲水問道:“你失望么?”

葉雲水搖了搖頭,”不失望,那些物件妾身本就沒想找。”

秦穆戎攤了攤手,“難不成我是白忙了?”

葉雲水上前親他一口,“爺這份心,妾身記在心裡頭。”

秦穆戎也不顧這一身的臟泥,把葉雲水摟着便是一頓親,花兒則站在門口轉頭與綠園悄聲道,“備的水不夠,把浴桶灌滿吧......”

兩個人親熱洗漱完,則從凈房出來,還未等頭髮擦乾,卻是祈善從外匆匆進來,看着二人這一副模樣則抽抽着,口中焦急的道:“二哥二嫂,這太不夠意思了啊,剛才還說好提前過去說說這事?怎麼這半晌了還沒出門?”

“剛說好?”葉雲水看他二人,“爺剛才見着小公爺了?”

祈善一愣,隨即連忙說道:“早間二哥回來的路上遇見的。”有敷衍之詞,但葉雲水也沒細究。

秦穆戎則直斥一句,“這還不到晌午,你急什麼?留這裡用飯就是,在哪裡談不是談?”

祈善攤手沒轍,本是還欲與葉雲水說些什麼,卻被秦穆戎拽着到正廳吃茶。

葉雲水也沒過多思忖,回到寢房精心穿戴着。

今兒是要給祈善拿主意,穿戴上自要多幾分端莊,怎麼也得束起個嫂子的模樣?

讓丫鬟們給小兜兜、姝蕙弄好衣裳,葉雲水準備連兩個小的也一起帶出去,去祈善的“楚香樓”,不是尋常地兒,她還是能放下心。

都收拾妥當,丫鬟們也將午飯擺上了桌,葉雲水去了正廳,秦穆戎與祈善兩個正在說著北湘總督府的人脈。

祈善話語道:“這幾日我一直使人打聽這黃正海家中的人,其有三子,大兒子與三兒子在北方軍中,是三皇子與五皇子麾下,其二兒子還在家中,黃正海前日被召去,說是欲免了黃玉娘選秀的資格,太后指婚,他則有些慌亂,還嚷着如若不讓黃玉娘進宮,哪怕是許給太子他也樂意。我倒是納悶,他一個北湘總督為何如此的低三下四?難不成黃家有什麼事?”

秦穆戎思忖片刻則是道:“他應該是想讓他二兒子接替他的位子。那北邊雖偶有草寇流徒,但卻無大規模的戰事湧起,三皇子與五皇子至今連個郡王都沒封上,還不如在這涅梁城裡賣賣嘴皮子的那幾個,跟着這樣的人能混出什麼來?”

祈善點了點頭,看着葉雲水進來,臉上掛了一絲尷尬,可仍舊喃喃自語的說道:“我怎麼就不能清閑清閑?連娶個親都這麼多彎彎繞,累的腦袋疼。”

“又在此處抱怨,難不成讓我給你這事談散了,讓太后再許你個旁人家的姑娘?就像是......”葉雲水這話拖延半晌,祈善則立馬起身給葉雲水拱了手,帶着無奈的道:“二嫂,你可是我親嫂子,這事就被再換了,太后已經給我下了令,這次選秀必須成親,否則我往後甭想出鎮國公府半步,弟弟也掃聽了,這次選丟的人家沒一個能讓我省的下心的,好歹這黃玉娘應了弟弟的條件,就她吧!”

“條件?”葉雲水出口相問,祈善卻立馬堵住了嘴,怎麼問都不肯說。

葉雲水與秦穆戎二人對視一笑,葉雲水則仔細的問起了祈善要如何談這婚事,用過了午飯,祈善則先回了“楚香樓”,秦穆戎與葉雲水帶着孩子們似是遊玩一般的出了府。

小兜兜在葉雲水的馬車內好一通躥,撂着帘子一直看着秦穆戎,指着便是道:“爹騎馬,我也騎。”

葉雲水則把他拽了回來,“你還小。”

“給娘吃。”小兜兜舉了個果子便往葉雲水的嘴裡塞,葉雲水自知這小子是在討好,可不管怎麼討好,總不能才一歲就把他拎上馬吧?只想着這話不能讓秦穆戎聽見,否則還不立馬把小兜兜拽出馬車。

可還未等葉雲水這心思撂下,小兜兜則直接撩起轎簾朝外大喊,“爹,騎馬,騎馬!”

庄親王府的儀仗停下,秦穆戎駕馬而來,看着葉雲水和小兜兜,“喊什麼?騎馬?”

“牙還沒長全,不許騎!”葉雲水直接斥了一句,小兜兜則巴望着秦穆戎,秦穆戎見葉雲水這般說,則又擺了手,王府儀仗繼續前行,葉雲水拍了拍胸口,又趕緊把小兜兜抱了回去。

小兜兜有點兒委屈,坐了葉雲水邊上一直摸着自個兒的牙,嘟嘟囔囔的道:“牙什麼時候能長全?”

一行到了“楚香樓”,北湘總督府的人卻已經到了。

“楚香樓”今兒依舊關門不迎客,秦穆戎與葉雲水到時,則由掌柜的直接請上了雅間。

葉雲水隨秦穆戎到了樓上,祈善正坐在桌前與黃正海對坐,瞧這架勢是談的不順當。

看到秦穆戎與葉雲水進了門,黃正海有半分猶豫,卻依舊起身給他二人行了禮,隨即便介紹他身後之人,“......此乃老臣兒子,黃宇凡。”

秦穆戎只點了點頭,葉雲水則吩咐掌柜的給孩子們弄了吃食,讓吳嬤嬤帶着孩子們去了雅間玩,她則坐在秦穆戎身旁,仔細的看着皇家來的這些人。

黃玉娘今日不在,黃正海與其妻黃夫人,黃宇凡,另還有一人,葉雲水卻也認識,是洪郡王。

洪郡王看着秦穆戎與葉雲水,則是笑着互相行了禮,瞧着秦穆戎那探問的目光,洪郡王則是苦笑攤手,“二哥二嫂為主,我今兒可是被母妃派來聽個信的,回頭談妥了便回宮,不參與,絕不參與,倒是等着討鎮國公一杯喜酒吃。”

洪郡王又朝着祈善笑了笑,坐在一旁搖着扇子,好似完全旁觀,但葉雲水卻知他到此地定沒那般簡單,雖有無奈之色但與黃家人同來,恐是與秦中嶽脫不了干係。

秦中嶽自己無法前來,陸郡王與葉雲水、秦穆戎之間的恩怨很深,來此定得罪太后,除卻洪郡王之外,其餘的皇子夠不上分量......

秦穆戎只看着洪郡王點了點頭,祈善則繼續與黃正海說著婚事,“你那閨女爺我娶了,有什麼條件你開口就是,甭再跟爺說那些廢話,有本事你進宮去讓太后批黃玉娘改嫁,不然爺也沒轍。”

祈善如此不客氣,想必定是黃正海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

葉雲水坐在一旁開了口。“太后命本妃來此給小公爺的婚事做主,黃達人有什麼條件儘管提便是,鎮國公可乃當朝唯一的以為公爺了,這婚事乃是你們黃家的福氣。”

黃正海冷哼一聲轉過身去黃夫人略有為難,只得看向她的兒子黃宇凡,黃宇凡思忖片刻才開口道:“世子妃乃是太后跟前的紅人,這話也只能與您好生的說上一說,早前皇上可是看中玉娘,欲讓玉娘進宮,家中也是這般準備着,可孰料太后卻將玉娘許給鎮國公爺,這可是讓黃府束手無策,這進宮之事都已傳揚出去,如今再改許給鎮國公爺,她這臉面可還往哪兒放?”

“這也是你們黃府的不對,哪個爛嘴皮子的出去胡亂嚷嚷黃玉娘欲進宮?皇上可是下了旨?太后可是下了旨?連文貴妃娘娘都不知此事,你們這進宮一事也能宣揚出去?”

葉雲水這話一出,卻是讓黃正海臉上泛起鐵青,手抖得更是厲害,轉過身去不理。

祈善見葉雲水說出這番話,則是拱了手,“二嫂來此正好,您替弟弟說說吧,弟弟吃杯茶去,懶得搭理這些個腌囋事。”祈善說完,則大步流星的進了雅間,抱着兜兜和姝蕙往外玩去。

黃正海氣的跺了腳,怒嚷道:“豈有此理,一個閑散公爺,整日只知吃酒玩樂,我黃正海的嫡女怎能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