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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飛揚,足足過了好幾分鐘,狹窄的通道里,才算恢復了清明。

唐森沒有等到來人,通道里除了他以及到處散落的石塊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對方似乎非常小心,或許聽說過他的實力,所以等閑不敢輕易現身。

這樣一來,唐森就沒有辦法了。

他迅速出了通道,外面就是一條泥土構成的大馬路,路上碎石鋪地,看上去很平坦,大概在災難前正在修這條路,只是還沒有修到這裡,災難就發生了。

路兩邊一側是高高的崖壁,另一側則是茂盛的青草地。

青草地很廣闊,在馬路上遠眺,幾乎一眼望不到邊,只有在很遠的地方,才能依稀看到一些山脈的影子。

這一大片青草地,全都長着同一種草,寬寬的葉片,足有兩根手指合并那麼寬,長度在一米五、六左右。

唐森摘了一片葉子,發現邊緣有像利齒一樣的東西,用手輕輕試了下,感覺非常鋒利。

這片長草地給人一種壓抑感,似乎裡面隨時會衝出來可怕的東西,唐森摘了葉子後就退到了崖壁的一側。

他在猶豫,不知是否該繼續前進,越早與風暴城來人接應,就能越早回去。

可他現在被人盯上了,附近正有一個人準備要他的命,只是他看不到而已。就連那個人是否真的是魏樹基,他也不是那麼確定,畢竟只是猜測,沒有親眼見到他。

遲疑了片刻,唐森做出了決定,繼續朝前去與風暴城來人匯合,如果真有什麼人在暗中要謀害他,早晚會露出破綻。

對方既然不敢現身,那就表示,沒有把握能拿下他,所以只能使一些詭計。

重新上路的唐森,這次全力狂奔,風馳電掣的速度,宛如一道人形風暴在馬路上疾馳。

等到人遠去,再也看不到了,靠近路邊的長草地里,突然一陣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出來。

沒過多久,一個削瘦的身影從裡面竄到了馬路上,緊接着,又有一個身材更纖細的人走出來。

“現在我們怎麼做?”削瘦的身影問道。

“他的速度很快,我們跟不上,準備第二套計劃吧。”纖細的人影說。

“為什麼不讓我出手對付他,那樣要容易多了。”削瘦的身影問道,他似乎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你不是他的對手。”纖細的人影搖了搖頭。

削瘦的身影沉默不語,他不知是否相信了他說的,還是根本不屑一顧。

“去準備吧,時間不會太多了。”纖細的人影說。

“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等我幫了你,你也要滿足我的要求。”削瘦的身影說。

“放心,我說到做到。”纖細的人影說。

……

兩人的對話,唐森不可能聽到,全力狂奔之下的他,沒一會就跑出了一段長長的距離。

原本路一側的青草地已經消失了,重新變成了一片乾枯的荒野,至於是崖壁的一邊,也變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

河水並不寬,只有五六米,唐森一個跨步就能邁過去,水也不深,差不多在一兩米左右,清澈見底,時而能見到一些游魚在其中追逐嬉戲。

像這麼條“小”河,裡面不會有什麼大型的變異魚類,加上又是清澈見底,大型的魚類更容易被發現。

唐森已經停了下來,恢復成了正常的走路速度,並不是他累了沒有體力,而是前方出現了一座橋。

那是一座架在兩座山峰之間的橋,橋下空蕩蕩的,是一片深淵。

唐森來到橋頭,發現從這邊到對面足有兩百多米,又朝底下看了一眼,是一條湍急的大河,距離橋面足有六七十米的落差。

剛剛還在路邊流淌的小河河水,如瀑布一樣直接從橋邊傾瀉而下,落在大河之中,聲音隆隆。

這兇險的一幕看着就滲人,唐森估計了一下,要是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絕對不可能存活。哪怕下面是一條河,但超過二十米的落差,水面其實就與堅硬的水泥地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人會瞬間撞散架死亡。

與營地前那條鐵索橋不同,眼前的這座橋,是完全由玻璃鋪就的,當然不是一般的玻璃,要是普通的玻璃,也不可能留存到現在。

不過這真的很神奇,三年前災難降臨,地震海嘯,居然沒有把這座橋給震塌了,依然屹立在這裡。

這座橋同樣在王聖琪給他看過的地圖上面,沒有名字,暫且稱之為“玻璃橋”。

過了玻璃橋,沿着下山的盤山公路走,山腳下不足兩公里,就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

唐森準備今天就趕到那座城市裡,因為在那裡比較容易找到庇護所。

心中有了計劃,他走上橋面,鞋子與玻璃摩擦,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

儘管聽王聖琪講過,這座玻璃橋很結實,當初她們一眾探險者就是從這座橋上過來的,但那畢竟已經是兩年多前了,所以唐森依舊顯得很謹慎。

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絕不跑動和分心。

兩百多米的大橋,不需要多久就快走到盡頭了,突然,唐森心裡一陣悸動,這是危險的徵兆。

來不及思考危險來自於哪裡,他朝前就地一滾。

“噗呲”一聲輕響,原先站的地方腳下,一根長約一尺的羽箭正插在玻璃橋面上,哪怕是堅硬的鋼化玻璃,也被羽箭給刺入了,儘管只是刺進去了一點,但由此可知羽箭的威力。

重新站起來的唐森不做半點停留,幾步竄到了橋頭上,徹底地離開了看起來很危險的橋面。

“崩!”像是有什麼極具彈性的東西繃緊又鬆開的聲音,唐森心裡又是一陣悸動,慌忙地往旁邊閃去。

同一時間,他發現了偷襲者,只見距離橋頭十多米遠的一棵大樹上,一個耳邊戴着鳥羽的人正站在其中的一根枝椏上面,他左手持弓,右手已經搭上了第三根羽箭,並且勾動了弓弦……

“崩!”

一聲輕響,唐森目光一眯,猛地伸手探出,一把抓住了射來的羽箭,反手就甩了出去,速度比射來的時候還快了三分。

樹上的人根本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來不及做出反應,羽箭就已經刺中了他的手腕。

“啊——”他發出了一聲慘叫,但另一隻手卻從懷中摸出了一個什麼東西,朝着天空上投擲了出去。

“砰!”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天空中爆開,雖然沒有殺傷力,但信號卻能傳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