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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布置的顏色顧念之雖然不太喜歡,但是各種陳設傢具還是用了心的,都是名牌家私,擺設有好幾件應該是古董級的,比如書架上玉蘭花菰,是一整塊白中帶青的玉石雕成,青色雕成綠葉,襯着白色玉蘭花頂,在燈光下幾乎有瑩光自里向外透出來。首發哦親

顧念之將行李箱放下來,對霍嘉蘭表示感謝,“蘭姐,多謝你。”

“不客氣。”霍嘉蘭輕拍她的肩膀,“這是一個小套間,進門是起居室,往裡走的那個小門進去就是卧室。”說著話,帶着顧念之推開裡面的門。

裡面卧室還好,除了床罩和從床頂垂下來的圓頂帳簾是粉色的,別的傢具都是純白色。

卧室不算大,但是布置很溫馨,床放在東面,兩邊床頭柜上的檯燈是天使娃娃的造型。

一張白色書桌放在床對面的牆邊,上面還有一台白色筆記本電腦。

卧室的南牆垂着一整幅淡金色天鵝絨窗帘,看得出來很厚實,應該有遮光隔音的效果。

霍嘉蘭見顧念之的目光落在南牆的落地窗帘上,走過去掀起窗帘一角,笑着道:“你這間小套房後面自帶一個小花圃,跟外面的花園相連。早上可以坐在花圃里吃早餐。”

顧念之很高興地感謝她,送了她出去。

今天一天真是累了,顧念之還是在從c城來帝都的飛機上吃了午飯,然後一直到現在,整整過去有十二個多小時了,她什麼東西都沒吃,連水都沒喝。

顧念之想了想,覺得自己是第一次來霍紹恆的家裡,還是不要麻煩了,反正一會兒就天亮,她可以吃早餐了。

她打開行李箱,拿了洗漱用品和毛巾出來去浴室洗澡。

沖完淋浴出來,她覺得更加餓了,出去外面的小起居室搜尋一番,找到放礦泉水和果汁的小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喝了半瓶,才算是止了餓。

很快困意上來,她回到卧室床上,倒下就睡了。

累了整整一天,還經歷的情緒上的大起大落,顧念之雖然體質好,也承受不了這樣的狀況。

她幾乎是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睡得跟暈過去一樣。

夜深了,霍宅里的燈光終於鱗次櫛比的熄滅。

霍紹恆從三樓心事重重地下來,先去看了看顧念之,見她的房門緊鎖,屋裡一點聲音都沒有,知道她睡著了,也就沒有打攪她,一個人回了自己在客廳另一邊的屋子。

霍宅一樓客廳的另一邊是一套比顧念之的那個小套間大得多的三室兩廳套間,有一百五十平米,抵得上一般人家一套公寓的面積。

隨着霍紹恆官職的晉陞,這間套房漸漸被他充分利用起來了。

回到闊別六年的套房,霍紹恆掃了一眼,發現每樣東西幾乎都是他記憶里六年前的樣子,包括床上藏藍色的床單。

屋子裡是簡單的藍白兩色配色,簡潔大方,又充滿了肅然莊重。

霍紹恆將皮帶解開,也去浴室洗漱,順便沖了淋浴出來。

打開電腦看了看郵箱,看見了趙良澤發過來的郵件,原來他們回第六軍區在帝都的總部駐地,還費了一番波折。

霍紹恆大致看了一遍,給他回了封信,才關上自己的電腦,上床水睡覺。

整座霍宅,這時候只有三樓的最上層還有隱約的燈光出現。

但是厚重的窗帘一拉,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

顧念之又做了一個夢。

因為她是餓着肚子睡覺的,做夢的時候都在吃東西。

她夢見自己坐在一個圓桌前,上面擺滿了她喜歡吃的各樣食物和蛋糕點心,還有她最愛的鮮榨芒果汁,冰牛奶,以及一隻熱氣騰騰的烤鴨。

顧念之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夢到烤鴨,她明明很討厭吃烤鴨的,也許是因為c城的烤鴨沒有帝都的烤鴨地道吧。

以前陰世雄老念叨等他們搬來帝都,一定要帶顧念之去吃全華夏帝國最正宗的烤鴨。

顧念之在睡夢裡似乎都聞到了烤鴨的香氣。

但是一陣冷風吹來,熱氣騰騰的烤鴨幾乎成了凍鴨,連油脂都凍住了。

顧念之在夢中大叫可惜,忍不住咂了咂嘴,伸手從烤鴨身上扯下一隻鴨腿,沒有蔥,只蘸了甜麵醬,塞到嘴裡。

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舌頭好疼,原來她在睡夢中做夢吃東西,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顧念之幾乎是含淚醒了過來。

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她看見居然有一個穿白衣服的人坐在她床邊看着她!

屋裡本來應該是黑黢黢地,但是顧念之醒來的時候,發現有光從窗帘那邊透過來,似乎還有冷風吹過來。

那人背光坐着,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一陣冷風又颳了過來,顧念之全身僵硬,就像被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她使勁睜大眼睛,努力適應着屋裡暗沉的光線,終於模模糊糊看見了她的樣貌。

原來是個女人!

還是個漂亮到讓人說不出話的女人!

顧念之急得滿頭大汗,拚命想動彈,卻還是動彈不得。

有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做的是夢中夢,以為自己醒了,其實還沒有醒。

這時那女人伸出手,摸了摸顧念之的臉。

她的手指冷得如同冰塊,剛一觸到顧念之的面頰,顧念之就華麗麗打了個寒戰。

這個寒戰一打,顧念之發現自己能出聲了。

她下意識尖叫一聲:“來人啊!霍小叔!霍少!救命啊!”

她不知道她的聲音能不能傳出去,可是這個時候,她只能尖叫,做不了別的事。

那女人似乎被她嚇了一跳,猛地站了起來。

藉著從落地窗帘那邊射進來的微光,顧念之看見那女人穿着一件長長的白絨絨的袍子,赤着腳,就這樣離開她的床,往落地窗那邊跑去。

窗外的路燈突然熄滅了,屋裡屋外一樣漆黑。

顧念之這時發現自己已經能夠動彈了,她慌慌張張爬起來,一邊打着哭腔叫着“霍小叔”,一邊沖了出去。

她根本不敢去看落地窗那邊是怎麼回事,她只想離開這間卧室,躲在霍紹恆身邊。

“霍少!霍小叔!你在哪兒?!”

顧念之拉開自己的房門,從小套間衝出去,一路大喊尖叫,衝到了客廳。

“出什麼事了?”

“怎麼了?”

夜晚值勤的勤務兵立刻荷槍實彈沖了進來,打開燈,舉着槍對準了顧念之。

顧念之一個人站在客廳中央,也是赤着腳,只胡亂穿着一件筒裙一樣直上直下的埃及棉粉色睡衣,哭得臉上都是淚,海藻般的長髮披散在背後,瑩白的面容在燈光下幾乎和白玉花菰一樣發出虹光。

勤務兵們見是霍紹恆帶回來的人,才鬆了一口氣,但沒有放下槍,只是對顧念之道:“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有人跑到我卧室去了。”顧念之抽抽噎噎地說,她好久沒有嚇成這樣了,又累又餓又困,還受到極度驚嚇,就是鐵打的人都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