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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呃——”

蔡琪不覺怔了一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尷尬地笑了笑,支吾了幾下都沒有說出什麼話來。跑到床底抓老鼠這事乃是前不久他在藏食時,被某個長老發現所用的託詞,他儼然不知道碧兒竟也會知道這些事。

楚天成不知所以,有些茫然,他在猶豫着是不是主動認罪得了,藏食在他看來,算不上是重罪,最多也就受點罰。

“碧兒師姐——”

楚天成話沒說完,碧兒轉身撇了他一眼,冷冷地打斷道:“閉嘴!”

“呃——”

見碧兒一臉嚴肅,楚天成不敢多言,退到了一邊。碧兒再次看向了蔡琪,冷冷說道:“怎麼?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啞巴了?”

蔡琪又是一怔,神情頓時多了幾分驚訝,喜道:“碧兒師姐怎麼知道我平時很能說?”

碧兒臉一黑,蔡琪一個激靈,後退了一步,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竟是向楚天成打了下眼色,似乎是在求救。

楚天成再次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碧兒便是向他瞪了一眼,他硬是把話咽了回去。他心思急轉,待碧兒看加了蔡琪時,他向蔡琪偷偷打了個手勢,指了指門口,示意他想辦法儘早閃人。

蔡琪靈機一動,向碧兒賠笑道:“碧兒師姐,那啥——你跟小師弟還有事要談是吧!我也正好有事,我就先走了啊!再見!”說著便一溜身,向門口跑了出去。

“回——來——!”

蔡琪才跑到門口就聽到了碧兒冰冷的聲音,他剎時便是像是被人點了定身穴一般,停了下來,接着,他就又嘻皮笑臉地跑了回來,哈着腰向碧兒賠笑道:“碧兒師姐,請問有什麼吩咐?”

楚天成不覺心中暗嘆了一聲,看來碧兒這次是不打算輕饒於他們了。這會他的內心不禁開始感慨了起來,有的時候,做人還真是不容易,比如像遇到蔡琪這種情況,蔡琪藏食怎麼說也是為他着想,可除非他打蔡琪小報告,不然他就相當於是知情不報,違反了門規。報了,相當於出賣朋友,不報,便是違反門規,這是何等的惆悵?

碧兒再次向蔡琪問道:“說,你為何會在小師弟的床底下?”

她的語氣雖然很是平緩,然卻是不怒而威,蔡琪支吾了下再次看向了楚天成。楚天成輕嘆了一聲,向蔡琪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說出實情。蔡琪見了似乎有些猶豫。

這會,碧兒的目光落在了旁邊桌上的油紙包上,向蔡琪說道:“把桌上的東西打開!”

蔡琪不禁一驚:“這——”

碧兒眼神一撇:“嗯?”

蔡琪不敢抗命,走到桌前將油紙包打了開來。

碧兒看了一眼油紙上的兩個被啃了一半的饅頭,看向蔡琪冷聲說道:“蔡琪,你可知錯!”

到了這個地步,蔡琪哪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急忙謝罪:“弟子知錯!”

此時,楚天成不假思索,便向碧兒拱手行禮道:“弟子有罪——”

“閉嘴!”

楚天成才剛開口,再次被碧兒喝住。楚天成見碧兒眼神嚴厲,似有怒意,他知道女人經常不按常規出牌,怕進一步激怒碧兒,便不敢再說話,退到了一邊。

蔡琪這時向碧兒說道:“碧兒師姐,此事與小師弟無關。蔡琪藏食,違反門規,罪不可恕,甘願受罰!請碧兒師姐責罰我吧!”

蔡琪竟是將責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了,楚天成心裡哪裡過意得去?他也管不了碧兒的眼神了,再次說道:“碧兒——”

“住口!”

碧兒似乎猜到了楚天成還會說話,直接便是一聲厲喝,將其打斷。蔡琪這會也連忙向楚天成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楚天成當下只好做罷。碧兒看了看蔡琪,頓了頓:“蔡琪,你私自藏食,觸犯門規,罪不可恕。不過念你認錯態度較好,就罰你明天去縹雪峰挑二十擔水吧。”

“啊!”

蔡琪聽了,頓時失聲叫了一聲。

碧兒臉色一沉:“怎麼?嫌少?那就三十擔!”

蔡琪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連連擺手:“不不不,不少了不少了,蔡琪領命!”

楚天成不知道二十擔、三十擔是什麼概念,不過從蔡琪的反應來看想必罰得不輕,他想說點什麼,碧兒卻像是算準了一般,撇了他一眼,嚇得他硬是把話咽了回去。在楚天成眼中,現在的碧兒無疑是開啟了冷血模式,招惹不得。

碧兒回頭看了眼蔡琪。蔡琪沒有得到碧兒的允話不敢離開,還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碧兒冷冷地問道:“你還站在這裡幹嘛?”

蔡琪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急忙說道:“碧兒師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便向碧兒行了個禮,便匆匆跑了出去。

他臨走之前還看了眼楚天成,似乎是在對楚天成說:“你自求多福吧!”

蔡琪一走,碧兒就捂着嘴笑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楚天成見了不禁心中一驚,不過此時他不敢多問,身體站得筆直,坐等——不對,應該是站等被罰。

碧兒轉過身時,見楚天成這般模樣,不覺又笑了笑,道:“小師弟,你這是幹嘛呢?”

“哈?”

楚天成不覺一怔,滿臉疑惑地看向了碧兒。

碧兒微微一笑,向楚天成輕聲說道:“坐下吧!”

前一刻還是個冷血夜叉,現在成了貼心姐姐,碧兒的轉變着實令楚天成有些捉摸不透,他尷尬地笑了笑,道:“碧兒師姐,我不敢坐。”

按照逍遙派的門規,藏食者與食用者同罪。楚天成知道以碧兒的聰惠,不可能猜不到這饅頭是蔡琪帶給他吃的。蔡琪已經罰了。碧兒剛剛有意不讓楚天成說話,這即有可能碧兒是想一個一個解決,也有可能碧兒想讓蔡琪一個人擔著。碧兒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是最難猜的,楚天成雖然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可還是不敢妄斷。

碧兒撇了楚天成一眼,沒聲好氣地說道:“昨天看你還挺機靈的,今天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