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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成聽到魔君殊路的聲音,心中微驚,但隔着林葉,他依然感覺到了魔君殊路犀利的目光,並且,魔君殊路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喚一個僕人過來似的,這代表着魔君殊路確實發現了他的行蹤。

“啪啪啪啪……”

林中傳來了幾聲掌聲,楚天成從魔君殊路的目光所落之處飛了出來,停在了魔君殊路的五丈之外。先前他飛入林中,是打算在魔君殊路追來時,趁其不注意,玩個偷襲。但是沒想到魔君殊路兩下就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都已經被對方發現行蹤了,再出手也算不上偷襲了,所以乾脆現了身。

“多日不見,你的修為果然大有漲進!當然,脾氣也大有漲進!”

楚天成在被魔君殊路發現時,一時間並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他將氣息壓得這麼低,還是被對方兩下就找到了。但飛出林中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過來,他的氣息與一隻小野兔的差不多,但,林中並沒有那麼淡定的小野兔。

魔君殊路沒有理會楚天成,一雙銳利的雙眼宛如利劍,死死地盯着楚天成。

“茲茲茲茲……”

黑氣騰起,他的拳頭再次籠罩在了黑氣中,並散發起了一絲絲的光芒,似有道道細微的閃電在黑氣中遊走。

楚天成見識過了魔君殊路的超級版的奔雷拳,不敢大意,當下召喚出了紫冥幽焰。

“嘩!”

頓時,他的身體籠罩在了紫色的火焰之中,宛如火神,然而,他身上的火並非是火紅火紅的,而是紫色的,便是多了幾分詭異。

魔君殊路雖然沒有與楚天成正式交過手,但早就知道楚天成身上的火焰之詭異,亦是不敢大意。

“茲茲茲茲……”

黑氣及那些細微的閃電順着他的手臂爬向了肩膀並向身體的其他部位爬去,很快,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帶着閃電的黑氣之中,散發著道道光芒,宛如雷神,但那些黑氣,卻是為他添了幾分詭異。

楚天成從魔君殊路的氣息判斷得出,魔君殊路如此的修為境界應該在化境巔峰,但是,憑着魔族的詭異的身法與絕學,實力不下聖階強者。

“呀!”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酷炫的光彩,兩個人都用着最原始的攻擊方法,揮起拳頭,砸向了對方。紫色的火焰並未迎風暴漲,耀眼的閃電也沒有炸開下。

“嘭!”

一聲悶響,兩個拳頭隔着火焰,閃電撞在了一起。

“嘩嘩嘩嘩……”

“茲茲茲茲……”

火焰暴漲,閃電炸開。強大的衝擊波垂直擊向了天空與地面,一時間,夜空上火光衝天,電閃雷鳴,大地下,山崩地裂,木石橫飛。

在兩人交手之時,城外五里地的防線上也陷入了惡戰,魔族的勇士多數都是半步顛強者,並有不少化境強者,加上魔族的身法詭異,武學絕妙,實力遠非修為可衡量。好在人族在數量上有絕對的優勢,並非配合著陣法,以及墨家的機關,兩邊都沒有討得好。

城外十里地,凌絕也已帶着天龍城弟子尋着了機會,向魔族發動了偷襲,林中不停地閃爍着無數炫麗的光芒。

尚在路上的各門各派弟子,看到長安城火光衝天,也都加快了步伐。在西域古道邊山林中狂奔的那隻雪白的小狐狸,也加快了腳步,口中發著吱吱聲,也不知道是在自我鼓勵,還是在表達別的什麼。

當然,最激烈仍屬長安城內,魔君殊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帶了足足三百多名魔族來前,這些魔族多數都是化境強者,加上魔族的身法與絕學,實力更為霸道,並且,有幾個更是名副其實的聖階強者。

天常府,趙常看着滿天飛來飛去的影子,以及那無數射來射去的暗器和那些散發著炫麗光彩的勁氣,怒於形色,一掌拍在了石桌之上。

“轟!”

石桌頓時被拍成了一堆碎石。

“可惡!所有人都在戰鬥,為什麼偏偏我就不可以出戰?”

婉兒在旁勸道:“常哥,你別生氣了,爹也是為你好!”

趙常怒不可遏,轉身就向婉兒凶道:“什麼為我好!我自幼前往少林習武,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保家衛城嘛!”

婉兒被趙常嚇了一跳。趙常為人隨和,對婉兒更是極為體貼,從來沒有凶過婉兒,更何況婉兒懷着身孕?

趙常雖然氣憤到了極點,但看到婉兒受驚的樣子,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向婉兒道了聲歉,可也許依然對趙雲武將他封在天常府很不服氣,所以道歉完後,直接回了房間。

婉兒看着趙常的背影,神情多了幾分無奈。

趙府之上,趙雲武和一眾老者與一群魔族打得不可開交,封如萱望着天空上的戰鬥,手舞足蹈,吚吚呀呀地叫個不停,似乎是想要衝上去幫忙,卻是被趙夫人拉着,掙脫不得。

另一邊,趙青和幾個十大家族的兄弟在圍攻一個魔族青年,越打越興奮,那個魔族青年也是半步顛境界,但魔族的身法詭異,武學精妙,更身經百戰,所以同樣是半步顛境界的趙青相對來說,實力上要差一截,好在有人數上的優勢,所以打了小半天,也沒有吃虧,並且幾個人在戰術上越打越配合,漸漸地,也算是佔據了上風。

與此同時,城東一代,夜無寐與冷先生也進入了一種奇妙的較量,兩人的身影不停的閃爍着,時而出現在城外幾百里地外,時而回來,每一瞬都在不停的移動,似乎是在相互追逐着什麼。

至於城南別館,大小姐依然坐在石桌前喝茶,但先前那些魔族老者卻不見了,地上多了許多血跡與殘肢,幾個僕人在那清掃着,在大小姐無比粗暴的攻擊下,那些老者終於退出別館,並在別館上方齊力設下了一道透明勁氣屏障,試圖將大小姐困在別館內。

在魔族老者們退出別館後,大小姐並沒有急着追擊,而是坐下來平心靜氣地喝起了茶來,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沒多久,撲人將殘肢都撿走了,地上的血跡也被清洗干清了,空氣里的血腥味也被侍女們撒下的香米分蓋住了,院子恢復了原貌,看起來確實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在所有地方都戰火連天時,別館最近的那座客棧卻沒有半點動靜,所有的機關暗器和勁氣似乎都刻意地繞過了那個地方,哪怕魔君殊路那一拳所召起的天雷,也似乎刻意避開了那間客棧。

客棧的老闆和夥計早就被十大家族的人請到了避難所,但那裡卻依然住着一個客人和一個猴子,或者說,一個帶着猴子的客人。

那是一個看着極為普通的青年,一手提壺,一手拿杯,坐在窗沿上,看着窗外的激斗,神情漠然,眉眼間沒有太多的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時不時自湛自飲一杯,似乎是在暗示着那些盯着他的人,他沒有在發獃。

他的肩膀上坐着一隻雪白的小猴子,猴子的毛色多為黑色和灰色,白色是極為罕見的,多數白毛猴子都是年老了毛色才變白的,且毛質粗硬,暗啞無光。然而小猴子蹲在青年的肩上高不過人頭,並且毛質柔順,發光發亮,顯然不是因為年老,所以才毛色變白的。當然,從小猴子的身材來看,也不是極寒之地的妖獸雪猴一族,雪猴極為高大,哪怕是雪猴寶寶,也要比這隻小猴子大很多。

小猴子一直在青年亮麗的頭髮上翻來翻去,似乎是想從這些乾淨的頭髮上找出一隻虱子來,“吱吱吱吱”地叫個不停,時不時還去掏青年的耳朵。

青年在小猴子翻頭髮里,都不會理會,但每次小猴子伸着猴爪來掏耳朵時,就會直接將小猴子從肩膀上推下去。

每次小猴子被青年從肩膀上推下去時,都會在地上手舞足蹈,指着青年“吱吱吱吱”地叫個不停,似乎是在抗議,接着繼續爬到青年的肩膀上,翻頭髮,掏耳朵,被青年從肩膀上推下……

客棧上方的夜空,幾個魔族強者靜靜地看着青年的一舉一動,守護者分裂成望魔兩族,青年身為大長老之外的第一強者,卻是一直沒有表態,這讓很多人都很不安!

城東林地,在楚天成與魔君殊路接二連三的對擊下,身下的林地出現了無數的裂縫,向外延伸,楚天成與魔君殊路再次對擊,再次分開,強大的衝擊波再次在林地上劈出了一條數丈寬的裂縫來。

楚天成盯着魔君殊路,不動聲色地將右手藏在了身後,輕輕地甩動了幾下,心想,魔族功法果然詭異至極,那些閃電竟然可以穿透紫冥幽焰,電得老子手都發麻了。

與此同時,魔君殊路也盯着楚天成,不動聲色地將右手藏在了身後,輕輕地甩動了幾下,心想,那些火焰果然詭異至極,隔着閃電氣層都如此燙手,烤得老子手都發焦了。

停頓片刻,兩人似乎都看出了對方的貓膩,揮着拳頭,大喝一聲,再次砸向了對方!頓時,夜空上再次布滿了火焰與閃電,林地里再次地動山搖,飛沙走石,草木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