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此刻在自己的世界，莫無忌再無防備，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到了尋找消失在體內的釘頭書羽箭上。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
當第十天過去後，莫無忌的臉色難看起來，他已是虛弱到了極致。不但如此，就是他的生機絡生機，也需要生機神丹幫助。
而他要尋找的釘頭書羽箭氣息，則是半點也撲捉不到。哪怕儲神絡一遍又一遍的沖刷他的脈絡和身體，就是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偏偏他的生機和道韻不斷被消耗掉，到了後面，連魂魄也開始有些不穩。
還好這是在他自己的世界，否則的話，莫無忌懷疑自己早就堅持不住了。就是這樣，他也不能繼續堅持下去啊。
莫無忌陰沉着臉站了起來，他到了自己的靈藥園之外。這裡除了昏迷不醒的紀璃，還有一個被他囚禁的聖人，煥啼。
煥啼似乎認命了一般，在莫無忌的靈藥園之中安靜的獃著，偶爾還去觀察一下靈藥的長勢。
莫無忌一出現在這靈藥園，煥啼就覺察到了，他抬頭看了一眼莫無忌，隨即驚咦了一聲，“咦，難道你沒有制住鳴岳？反而被他的釘頭書羽箭射中了？”
對自己中了釘頭書羽箭，煥啼聖人看出來，莫無忌並不覺得奇怪。如果煥啼看不出來，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煥啼是什麼人，這可是聖人啊。正因為煥啼是聖人，他今天才找到這裡來求助。
不等莫無忌說話，煥啼就呵呵一笑，“看樣子你是來找我幫忙的了？”
莫無忌平靜的說道，“沒錯，我的確是需要你幫忙，條件你隨便提。當然，想要離開這裡，恐怕不行。”
煥啼淡淡的說道，“抱歉，我沒有辦法幫你。”
“我幫你將七佛鏟拔走。”莫無忌看着煥啼說道。
煥啼搖了搖頭。
“加上給你鴻蒙生息。”
煥啼依然是搖頭。
“再給你一塊天璣泥。”莫無忌幾乎是咬着牙齒說出這句話了。
煥啼驚咦的看着莫無忌，“你居然連天璣泥都有？”
不是煥啼驚咦，因為這東西對他還真的有用處。當年為了宇宙間的一塊天璣泥，死傷無數，後來那天璣泥應該是失落在了他的諸神塔中。
“就說行不行吧？我喜歡來點乾脆的。”莫無忌只能忍住自己的不爽，現在是他要求人。
嘆了口氣，煥啼才說道，“我沒有辦法，不是我不想和你交易。如果我真的有辦法，我肯定要求咱們一命換一命，你放我離開，我告訴你破解手段。可惜的是，我解不了釘頭書。”
莫無忌倒吸了一口冷氣，連聖人也解不了釘頭書。而且煥啼話的意思很明顯，這釘頭書是要人命的，否則不會說出一命換一命的話來。
莫無忌心裡很是失望，如果他真的要隕落，至少也要在隕落之前，將紀璃救活，然後幹掉煥啼。
似乎感覺到了莫無忌的殺機，煥啼嘆道，“莫道友，我感覺到了你的殺意。我知道，一旦你無法解開釘頭書，估計我會死在你的前面吧？”
莫無忌沒有回答，這是必然的事情，他自己都隕落了，絕對不會讓活着的煥啼在他的世界中存在。
煥啼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莫道友，我聽說了一個很奇怪的手段破除釘頭書，不過這種手段有些離譜，因為首先要燃燒自己的元神……”
“燃燒元神？”莫無忌驚訝的問了一句。
煥啼點點頭，“沒錯，燃燒自己的元神。被釘頭書羽箭釘中後，第一時間要用自身大道道韻裹住釘頭書，然後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拔出。很顯然，你沒有這樣做。釘頭書一旦化為道韻氣息，有一大半纏繞在元神之上，和元神融合為一體，無論你多強，也無法剝離釘頭書，直到元神潰涅掉。
你應該知道，一個修士的元神有多重要，一旦元神都燃燒了，那等於道基就毀掉。而且燃燒自己的元神，還無法徹底的清楚釘頭書道韻氣息。更可怕的是那種任何人也無法忍受的煎熬痛苦。”
“那然後呢？”莫無忌趕緊詢問。
煥啼呵呵一笑，“元神燃燒後，小命算是暫時保住，然後用剩餘的壽命去逼其餘的釘頭書道韻，勉強殘喘苟延而已。”
雖然煥啼說了一個辦法，事實上這個辦法還真的和沒有說一樣。按照煥啼的說法，最後還是要死。
釘頭書這種可怕的法寶莫無忌是聽說過的，曾經在地球上，他就聽說過釘頭七箭書這個法寶。曾經莫無忌對這些傳聞，只是聽過就算。華夏傳承悠久，多一些神話傳說，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在他自己獲得了天罡變之後，莫無忌就知道這個世界遠遠不是他所了解的。他不知道，並不代表這不存在。
煥啼提供了一個還無法根除的辦法，燃燒元神。
這對別的修士來說，也許可以暫時用用，對莫無忌來說，根本就毫無用處。他根本就沒有元神，他只有大識海，還有大識海中的紫氣大湖。沒有元神，讓他如何燃燒元神？
莫無忌嘆了口氣對煥啼說道，“真是很抱歉，煥啼聖人，我必須要幹掉你了。我沒有辦法救活自己。”
看見往日的老傢伙一個個都冒了出來，煥啼心裡多了一絲不甘。本來他很看好的莫無忌，居然連鳴岳神帝的釘頭書都沒有躲過，這簡直是……
“等等……”煥啼止住了莫無忌的動作，“我現在在你的世界裡面，根本就跳不了天。你臨死之前，也可以殺我，不急在一時啊。以你的手段，就算是燃燒了元神，也可以再活很長一段時間。”
莫無忌淡淡說道，“我不想燃燒自己的元神，所以你只好提前一步走了。”
“莫道友，我願意送出我的一絲大道靈魂為你烙印驅使。你也知道，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也必死無疑。”煥啼再次說道。
莫無忌倒是驚訝的問道，“煥啼道友，我記得當初你還急着尋死，怎麼現在又想要活下去？”
對一個聖人來說，送出一絲大道靈魂給別人烙印，那等於出賣了自己的一切。他的生死就等於掌控在莫無忌的手中。莫無忌可以隨時讓他去死，而且一旦莫無忌出事，那煥啼也等於要出事。
這種手段，莫無忌當初在修真界的時候用過。他在真星收過一個僕人，叫着長塞。根據莫無忌現在的感應，長塞應該還活着，只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而已。若是加上煥啼，那他倒是有兩個僕人了。
可煥啼和長塞不同啊，這可是一個聖人。
似乎知道莫無忌的想法，煥啼嘆道，“我感覺到了你的這個世界的不平凡，雖然你傷在了鳴岳手中讓我有些驚訝，可是我依然看好你。我肯定，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我暫時不想死，只能送出自己的靈魂烙印。”
說完這句話，煥啼呵呵自嘲的笑了一句，“聖人……聖人也就是如此罷了，我算是看透了。”
煥啼平靜的看着莫無忌，他決定好了，如果莫無忌不同意，那他就自絕算了。聖人也是有自尊的，他之所以這樣做，一個是不甘心，強烈的不甘心。他還沒有看見羅虛死掉，他還沒有復仇。
還有一個就是極為看好莫無忌的這個完整的世界，這個世界是他見過最強大的宇宙世界。他有一種預感，將來莫無忌成長起來，甚至可以超過聖人的存在。
儘管這有些不現實，他煥啼依然想要看看。畢竟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不死，他依然還有機會看看不是。
況且在他內心深處，有一種預感，莫無忌似乎不是這麼容易死的人。
“好，我同意了。你送出自己的大道靈魂吧。”莫無忌點了點頭，對煥啼說道。
煥啼二話不說，直接拍出了一絲大道靈魂。被莫無忌囚禁了這一段時間，他早已看明白了，聖人的尊嚴比起生命來，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放棄。
莫無忌手一卷，將煥啼的大道靈魂烙印起來，這才轉身離開。
對煥啼送出大道靈魂烙印，莫無忌並不在意，甚至沒有什麼成就感。他走到紀璃身邊，將極冰天竹放在了紀璃懷裡。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沒有辦法救紀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隕落之後，盡量不讓自己的世界崩潰掉。
做完這些，莫無忌再次進入了尋找釘頭書羽箭道韻氣息的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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