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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個泰文市,相比末世前的寂靜,此時此刻的泰文市已經是危機四伏,暗潮湧動。

孟二虎從一條小巷子里探出頭,環顧四周後,發現沒有任何異動,這才回頭衝著幾米外的趙曉繽揮手示意,用輕如蚊吶的聲音說到,“沒問題,過來吧。”

如果現在是白天,那麼孟二虎一定可以看見趙曉繽那張已經因為憤怒而近乎扭曲的臉龐了。

她根本不想離開基地,基地雖然不大,但是勝在人多,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危險,死的也是別人,根本不會輪到她啊。

在趙曉繽看來,孟大虎充其量就是個莽夫,嘴巴里也吐不出什麼好話來,但是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嘴巴雖然很毒,但是不會真的在半個小時後將他們趕出基地的。

所以就算孟大虎之前的話說得已經非常嚴重,但是只要自己充耳不聞,那麼就算孟大虎再怎麼驅趕,只要孟二虎不離開,她就有留在那裡的資格,但是沒有想到,孟大虎那番話說完,孟二虎竟然蠢到真的帶她離開基地了。

孟二虎這個白痴,竟然擔心她會受不了孟大虎的“羞辱”,竟然真的為了所謂的“自尊”,將她帶出了基地。

這是末世,能活着就行,自尊這東西值多少錢?能當飯吃?

趙曉繽只要想到這點,就非常憤怒,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掄起一個板磚直接將孟二虎這個白痴給砸死,她本以為自己只要裝傻充愣,當作完全沒有聽見孟大虎的驅趕,就不用離開基地,就算孟大虎真的要趕她,至少孟二虎這個蠢貨肯定會擋在自己的面前,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根本不用離開了。

留在基地里睡個安穩覺,比起如今這樣提心弔膽地東躲西藏,實在是好太多。

都是孟二虎這個雜碎,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離開基地,落到如今這個境地,全部都是孟二虎的錯。

她完全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之所以可以進入這個基地,就是因為孟二虎是孟大虎的嫡親弟弟,因為孟二虎的關係,她才有了這個資格,否則依照她的人品,孟大虎沒有當場甩她幾大耳刮子,已經是她走了逆天的好運了。

末世這幾天,別人過得生不如死,但是靠着她自己是孟二虎未婚妻的這個身份,加上孟二虎一直對她情有獨鍾,其實趙曉繽的日子過得還是非常不錯的,只要朝不保夕的滋味她是沒有嘗過的,但是現在,她只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懸在嗓子眼裡。

這可是深夜,她甚至聽見了喪屍上下牙齒互相敲打的聲音,讓她想到了那種“磨刀霍霍”的場景,這種隨時都會成為喪屍食物的感覺,讓她非常的恐懼,極度的恐懼之下,她就越發憎恨孟二虎了,要不是這個男人的愚蠢,自己絕對不會落到如今這個田地。

趙曉繽已經完全忘記了孟二虎帶給她的好處,如今失去了基地的庇護,沒有孟大虎這個哥哥的保護,在她的眼裡,孟二虎這個男人就跟街邊的癩皮狗沒有任何區別。

自己當初之所以會自稱是孟二虎的未婚妻,一來是要拉攏孟二虎為自己所用,二來是要讓孟大虎有所忌憚,不敢那麼快對自己動手。

她始終記得,自己在末世前曾經跟孟大虎說的話,對方是非常清楚的。

趙曉繽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孟二虎,雖然這個男人是有那麼幾分帥氣,但是她從小就在顛沛流離中生活,對那種居無定所的日子早已經無比厭倦,她想要得就是富裕安寧的生活,憑藉自己不錯的姿容,若是沒有末世,完全可以嫁一個豪門貴胄,根本不需要跟着孟二虎這種白痴。

所以就算是對外生成自己是孟二虎的未婚妻,但其實趙曉繽根本從來沒有將他當成是未婚夫,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僅限於拉拉手,偶爾虛情假意的虛與委蛇。

只要是在關鍵時刻,趙曉繽會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將孟二虎丟棄掉。

但是如今這個時候,因為孟二虎的離開,她在基地也沒有了呆下去的資格,只能跟着他離開,可是心中的怒火根本無法平息。

她恨極了這個沒用又窩囊的男人,什麼異能都沒有,就敢為了爭一口氣帶着自己離開,她真是恨不得分分鐘就將這個男人推給喪屍吃了算了,省得他活着也是浪費空氣和糧食。

可憐孟二虎,一心對待這個女人好,卻是不知道,就因為讓她失去了落腳地,這個女人竟然對他直接起了殺心。

此時的孟二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身陷仙境,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儘快找到一個地方,確保曉繽的安全。

“曉繽,你聽見沒有,喪屍們的聲音,好像是消失了,我記得在前面不遠處的有一個保安亭,當時建的時候,是下了重本的,裡面應該會很安全,我們先躲到哪裡,暫時將今天晚上熬過去,等到天亮了,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身後沒有動靜,他只當是趙曉繽害怕得說不出話來了,趕緊加了一句,“曉繽,你不要害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趙曉繽聽見這話,彷彿是聽見了人世間最好笑的一個大笑話,看着孟二虎的背影,嘴角勾起,充滿了諷刺。

就這個廢物,一點異能都沒有,還想着要保護自己,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穿梭在泰文市的街頭,但是隨着他們離那個治安崗亭越來越近,就發現周圍越發安靜,靜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二虎,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趙曉繽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陰森森的感覺,似乎是挨着冰塊那般,毛孔直炸,嚇得她不管不顧直接撲到了孟二虎的身邊,“二虎!”

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身後竟然站着一個人高馬大的黑人,黯淡的月光下,猶如巨大的鬼魅,嚇得他們倆當時就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