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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的那個座位

我在這裡盼望着誰歸

卡布奇諾的傷悲

我無路可退

好像展翅帶你飛

看星空夜色有多美

命運總是在輪迴

有夢就要去追

oh baby

這旋律我到底要怎麼為你唱

就算如今我已經迷失了方向

對於愛情

我保持着我的倔強

孤單的背影熟悉的街頭待我乘風破浪

月光下的夜色

燈火闌珊

我不知對你為什麼那麼貪“

深夜的密林小路,每一處都被孤寂的白雪裝點的分外祥和,漫天的星光璀璨而又不失柔和的灑落在光禿禿的林梢。那星光竟毫不吝惜的穿梭在枝椏間數以千計的冰晶里。

小徑盡頭的霓虹還在閃爍,傷心的歌曲還在周而復始的播放着,這為本來靜悄悄的園落增添了份絕無僅有的魅力。

七月抬頭望着漫天的繁星,閃縈的星芒跳脫的灑照在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柔和的熒光穿過瓊梢直直的灑落在她雪白的長款羽絨衣上。她的背後就像恍然間長出了對流星織就的翅膀。而她儼然就像從天國降臨到大地上的天使。

“七月,第一次見你,你便穿着件雪白的長裙。如今到了寒冬你仍偏愛白色。為什麼?“

“白色讓人看着便覺得冷,難道你不覺得嗎?”

沐軒好奇的問了出來,一雙幽藍色的眼睛裡充斥着迷茫的色澤。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我很小的時候起就對白色的東西感興趣。“

七月靜靜的呼吸,又靜靜的說道。

“說起來,沐軒你不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涼夏也是,她也很詫異。其實,白色是世間最純潔的顏色了,她象徵著無私無畏還有專情。或許我本身就是執着的人吧,所以才尤其偏愛。“

說話間,七月慢慢站定腳步,她眼神愛憐的看着沐軒。僕僕風塵的辭色間再沒有了昔日略帶調皮意味的女孩氣,相反她的樣子看上去很認真,認真到連眼角都濕潤了。從她啟唇說話到漸漸歸於沉默,但凡是明眼人一肖便知她這是在借題發揮。

沐軒的睫毛簌簌顫了顫,顫動間無數雪花盤旋在他高挺的鼻翼旁。

只是,七月溫柔的目光里也開始滿滿流淌起一股莫名的壓抑感。

沐軒微張了張嘴,慢慢看向七月的目光格外凝重。即便他鄭沐軒再能言善辯,七月的這句回答他也一籌莫展的不知怎樣繼續圓下去。恍惚間,一陣莫名的慌亂佔據了他的整顆心。他輕輕握住七月掌心的手稍稍有些脫力。

“哦,原來是這樣啊。”

沐軒的臉色平靜出奇,靜靜的勾起唇片 並很用力的晃了晃緊握着七月的手。

胃在不停的抗議,兩個人相互交換了眼神後情不自禁的加緊了步伐。沐軒抖落一身的星光,默默的坐在七月的身邊。

動聽的歌聲瀰漫在餐廳流動的空氣中。

趁七月不注意,沐軒從隨身袋裡摸索出乾癟的錢夾,他輕輕吸了口氣,又將錢夾悄悄放了回去。

“七月,來,我聽涼夏說你平素最愛吃法式茶烙餅配上奶油牛肉番茄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家店。你嘗嘗看。”

沐軒說著,變戲法般的從桌子底下變出一盤盤美味可口的菜肴。

“又是送戒指又是請吃大餐的,我的生日的確收穫頗豐。”七月輕輕的說著。

“當然。”沐軒頓了頓,他深深吸了下鼻翼。

“自從音樂節後,社團的活動也隨之少了許多。元旦晚會和期末考試相距太近,聽學生會的意思有可能會取消。這樣一來我們見面的次數可就少了。”

沐軒揉了揉眼睛,卻怎麼也揉不掉眼睛裡的倦怠。

“期末考試過後,再碰面就要等寒假後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

沐軒回過頭望向迷漫天際的初雪,他的心裡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一顆高懸的心怦怦直跳,任他怎麼勸慰自己都落不進心房。

“算了,至少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不提讓人鬱悶的事情了。”

透着古怪的沉默過後,沐軒故作輕鬆的一笑,他抬手輕輕撫摸着七月的紅得發燙的臉頰。

“這個指環很襯你,戴在你的手上真好看。”

沐軒望着七月指頭上的指環怔住了片刻,他痴痴的望着她。一時語塞得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見他如此毛毛躁躁,七月索性高高的將手遞到沐軒面前。

“呶,你看。”七月不停的搖晃着戴着戒指的那隻手,臉上的表情愉悅到爆。

“沐軒啊,現在就戴在中指上是不是不大好呢。”

“人家都說出嫁戴中指,訂婚戴無名指,我現在就把指環套在中指上會不會為時尚早。”

七月的聲音輕似流風,沐軒怔怔的望着她。懸在喉嚨的心狠狠的一沉。

“不會。”沐軒望着七月的表情漸漸凝固。

“媽媽你為什麼總是帶着這枚戒指,爸爸他如此對你,你對他難道還有留戀嗎?你還巴巴的計算着他在將來的某一時刻能回心轉意回到您身邊嗎?我真搞不明白他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們呢?”

“不,不會。”“不會的。”他抬起手狠狠的捶打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他望向七月的眼神是那麼的無助、絕望。

“傻孩子,等你遇到心儀的女孩子你就會明白,喜歡和愛是兩碼事。愛和相守又是兩碼事,而在這些事物中間有一個特殊的地帶是無奈。媽媽總是在清醒的時候很恨那個毀了我人生的男人,但每一個無眠的夜晚,我游離的意識告訴我,我依然愛他。在這冰火煎熬過後我告訴自己與其深惡痛絕不如直接原諒他。”

“不會什麼,那我暫時替你保管好了,以後啊你娶我之前呢我把她還給你,等你再送我一次。”

“對了,沐軒,怎麼不說話,又不跟我說話了。”七月嘟着小嘴悻悻說道。

“喂,你怎麼在自言自語啊。”七月覺察到不對勁,她剛忙抬起眼睛。

“媽媽這就是愛嗎?太辛苦太折磨人了。我寧可一輩子遇不到心愛的女人,也不要誰記恨我或者我痛恨誰。”

“不會的,不,不會的,我不要。”唇畔上的血液漸漸乾涸,七月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駭人的灰白。

“不,不。”

沐軒在黑漆漆的世界裡環視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

他怔然凝望着七月的眼神有些飄忽,恍惚的視線里他從七月的身上隱隱看到了母親的影子。那個飄忽不定的陰影讓他的頭狠狠的疼了起來。那種鈍痛就像渾身的血脈瞬間噴張般,他疼的幾乎無法喘息。

“沐軒,沐軒。”

“喂,你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七月伸出五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喂,鄭沐軒,你看着我。”

沐軒將指肚死死的按壓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他的背脊挺得筆直。但灰白的臉色還有額角密布的汗液卻將他的脆弱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七月面前。

“小軒,以後遇到想託付真心的女孩,別忘了把戒指留給她。”

“沐軒,沐軒。喂,你怎麼了。”

媽媽的影子從蒼白的霧氣間慢慢消散褪去。

“別動。”沐軒猛然站起身,不由分辨的便一把抓住七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