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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失望,不是你三言兩語說了就算的,這要看你的日常表現。還有哥哥勸你有些話最好別說太早,小心臉會疼。”顧北辰說著如一陣黑旋風轉身旋入教室。

七月頓了頓,緊隨顧北辰身後跟了進去。

亮如白晝的教室里,

沐軒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旁的那堆資料本,當顧北辰和夏七月走近跟前,他竟絲毫未察覺般,一雙眼睛抬都不抬。

“聊完了,不聊了的話那我們今天排練就要正式開始了。”沐軒說著抬手輕輕攏了攏耳前的碎發,他再次重新排列了下手中歌單的順序,並拿出一根黑色簽字筆標註上名字。

“咳咳。”顧北辰故作高聲的清了清嗓子。

“看來大家對新的任務充滿了期待,就喜歡看到你們為樂團出力,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速投入到戰鬥氛圍中的樣子。”沐軒轉過身將幾張歌單環抱在胸口,他微含着頭將標註好名姓的歌單一一呈遞到兩個人面前。

沐軒輕顛了顛歌單,笑盈盈的掃了眼站在顧北辰身後半步遠的夏七月,最後他的視線重新落回到顧北辰的臉上。“顧北辰你今天真帥。”當沐軒手裡的歌單遞到顧北辰手中時,兩人彼此對視了數秒鐘,誰都沒有先脫手。

“謝謝,不過單靠誇獎解決不了我們之間的任何問題。”顧北辰挺了挺腰桿,筆直的站定。他扯動着唇角,露出嘲諷般的邪笑。

“當然,不過為了樂團的明天,我會做出一些犧牲和讓步。畢竟我是主唱也是隊長,緩和團隊關係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沐軒露出招牌式微笑,凝視着顧北辰。

“你還越來越像個樣子了,但願你這冠冕堂皇的大話能落在實處。”趁沐軒緊捻着歌單的手有些脫力,顧北辰使勁一搶紙單瞬落手中,只是發力過於出其不意拿在手中的紙單有些微微發皺。顧北辰只顧埋頭翻着頁碼。全然沒有空閑理會沐軒,或者說若不是樂團生活中有交集他並不想見到他。

見顧北辰面無表情的翻着頁碼,沐軒不知趣的輕啟話匣。

“考慮到顧學長如今課業繁重,我特地替你註明了音階,只不過我樂理成績實在是不敢恭維,做的標記只能是五線譜上的那些樂符,你仔細看看可有沒有問題是要問我的,或者說我用不用再幫你理出一份簡譜歌單。和學長不同,我有的是時間。”

“是嗎,可能鄭學弟會錯意了,我就算時間緊迫也多的是耐心。擠一擠流水的時間還不是把把抓。我聽說你很擅長打王者,改天我可要向你討教。”

“登門拜訪!!!”

昏暗的光線里,顧北辰凝視着沐軒,幽深如死潭的眼中閃爍着逼人的微芒。

“這有什麼好請教的,我聽說學長吃雞的功力是名不虛傳,放眼清逸你這排位可真叫人聞風喪膽。我還聽說學長牙口尖銳,雖然用眥嘴獠牙去形容有些逞能,但專挑堅硬如石的脊骨來啃這點上學弟我是牆都扶不好,我也想跟着學長混,投身到新的站場中,也爭個黃金段位來。”

沐軒的聲音極輕,輕如繞樑的薄霧。就連淡淡一笑也輕盈的又不勝是笑,那抹笑掩飾了多少玄機。

七月的眼珠隨着兩方較量的白熱化而應接不暇。兩個人聲音輕柔卻暗藏**,彼此言語對立時與話語格格不符的神態,讓人摸不着頭腦,七月驚怔只得極收斂的輕扯着唇角,極力憋笑。

“學弟有一點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老師忘記提點你,這玩遊戲和唱歌有異曲同工之處,摸清自己的癖好,了解自己的長處再找出自己的短板,然後你要在多種唱法中挑准一門投入其中,努力做到術業專攻人攻不破。否則打一槍放一炮的游擊戰術,呵呵,除非你是天才,換做旁人只怕西瓜芝麻都不撿。”

“學長教訓的是,受教了,那冒昧的請問學長,你現在還要請教王者戰術嗎?”

沐軒的臉上始終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湛藍的眸光雀爍如星。倒壓性的緊迫感讓七月有些無所適從。她忍俊不禁的樂出了聲音。驚得七月抬起手慌忙掩住嘴巴。

顧北辰勾了勾唇角,單看那笑容平和中暗藏清冷,就像刺骨的鋒芒隱隱乍現。七月看的真切揣測也更加明了,這兩人之間明爭暗鬥未必分分鐘見輸贏。只見他操着一副極輕極低啞的聲音湊近沐軒哥耳邊。

“遊戲而已,逼真就好何必當真呢,不過我這人向來不缺從頭開始的勇氣,真正的遊戲大神並非只攻一種遊戲,樣樣精通的才能穩如泰山屹立不倒。”顧北辰下巴繃緊,傲然翹起的鼻子正對沐軒眼瞼的位置,從上而下傾掃着的眸子里中逬出咄咄逼人的寒冷氣息來。

鄭沐軒沒有說話,沉默的半垂着眼。七月小心的斜睨了下站在她身旁的顧北辰,又偷偷瞟了眼身前半步遠的沐軒,只見沐軒下落的視線里有點點瑩波在眼眶流轉。

“不過,話說回來。”顧北辰的臉色一陣紅白,一陣青紫。

“還真是謝謝你,費心了。”顧北辰揚了揚手中的歌單,咬牙切齒的回答。但不論心底有何怨懟,顧北辰的唇畔處始終帶着一抹如假面般淡漠的笑,他極不情願的抬起手輕輕搭了下沐軒的肩膀。“學弟唱功了得,但處世跟唱歌可是兩條路數,鶴立雞群不見得多起作用。沒事多開幾局遊戲,戰略同盟才是征途。不過這挑人也是一門藝術,不按常理摸牌面,棋走偏鋒說不定可以險招取勝,但也可能滿盤皆輸。”

顧北辰直視沐軒眼睛,撲面而來的**味讓沐軒笑出了聲音。許是笑的力道過猛,沐軒掩住嘴巴輕輕的咳,垂下手去,唇片泛起片片嫣紅。

“謝謝學長提點,不過你大可把心揣回肚子里。”

顧北辰鉗住歌單的指節崩緊得發白。時不時指節間傳出“咯咯”的碰撞聲。

“學長握歌單的方式不要這樣粗魯吧,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再有心也奪不走。倘若有些東西本不屬於你,強行霸佔的結果就和鳩佔鵲巢的下場是一樣的,裁判的紅牌可是時刻準備着。”

鄭沐軒雙手環住雙肩,他微微俯下身,當他的餘光掃到顧北辰手背上突兀的脈絡,他緩緩抬起頭,迎上顧北辰驚眸的眼神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但請學長放心,我這人對事嚴謹待人寬和,且平素來做事都是一碗水端平,雖然今天有些破例。”沐軒的眼神格外幽深,當他的目光緩緩流向七月時,幽藍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暗影。

七月望着他的眼睛,眼角閃過一絲疑慮。

“七月我只是單獨的幫吉他手顧北辰標明音階你不介意吧。”沐軒放慢了語速,正經道。隨着唇畔的微合,唇角定格成一抹澄凈的笑容,那笑容暖如傲放的玫瑰。

“哦,不介意。我自己試着寫寫就好。”七月從剛剛忙着看戲的怔然狀態里緩和了過來,但口吻仍有些飄忽,飄忽難定的還有她溫熱的眼眸。

“七月,在我們樂團工作可要打起12分精神,不過我相信你會儘快調整到最佳狀態的,就像你進門初承諾顧學長時說的那樣。”沐軒的聲音亮了幾個分貝,他緩緩抬起指尖輕輕抵在顧北辰眉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