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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油菜花田位於河畔,這一邊是河的上游,比下游要窄好些,是哪怕不會功夫的人縱身一躍也能跨過去的寬度。

河對面便是那片廣闊的瓜田,目前雖只有滿地的青藤,但到了盛夏時分便會結出又大又圓的西瓜,既能清涼解暑又能恢復法力值,深受三界俠士的喜愛。

此時河對岸十分安靜,除了瓜田門前那個商人打扮的人之外看不到其他人,自到河邊起曉箬便注意到了那個人,他的目光十分狡黠,還帶着些意味深長的笑容,似是在盤算着什麼。

“夫君,你還記得那個商人嗎?”

曉煜轉過頭,看了看河對岸那個賊眉鼠眼的商人,立刻便想了起來。

“怎麼會忘。”

說起這位商人,三界之內應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他如今賺得盆滿缽滿,可以說每一分每一毫皆是從小俠士們那裡弄來的。他這裡並沒有很多種商品,只賣着低品質的金香玉,售價五萬兩銀子一副。

這一看便知道是個黑心的商人,三界之中有不少商人賣着上乘又實惠的,無奈成長任務中的一環非得要上交這昂貴的金香玉才能夠過關,故而所有的小俠士都被他狠狠的坑過,自然也都是不待見他的。

也便是因為這金香玉的無可替代,這些年來,這商人愈發的有恃無恐,甚至常常想着要不要再把賣價漲上一漲,他也能再多賺些。

但這金香玉並非什麼稀奇之物,便是不自他這兒買也能從其他地方尋來,只不過是約定俗成罷了。所以他也不傻,雖這般想着,卻終究未曾給那金香玉漲價錢,至少這樣能保證他一定有錢可以賺。

正說著,河對岸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夫妻二人抬頭看去,一面隊長令旗自茶攤的方向出現,很快便來到了那商人身旁。

那五位小俠士境界相當,應當是相約組了個固定隊伍一起闖蕩江湖,這樣在挑戰試煉官時便能互相幫助,不必滿世界的尋找幫手,還能省下不少錢。

只不過這裡的五萬兩銀子是省不了的,那商人見生意上門,立馬滿臉堆笑的吆喝起來。

“瞧一瞧,看一看,新鮮出爐的金香玉,先到先得啦。”

“老闆,這金香玉怎麼賣?”

“言不二價,五萬兩!”

幾位年輕人顯然十分意外,要知道市場上的中品金香玉也只賣二萬兩銀子左右,他這兒的皆是低品,卻賣到了天價。

“老闆,你這也賣得太貴了些,便是上品也比這貴不了多少吧。”

“我這兒的金香玉就這個價,不買拉倒。”

只見那江湖奸商一臉壞笑,趕緊把手中的金香玉收好,似是並不擔心那些客人會就這樣離開。

那幾位小俠士湊在一起說著什麼,似是在商量銀子的問題,幾萬兩銀子在三界之中不算什麼,但對於初入江湖的小俠士來說,五萬兩銀子確實不是那麼容易拿得出來的。

最終那幾位小俠士似是彼此湊了湊,算是都湊齊了買那金香玉的錢,滿臉不情願的遞給了那商人。

“得嘞,您幾位要的金香玉。”

江湖奸商收了銀子,又換上了他那看起來有些奸詐的笑容,取出幾副金香玉放到了幾位小俠士手裡。

“幾位慢走。”

江湖奸商衝著幾人遠走的背影大聲說著,待他們走遠,他才掂了掂手中的銀子,滿意的笑了。

“果真是奸商,還記得當初我的那五萬兩銀子,大半是雨辰姐姐給的,如今再看到他這般笑容,實在是有些不痛快。”

曉箬坐在河邊,手裡擺弄着幾根蘆葦,一臉不悅的看着河對岸那個滿臉得意,笑得滿口金牙在陽光下閃着刺眼的光的黑心商人。

“那不如我們捉弄他一下?”

曉煜的笑容同往常有些不大一樣,他應當是有了主意。

“好啊,夫君有何想法?”

只見曉煜輕輕催動靈力,將一些河水聚集到了自己面前,做成了一個流動着的水球,他對曉箬笑了笑,便準備將那水球拋出去。

“等等,我覺得不夠大。”

曉箬看了看那個差不多一個巴掌大小的水球,並不是很滿意。

“好,那就再加一些。”

曉煜不停的往水球里注入河水,那水球翻滾着變得越來越大,漸漸的大過了二人的頭,在他們的頭頂懸浮着,足以將夫妻二人都淋透。

“夠了夠了。”

此時又有幾位小俠士到商人那裡去買東西,他恰好背對着夫妻二人,等着拿金香玉的那些小俠士們也是一臉的不開心,見曉箬沖他們做了個手勢,又指了指曉煜頭頂的水球,霎時明白過來,齊刷刷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您幾位要的金香玉......哎?你們這是......”

話還未說完,江湖奸商便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後背傳來一陣刺痛,他正準備轉過身去看個明白,卻被那巨大的水球砸了個正着。

那水球一下子四散開來,水猛的灌進商人的眼睛裡,他手中的金香玉被碰落了好幾顆,他也顧不得去撿,趕緊用袖口擦着臉上的水。

好容易睜開了眼睛,他正想要找齣戲弄他的人,天空中忽然落下了許多鮮紅的花瓣,紛紛揚揚的落在他身上,真正將他落成了“紅人”。

一眾小俠士笑得前俯後仰,那商人則是怒目圓瞪,幾乎是咆哮着四處張望。

“誰啊!誰這麼缺德!竟敢戲弄我!”

河對岸是一片靜謐,只有岸邊的蘆葦和田裡的油菜花隨風輕輕的擺動着,而河的這邊,除了前來購買金香玉的小俠士和他自己之外再無他人,思來想去都只可能是方才在河對岸的人乾的。

此時小俠士們已紛紛帶着金香玉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多看幾眼滿身沾着花瓣的商人,夫妻二人則是早已順着小路回到了橋頭,準備繼續出發了。

“我看那花瓣與他倒是還有幾分相配,不知娘子以前可否這樣捉弄過別人。”

“夫君還不了解我嗎?若不是他有些令人討厭,我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捉弄於他。”

“這倒也是。”

夫妻二人說著,又想起方才那江湖奸商滿身落花的樣子,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