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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間打架的原因也無法說出個一二三四,無非就是看對方不順眼了,腳前跟碰上腳後跟,非要玩命的較勁

但是往往都是大的吃虧,為什麼呢,因為大的會讓着點,下手有分寸,可小點的未必就有分寸了,得了機會就要下死手。

眼下老四和老五就是這狀況,一個有心讓,一個拚命要懟對方。

李和進了院子,王玉蘭在院子里洗菜,對姐妹倆打架好像也習慣了,只是說了句,“都鬆手啊”。

結果沒有一個鬆開的,她也就索性不管了。

李和也沒吱聲,蹲門口抽煙了。

隨便她倆折騰吧,鬧玩了兩個人照樣晚上擠一個床,好的跟一個人似得。

老四道,“你鬆手”。

老五死死的拽着老四的襖袖子就是不鬆手,個子比老四矮了一截,踢又踢不到,就用指甲摳她的手,然後就開始飆髒話了,李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我媽就是你媽,我奶就是你奶,你罵誰呢”,老四着急了。

“罵你,就是罵你”。

老四發狠了,把她的手腕使勁掰開,一下子給她推倒了在地上。

老五躺地上懵了一下,一下子爬起來,左瞧又瞧,見靠在牆根上的火鉗子,跑過去一把抓了起來,就要衝老四過去。

李和嚇了一跳,慌忙過去從後腰摟住老五,“出息了啊你,火鉗子打人是鬧着玩的嗎”。

“誰讓她打我”,老五的火鉗子又朝身後的李和晃過去。

李和抓住她手腕,奪了火鉗子,立馬就變了臉,提着後脖子,“真皮癢了是吧,這幾天沒管你,是不是當我好說話了”。

老五這樣子被懸在半空,又哭開了,“你們就是偏心”。

“行,想跟你四姐一樣是吧?”,李和把她鬆開,“那簡單啊,你四姐上初一的時候是一個星期四塊錢,你現在一個星期是十塊錢,那你想一樣,以後也就四塊錢了,行不行”。

老五響亮的叫道,“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李和反問道。

老五道,“反正就是不一樣”。

李和道,“我看都一樣,以後就給你按照一周四塊了,省的你四姐再說偏心”。

老四一臉的幸災樂禍,開開心心的幫王玉蘭洗菜了。

“你耍賴,你說好給10塊的”,老五這次是真哭,現在不哭,要是真變成四塊了,就沒地方哭了。自家裡條件好後,她手裡的零花就沒斷過了,不管是村裡的孩子,還是學校的同學,都喜歡圍着她轉,有零花又有零食誰不喜歡啊,糖衣炮彈無往而不利。

她想到了,萬一真的變成了四塊,她的威望就要一落千丈了!

雖然四塊也是巨款了,可是簡直不可跟十塊同日而語啊!

李和威脅道,“看你表現了,表現的好,還是十塊,表現的不好,說給你四塊就給你四塊”。

“真的?”。

“真的”。

老五就不再哭了,想着怎麼辦吧。

她決定首先去走王玉蘭的親情路線,要讓他李老二知道,這個家裡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你不給錢,不是還有親媽呢。

可惜她太不了解她親媽了,王玉蘭原本就覺着一個星期給十塊有點多了,一周只上五天學,等於是一天花兩塊錢呢,簡直是敗家了,要不是二兒子千交代萬囑咐的,她不可能給這麼多錢。

現在二兒子說給四塊,正是如了她的意,哪裡還能聽小閨女嘮叨,只是一個勁的說,知足吧,知足吧。

老五泄了氣,想着這場無妄之災都是老四引起的,對老四更加沒有了好臉色,晚上的時候怎麼都不願意跟老四一個屋裡睡了。

可是家裡能睡覺的就這麼幾間屋子,王玉蘭兩口子一間屋子,她是沒法去的。

李和睡了一間屋子,她有點發怵,也不會過去找不自在。

剩下的一間屋子就是姐妹倆一間屋子了。

她去哄李沛,晚上去他家帶他睡,想着三哥家的空屋子多的是吧。

小李沛也是六歲了,什麼都懂了,要讓小姑姑跟他睡,怎麼都不帶樂意了。小姑姑的巴掌打人疼啊!

段梅更是利索的抱着李苛,牽着李沛,轉身就走了,不敢接小姑子的話茬,她可不想自找麻煩,惹不起躲得起啊!

老五早先就撂下了話,不跟老四睡了,眼見沒地方睡了,只得還是回了原來屋裡睡,不過再也不肯跟老四一個被窩筒了,挑了一床被子,自己捲起來,自己鑽進去了。

老四少了她麻煩,自然更是高興。

李燕大早上跑過來跟李和說,“我爹又讓我繼續念了,開學我就回去上課了”。

“那挺好,好好念書,會有出息的,有不懂的作業來問你四姐”,李和也盼着她有出路,對一個農村的孩子來說,最好的出路就是讀書,離開農村,聽起來有點殘酷,可是以後幾十年都會是這樣,只有城裡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李燕重重的點了點頭,沒事就來找老四問作業。

老四不是小氣的,就把自己以前的輔導書、課本、筆記一股腦的都給了她,還附帶着講授了一些學習的方法,大多都是從李和嘴巴里知道的。

李和問,“腦子反應快吧?”。

老四道,“燕子夠嗆,還是要加點勁,半桶水晃蕩”。

李和無奈,也只能幫到這裡了,學習這種事情,最多的還是要依靠自己。

李沛在路口正撅着白花花的小屁股,怎麼都出不來貨。

李和道,“不是便秘吧?”。

“昨天吃了打蟲葯,估計堵着了”,王玉蘭經驗很是老道的說,然後拿了開車路,在李沛的屁股上滴了幾滴。

開車路一般都是用來對付小孩子大便乾燥結團的藥水,一般的鄉鎮衛生室都有,都是尋常的必備藥物。

一會兒就出來了一灘。

李沛高興的說,“蟲子,蟲子”。

王玉蘭道,“俺早就說了嘛,天天吃不好飯,肯定有蟲子了,她媽還不信”。

李和忍着噁心看了一眼,這是得了蛔蟲病,出來的一條條長蟲,跟蚯蚓似得。

只要是農村出來的,肚子里沒長過這玩意才叫稀奇。

蛔蟲是人身體最常見的寄生蟲之一,此時農村衛生條件不好,雞鴨牲畜滿天飛,到處路邊都是糞便,傳染給小孩子再是正常了。

經常每天都有早起撿牛糞豬糞的,晒乾用來燒火。

而且許多人家都是用河裡的水,村裡的老井可是供不上這麼多人吃水。

也有不少人家是有井的,畢竟離河這麼近,窪地里挖開幾鐵鍬就是水,都是只扒到了淺水層,一到下雨井水照樣渾濁不堪。

水打到缸里還是要放入明礬,這樣雜質能沉澱下來,這是農村最普遍的凈水方式了。

衛生的狀況還是讓人堪憂。

李和道,“咱家這井重新挖一個吧”。

王玉蘭道,“又不是不能吃,重新挖一個做什麼?”。

“聽我的吧”,李和還是得去找李福成,挖井的人他是一個都不認識,只有老爺子熟悉這些道道。當然李兆坤也可能知道,不過李和不想跟他說話。

李福成道,“找人容易啊,不過要挖深,就得用石頭或者紅磚箍上了,不然一下雨還是這樣渾濁濁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