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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他的勸說下,王玉蘭不再要求多帶東西,不過還是叮囑李柯道,“要是下雨,給穿個長袖,注意一點,省的他天天沒事就喊這裡疼,那裡癢的,就沒一點自覺。”

她男人的脾氣她太了解了,說再多,都不能聽她的,只能一一交代孫女。

“奶,你放心吧,我保證看好他,不會讓他挨餓,更不能讓他受凍。”李柯一方面佩服老倆口的夫妻情深,又對老太太的嘮叨哭笑不得,“保證是開開心心的去,高高興興地回來。”

招娣進門,看了看門口的兩輛車子,問劉善,“你們車子夠不夠,要不要再開一輛?”

“夠了,沒幾個人?”說話的是劉老四,“他們幾個路上可以輪換着開。”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劉老四站在門拐,招娣沒注意到,“不是在深圳嗎?”

“我這剛到家沒多大會呢。”劉老四笑着道,“他們要出去玩,就讓他們好好玩一階段,都這麼大了,不用操那麼多心。”

“你們要走就趕緊走吧,別磨蹭了。”李和朝着屋裡的李柯等人喊。

“走了,走了。”李柯拉着李兆坤上了悍馬的后座,讓李覽開車。

李兆坤在李覽的車上,能不能開空調都是未知,所以何舟和潘應果斷的上了劉善的車,招娣對劉善道,“上高速,你們就開慢點,別慌,不着急。”

“我是老司機了,沒出國差錯。”劉善信心滿滿。

?朗朗的夜空,滿天的星星,一行人兩輛車離開了村子,身後留下的一陣綿延不斷的狗吠。

車子開的並不快,但是在凌晨二點左右,就進入了金陵,在一個服務區停下。

“給你買點吃的?”李柯給李兆坤順順背,“你餓不餓?”

“奶奶個熊,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李兆坤後悔了,他不該出來湊這個熱鬧的,他往服務區的大廳里瞄了瞄,只有超市還在營業,夜深人靜,除了三三兩兩的跑廁所的,安靜的很,“算了,我不吃泡麵。”

何舟等人從廁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點着了煙,劉善遞給李覽一根,卻被李覽拒絕了。

“你們也少抽點,對身體不好。”李覽反而還勸阻他們吸煙。

“喂,別這麼沒意思啊,”何舟靠在車子上,深吸了一口煙,笑着道,“我也不是經常抽,偶爾抽一根不好礙事的。”

李覽道,“抽得少就不影響健康?這是誤區。

吸煙本身是一個毒素不斷積累的過程,隨着時間的推移,抽煙的人群會慢慢出現皺紋、白髮、禿頭、口氣加重、血壓升高、更年期提前....”

“停....停....”劉善趕忙打斷,“我們都是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抽點煙怎麼了?”

“你頂多是建設者。”李覽沒好氣的道,“天天吸你們二手煙,我怕少活幾年...”

“我到旁邊抽。”劉善到了車子的另一邊,惹不起躲得起。

繼續上路,車子進入浦江,按照車載導航的提示,凌晨四點左右,抵達位於外灘的四海酒店。

天色已經泛白,馬路上有不少晨跑的,遛狗的。

李兆坤已經睡着,李覽不忍心把他叫醒,小心翼翼的把他從車上抱下來,然後背進了酒店的房間。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李兆坤只是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兩句,連眼皮子都沒睜開。

李覽給他脫掉衣服、鞋子,打開酒店的通風開關,悄悄的出了房間。

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跟一直忙前忙後的陳大地說話。

“陳叔叔,你沒必要來的,大晚上的。”他明白父親和陳大地的交情,說話很是尊敬。

“多大個事,我閑着也是閑着。”陳大地現在基本是處於退休的狀態了,酒店的日常經營基本是不插手了,但是大老闆的兒子,未來的少東家第一次到浦江,於公於私,他都必須親自接待。

這是姿態問題。

大家把行李放進了各自的房間後,他又帶着大家去了餐廳。

“陳叔叔,大早上的,弄這麼多好吃的,真的浪費了。”李柯望着桌子上的帝王蟹、烤鴨、龍蝦,然後道,“大伯知道了,肯定罵我們浪費的。”

“你們坐,既然怕浪費,那就多吃,開一夜車了,肯定餓,”陳大地讓他們坐下,“吃好喝好,再好好睡一覺,等醒來了,洗個澡,我給你們接風洗塵。”

“謝謝,陳叔叔。”菜已經上來了,李覽自然不能要求再撤下去,“那你跟着我們一起吃一點吧。”

“成,你們喝點紅酒,等會睡的香一點?”陳大地舉着紅酒問。

“那好的很。”李柯沒有推辭,“不過,我們都喝點粥吧,這蟹肉粥真好吃。”

勺子在碗里攪了攪,沒顧忌形象,狼吞虎咽的下去了一半。

“你爸身體還好吧?”陳大地轉頭問旁邊的潘應。

“謝謝陳叔叔關心,我爸挺好的,就是戒不了煙酒。”潘應笑着回道,“他前些日子還嘮叨說,好長時間沒和你喝酒了。”

“佳偉怎麼沒來?”陳大地目光望向劉善,他曉得這倆人處的極好。

“他啊,忙着陪女朋友,哪裡有功夫管我們。”劉善用筷子夾着蟹棒,刺扎嘴,不好吃肉,乾脆放了筷子,用收掰。

“你是何舟吧?你媽剛剛才給我通過電話,”陳大地見他杯子里的紅酒沒了,又給他續了點,“我還笑話她呢,這是不放心我啊,不會把你賣了的。”

“謝謝陳叔叔。”何舟站起身,“我自己倒的。”

“別動,坐下,多大個事。”陳大地堅持給他倒酒,“不給你多喝,這杯喝完結束,多吃點東西。”

“陳叔,我敬你一杯。”李覽端起杯子。

“來,隨意。”陳大地抿了一口,然後對潘應道,“這麼些年,我沒服過誰,就是特佩服你爸爸,算是國內第一批搞國庫券的。

就趁他不在,我來埋汰埋汰他。

梳着中分頭,穿着灰布衫、勞保鞋,身上最新的就是那麻袋,誰能想到身上背的是幾十萬的國庫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