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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秘書讓楚天齊和寧俊琦在外面等候,他半推開會議室門,走了進去,來到趙中直面前,輕聲道:“他到了。”

儘管劉秘書的聲音很低,但屋裡的人都聽到了,因為現在實在是太靜了。大家已猜出了劉秘書口中的那個他是誰,紛紛向門口張望。

“讓他進來吧。”趙中直平靜的說。劉秘書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楚天齊走了進來,這是他第一次進入縣委小會議室。他本能的掃視了一下現場,會議室不大,布置也很普通,但他卻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他知道玉赤縣幾乎所有的重要決定都是在這裡做出的,很多人的命運都是在此間屋門一合一閉間改變的。他知道這裡在座的每一位都是需要自己仰視的,這十一位人物就是玉赤縣絕對的權力核心。

他緊張,是因為他面對的是一個由權威織成的輻射網,他感受到了它的力量之大,置身其中倍感壓抑。他緊張,是因為他是心情忐忑的進來的,而且他在進來的一瞬間看到了好幾個熟識的人。這也間接的驗證了自己的判斷,自己就是來接受質疑或是批判的。

屋裡的眾人也在觀察着他,觀察着這個充滿話題的人物,觀察着這個正面故事與反而傳言交織的人物,觀察着這個讓馮副書記等人極力反感又讓縣委書記極為欣賞的人物。

站在眾人面前的楚天齊,有着一米八以上的個頭,國字臉,三七分的頭髮。上身穿着半大的棕褐色羽絨服,下身着深咖色長褲,腳上是一雙駝色軍鉤皮鞋。

楚天齊的形象,既不像魏龍等人說的萎靡不堪,也不像有的傳言說的英氣逼人。他就是個子比普通人高了一點,兩道劍眉比一般人濃了一些。要說穿着打扮也沒什麼特別,就是整個色調都比較耐臟一點,因為都接近土色嘛。也多少透着一些文藝小青年的影子。

就在被大家審視過程中,楚天齊感受到了很多東西,有常委身上的官威給自己形成的壓力,也有魏龍等人仇視的眼神中釋放出的濃烈敵意,當然也有雖然不多卻彌足珍貴的信任與善意。

“楚天齊,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認識在座的人嗎?”趙中直開始問話了。

趙中直說話時,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傾向,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臉上神情亦是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怒與好惡。

楚天齊只感受到了他的沉穩與平靜,這才是領導,就要“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剎時間,楚天齊心中的緊張與忐忑消失不見了。

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可怕的。想到這裡,不但懼意毫無,反而增加了無窮的豪氣。

面對着趙中直和眾人等待的目光,楚天齊如實回答:“這裡是縣委會議室,在座各位領導應該都是縣委常委吧?在座的還有組織部各位副部長,另外還有一位上訪的群眾。”

楚天齊的回答不卑不亢,不囉嗦,也沒有遺漏。這時,人們才注意到剛剛還“血淚控訴”的董桂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靠牆的椅子上了。

“那你知道讓你來做什麼嗎?”趙中直緊盯着楚天齊問道。

“不知道,但我猜測可能是和群眾上訪的事有關吧。”楚天齊如實回答。

“對了,剛才會上提到的好幾件事都涉及到了你,其他的事就先不說了。”趙中直直接了當的說,“現在上訪的群眾都在大樓外面,當務之急是儘快疏散。群眾代表董桂英就在現場,還是你和他對質一下,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縣委書記發話了,楚天齊肯定要照做。此時,已經坐下的董桂英也站了起來。楚天齊是站在進門的位置,董桂英也在靠邊的位置,所以倆人離的很近,對話很方便。

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楚天齊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找自己的麻煩,即使她是“狗二橫”的姨娘,也犯不着三番五次的到鄉里、縣裡鬧騰吧?“狗二橫”和自己的過節也完全是他自找的呀。

迎着楚天齊的目光,董桂英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把胸脯挺了挺,頭向後仰着,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楚天齊開口了:“你認識我嗎?”

董桂英鼻子“哼”了一聲:“當然認識,你不就是鄉長助理楚天齊嗎?”

“我倆有仇嗎?”

“沒仇。”

“那你為什麼告我?”

“為什麼告你?我不是為我自己,是為全鄉遭受你欺壓的善良的廣大人民群眾。”

“那你告我什麼?”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告你利用手中權利,處事不公。”

“那你具體說說。”

“好啊,你管上農業後,鄉里引進蔬菜項目,你讓其他村種,就不讓我們幾個村子種。”

“那為什麼別的村子的人沒上訪?”

“他們,他們是怕你打擊報復。你的手段多着呢。”

“哦,那你說說,我都有什麼手段?”

“什麼手段?反正挺多,你不要胡攪蠻纏,轉移話題。誰不知道你不讓我們種菜,是怕影響你的財路。”

“撲哧”楚天齊被董桂英給說樂了,沒想到自己這個受害者現在竟被對方說成了“胡攪蠻纏”,這還真是諷刺啊。

楚天齊沒有繼續感嘆,而是接着問道:“你剛才的話有什麼根據?”

董桂英不屑的說:“這還用說,你自己就是柳林堡村的人,柳林堡今年種芹菜了吧?”

“沒錯,柳林堡是種芹菜了,這能說明什麼呢?還有六個村子也種芹菜了。當時主要是因為養豬失敗,欠下了貸款,才引進‘西芹三號’種植這個項目的。”

“你不要說那麼多沒用的,誰不知道光你們家今年種菜就掙了十多萬。”

“你說話要有根據。誰說我們家種菜掙了十多萬?”

“你急什麼眼?再說了,誰說的我也不能跟你說,要不你又要報復人家了。”

“你說的話就是憑空捏造,我們家種的芹菜連正常應該種的畝數都沒種到,更不存在你說的掙了十多萬的事。村主任和村裡的人都可以證明。”

“他們證明?他們不是被你收買,就是害怕你報復,誰敢說呀。”董桂英說到這裡又轉移了話題,“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你們自己掙錢的事我就先不說了。那為什麼你要說不讓我們這幾個村種菜呀?就許你們富的流油,我們就該餓死呀?”

“你這又是聽誰說的?我在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們種菜的話?又有誰能證明?”

“你就是說過這樣的話,要不我們能找你嗎?想讓我說出證明人?沒門。我怕你報復證明人呢。”

眾人看着唇槍舌劍的二人,感覺特別像說相聲的樣子,而且是子母哏的那種,分不清捧哏和逗哏。

董桂英總是以受害人的口吻說話,而且一到需要證據的時候,就說擔心楚天齊報復而不說。儘管楚天齊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現在也是正二八經的副科級鄉幹部,可在對質過程中卻沒佔到便宜。而董桂英也因為沒有提供過硬的證據,而缺乏說服力。

……

玉赤飯店四一八房間內,痦子男又一次組織了衝鋒,結果還是沒有成功,他頹廢的翻身下來,引得旁邊女人的一頓數落:“超哥,這是怎麼了?一開始看你猴急的樣,以為你今天要把我吃了呢,誰知道這麼差勁。你什麼都沒做成,反倒把我撩撥的難受,你這不是要害死人嗎?”

“你以為我願意呀?我今天專門吃了朋友從泰國帶回的大*丸,他們都說吃了它可以大戰幾個小時,誰知,到我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呢?”痞子男的話充滿了無奈與尷尬。

“你是不是男人呀?我就要,就要。”女人嗲嗲的說著,手又向痞子男的小**伸去。

“滾開”,男人最怕說“不是男人”,更何況是被女人說,痞子男也不例外。他一把打開女人的手,大吼道:“你管老子是不是男人,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現在還編排老子。你嫌老子,就給老子滾。”

“你,你拿我撒什麼氣?平時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現在力不從心了就嫌棄老娘。老娘還不侍候你了呢。有能耐誰惹你你去找誰呀?”女人一改嗲嗲的聲音,大吼着說完這些話,顧不得收拾不整的衣衫,氣咻咻的摔門走了。

看着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了自己,痞子男才覺得女人說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是呀,誰惹我我找誰。那就應該找“處理品”,誰讓他總是跟老子做對,還讓老子總是不能做一個“正常男人”。

現在也不知道進展到什麼程度?痞子男就想打電話問問。就在他拿出手機的一刻,他又停住了撥打號碼,心裡暗道:不對呀,今天一次也沒快活成,真他媽不吉利,不會出什麼差錯吧?我還是避一避吧。想到這裡,痦子男胡亂穿好衣服,從手包里拿出墨鏡戴上,匆匆出了房間。

……

會議室里,楚、董對質還在進行着,一直呈現出焦灼狀態,分不出個勝負輸贏。

忽然,會議室門被推開,幾個人走了進來。

看到進來的人,趙中直急忙站起身迎過去。同時,對着現場所有的人說:“對質就要有結果了,裁判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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