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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燈光明亮,溫暖如春,在房子西南角,放着一個大功率的電暖氣,電暖氣正在工作着,發出“嗡嗡”的響聲。

在燈光映照下,可以看到,屋子中間橫着懸掛的布簾已經拉開,靠近東北牆角的床*上蜷縮着一個女人,女人正在“嗚嗚”的哭着。女人髮絲零亂,滿臉淚痕,粉紅色的棉被蓋在她的腿上。她上身的粉色睡衣薄如蟬翼,最上面的兩粒紐扣已經解開,留出一片雪白,兩個麵糰呼之欲出。看樣子,麵糰上粉色的罩罩已經脫落。

在離床邊也就一尺距離的地方,站在一個人,一個男人。男人個頭在一米八以上,長着一張國字臉,留着三七分的頭髮。他上身穿灰色保暖內衣,腿上着藍色長褲,光着腳,腳上趿拉着一雙棉拖鞋。他面色微紅,臉上熱汗涔涔,他的眼中一片茫然,還透着一點點怒意,和一絲尷尬。

此時,床頭柜上的檯燈,還在發出粉色的光芒。再配上粉色的棉被、粉色的睡衣、粉色的罩罩,屋裡的氣氛是那樣的曖昧。任誰也會認為他們在做那樣的事,只是看現在兩人的表情又與這氛圍格格不入。

房間是王曉英的房間,床*上的女人正是王曉英,地上的男人是她的隔壁鄰居楚天齊。

看着房間內的一切,寧俊琦五內俱焚。明眼人一看便知發生了什麼,寧俊琦也不例外。她不願意相信看到的一切,寧願相信這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可這一切又是這樣的真實,真實的讓人心痛,痛徹心肺。

床*上的王曉英還在哭着,胸前的兩個麵糰隨着她的哭泣而抖動,粉色的棉被也在輕輕動着,可以想見被子下面的腿在瑟瑟發抖着。

黃敬祖臉色難看至極,他的手顫抖着,指着低頭站在那裡的楚天齊。黃敬祖在說出一個“你太令我失望了”後,因為憤怒,嘴唇只是輕輕噏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過了有三、四分鐘,黃敬祖的喉嚨里才發出了聲音:“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沒人答聲。王曉英還在“嗚嗚”哭着,楚天齊的頭垂的更低了。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黃敬祖的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看的出他在咬着牙,在極力壓抑着心中的憤怒。

還是沒人答聲,有的只是“嚶嚶”的啼哭聲,和粗重的喘息聲。喘息聲是寧俊琦發出的,她太憤怒了,也太緊張了,她多麼希望能聽到楚天齊的解釋,解釋這是一個誤會。可是,在她目光的注視下,他除了低着頭外,還把臉扭向了一邊。

“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敬祖終於忍不住,大吼了出來,然後還不解恨,直接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玻璃水杯摔在地上。

“叭”的一聲,玻璃碎片橫飛,摔到地上發出“叭叭”的聲音,王曉英的哭聲也在玻璃碎片掉地的聲響中停頓了一下。緊接着,又哭了起來。

看着滿地的碎屑,耳中還在響着玻璃碎裂後的聲音,寧俊琦的心也彷彿碎了。

“說,說。”黃敬祖的手指頭幾乎已經快觸到楚天齊的額頭了,咬牙說道,“怎麼?敢做不敢說了?我和鄉長現在都在,有什麼就說出來,讓我們聽聽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誤會’。”他故意加重了“誤會”兩字的語氣,明顯說的就是反話。

任憑黃敬祖的手指頭幾乎都觸到自己的頭髮了,楚天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高大的身軀彷彿更佝僂了。

黃敬祖冷笑了一聲:“無話可說了吧,你不是很能嗎?怎麼不說了?啊,你倒是說呀。”

任憑黃敬祖如何聲色俱厲,楚天齊就像老僧入定一樣,不發出任何的聲響。

黃敬祖手指點了幾點,又把頭扭向了床*上的王曉英,咬着牙道:“哭,哭個*,有話就說。”

王曉英還在繼續啼哭着,彷彿沒聽到黃敬祖的話一樣。

“哭個*,有屁快放,否則,老子就不管這破事了。”黃敬祖收回了指着楚天齊的手指頭,轉回身,邁動了步子。

“別走,我說,我說……”王曉英帶着哭腔說道。說著,還直起了身,伸出右手,做出欲拉黃敬祖的樣子。

隨着王曉英起身,她身上的粉色被子滾落到腳上,留出了小半截白色小腿。可以看到,她的腿上穿着和上衣式樣、質地相同的七分腿睡褲。同時,她上身的罩罩也滑落下去,兩個大饅頭已經各露出了多半個,要不是有第三粒扣子在那裡支撐着,恐怕早已經全身出境了。

儘管王曉英春光外泄的更厲害了,但大家都無心關注她這個事情,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關心。

黃敬祖收住腳步,轉回身,冷冷的說道:“說,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嗚嗚……今天晚上,我吃完晚飯就回到了屋裡,坐在那裡加班。”王曉英邊哭邊說,說著還一指屋裡的辦公桌,說道,“這幾天工作非常多,臨近年底了,本來工作就忙,縣委組織部又給臨時加派了很多任務。鄉里這麼多的組織工作,就只有我一個人,又當部長又當小兵的,根本忙不過來,鄉里也……”

“揀重要的說,扯這些有什麼用。”黃敬祖打斷了王曉英的話。

王曉英繼續說道:“是,嗚嗚……任務特別多,我就準備加班到一、兩點。可是,我今天感冒了,還發燒,坐在那裡冷的一個勁的發抖。後來我就插上了電暖氣,平時我可是不捨得用的。我……”

黃敬祖不耐煩的說道:“你廢話怎麼那麼多?你就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著,他用手指了指王曉英,又指了指楚天齊,還順手劃拉一下。

“後來,實在冷的不行,我就只得把工作先放下,又吃了兩顆感冒藥,上床躺在被窩裡。可能是感冒藥的作用,一會我就感覺身上出汗,難受癥狀輕了一些,也漸漸有了睡意。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動。”說著,她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然後抽抽嗒嗒的繼續說,“一開始,我以為在做夢,再加上有感冒藥的作用,我的頭也昏沉沉的。後來,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似乎那個東西在向下遊動。我努力睜開眼,才發現一個人正躺在我的身邊,他,他的手……”說到這裡,王曉英哭聲更大了,也停止了敘述。

聽王曉英說到這裡,屋裡的人都明白了她要說什麼,也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誰。

寧俊琦只是獃獃的聽着,不願去想任何事情。只有這樣,她才會暫時減輕苦痛,才不會因為痛苦難當而倒下。

“繼續說,哭什麼哭。”黃敬祖喝斥道。

王曉英“嗯”了一聲,抽泣着道:“我發現他的一隻手在我胸前亂*摸,另一隻手又去扯我……扯我內……下面的衣服。我當時害怕極了,屋裡又黑,也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急切中我弄亮了床頭燈,床頭燈是感應式的,一碰就亮。燈光亮起的一瞬,我看清了他的模樣,他,他竟然是楚副鄉長,嗚嗚……”說著,王曉英看向楚天齊站立的方向。

“是嗎?你沒有看錯?你就沒反抗?”黃敬祖咬着牙追問。

“我,我怎麼能看錯?他現在不就在屋裡嗎?”王曉英解釋道,“我能不反抗嗎?可我哪有他勁大呀。我就求他,我說‘楚副鄉長,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我們是同事,你這樣做的話,我們以後怎麼相處?’。他卻說‘王姐,我,我早就喜歡你了,可你一直對我冷冰冰的,我就只好自己過來了,我,我喜歡你’,說著,他的嘴就在我的臉上拱着,兩隻手也沒有停下動作。”

本不願想事情的寧俊琦,聽到這裡,忍不住喉頭一陣發*癢,感覺像有什麼要吐出來似的。她急忙彎下腰,用手捂住了嘴。乾嘔了幾聲,眼淚都出來了,也沒有吐出什麼。她噁心,太噁心了,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碎了,碎的她不願起身,彷彿一站起來,破碎的心就會從喉嚨里掉出來似的。

被寧俊琦中間這麼一打岔,王曉英的講述暫時停止了。

黃敬祖冷冷的看了看寧俊琦,又狠狠的瞪了楚天齊一眼,一字一頓的說:“繼續說,仔細的說,一字不落的說。”

“他的手已經把我上面的衣服扯開了,就是下面的衣服也……也被褪*下了好多,他,他是哪裡都摸呀。嗚嗚……”王曉英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她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我看他這麼野蠻,就發狠道‘楚天齊,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強*奸,如果我要是把你告發了,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沒想到,他手上不停,嘴裡卻說道‘我當然知道,肯定是丟官坐牢唄,可是你有證據嗎?你有證人嗎?哈哈……’我一看硬的不行,就又求他‘小楚,放過我吧,我比你大這麼多,你可以找年紀小的呀,為什麼非要糾纏我呢?求求你,放過我,只要你現在收手,我保證不說,也肯定影響不到你的工作。’他根本不吃這一套,而是輕薄的說道,‘王姐,你都讓我想死了,天天想,夜夜想。平時你總是對我拒之千里,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你,你就成全我吧。’。”

“畜生,畜生。”黃敬祖被氣的怒不可遏,伸手把桌上一個瓶子扔到了地上。

這個瓶子是塑料的,在地上彈起後,蹦了幾蹦又落下了。

“哇……”寧俊琦一聲大哭,癱坐在地上。/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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