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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建設一行離開開區,那些鄉鎮和科局領導也跟了過去。網

楚天齊沒有跟去,而是留在了開區。不一會兒,他聽說,本來董建設是打算回市裡的,後被柯興旺拘留了下來。

天快黑的時候,市農業局鍾科長來了。楚天齊在青牛峪鄉的時候,鍾科長在當歸種植的事上幫了很多忙,這次又在農業園區建設上提出了一些好的建議。因此,楚天齊見到對方非常高興,便召集開區各位副職,在玉赤飯店宴請鍾科長。

大家喝到盡興,酒宴結束,幾位副職乘車離開。楚天齊和要文武一同把鍾科長送到住宿房間,又攀談了一會兒,才告辭離開。

今天楚天齊也喝了不少酒,一是因為見到鍾科長很高興,也為了表示熱情。二是今天白天的經歷,也讓他心中五味雜陳,想通過喝酒排解一下。

要文武今天喝的不多,陪着楚天齊一同出了飯店。

坐到車上,楚天齊說了聲“回單位”,厲劍正準備動汽車。

忽然,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要文武說了句“等等”,並用右手指着外面。

順着要文武手指方向,楚天齊向車外望去,就見飯店門口位置多了一輛越野車,越野車很熟悉,但是車牌卻看不太清楚。

“看那個人。”要文武再次提示着。

在要文武的提示下,楚天齊才現,汽車上下來一個人,正走上台階,向飯店裡面走去。雖然沒看到對方五官,但那豐腴的背影、翹挺的屁*股,以及扭動的腰*肢,還是讓楚天齊一眼認了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而且白天剛剛見過的王曉英。

此時,王曉英的身影已經進入飯店,那輛越野車也慢慢啟動,向院外駛去。怪不得覺得越野車熟悉呢,原來那是黃敬祖單位配的專車。楚天齊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他心道:這麼晚了,這個女人來幹什麼?和想好的幽會?應該差不多。可為什麼乘黃敬祖的車來呢,難道黃敬祖甘願戴綠帽子?

楚天齊為自己的齷齪想法啞然失笑,他帶着狐疑,讓厲劍動了汽車。

……

接下來的兩天,開區沒有再停電,一切工作也都正常,開區也很平靜。

但玉赤縣卻不平靜,有幾條消息傳播開來。一條消息是電力局候局長被撤職,並回市局述職,而且新局長都已及時到位。另一條消息是民政局孫局長被撤職,並被紀委調查,據說是因為上班時間打麻將,也有說是他瀆職和不作為。

而這兩條消息都牽扯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楚天齊。都說是因為楚天齊告狀,這兩人才被拿下。一時間,那個久違了的綽號又被人提起,更多官場人知道了有一個“喪門星”楚天齊。

不只如此,楚天齊以前的一些“惡跡”也被扒了出來。比如擠走溫斌,比如拉下魏龍,再比如逼的馮志國常委會道歉。因此官場好多人既怕楚天齊,怕這個傢伙給自己帶來惡運,又厭惡這個傢伙,恨不得他立即從玉赤官場消失。

關於這些傳言,楚天齊當然也聽說了,但他卻不能有任何動作。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怎麼說,自己干涉不了。再說了,這些事也基本是事實,只是事情的起因人們一般不清楚而已。尤其候局長和孫局長被撤職的事,更是因為自己的電話而起,現場有那麼多人在,自己就是想賴也賴不掉的。當然,楚天齊也沒想着賴,而且這事也是一點點趕到那裡的,並不是自己有意為之。誰讓那兩人做事不檢點呢?

“篤篤”,敲門聲響起。

“進來”,楚天齊說完,直起身,看着門口方向。

屋門推開,副主任方宇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辦公桌前,叫了聲“主任”。

“有什麼事,說吧。”楚天齊說著,用手一指對面的椅子。

把手中幾張紙往桌子上一放,方宇坐到了椅子上。

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楚天齊拿起幾張紙,看了起來。幾張紙上的內容完全一樣,都是要停工補償,只是措詞不同,落款單位不同而已。

把紙張放到桌上,楚天齊“嗤笑”了一聲:“他們要幹什麼?”

方宇嘆了口氣:“唉,他們說這只是一個程序,畢竟那三天每天都停電,他們心裡沒底。他們還說,這也是應付上面公司的一個方法,萬一最後推遲個一兩天完工,他們也好有個說次。”

“說的好聽,想應付上面,他們完全可以內部做個記錄嘛,我看他們就是趁火打劫。”楚天齊說著,輕輕在桌子上捶了一下。

“主任,施工就是這樣,好多時候人們都是先小人後君子,都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這麼做,也並非真要什麼補償,而只是留一個必要的後手,萬一哪天翻臉了,也好有個依仗。”方宇輕聲道,“說實在的,好多人也是被個別公家單位坑怕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句牢騷,楚天齊說道,“這樣吧,你想想措詞,給他們回復一下,要把原因說的客觀一些。我們這也是以防萬一,不能把責任全攬到頭上。再說了,我們上面也有人管着呢。”

方宇笑着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禮尚往來。”楚天齊予以糾正着,說完也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方宇並沒有走,也沒有說話,面色卻嚴肅了好多。

楚天齊問:“還有事嗎?是不是你個人遇到什麼困難了?講出來,我能幫的肯定幫。”

方宇長噓了口氣:“主任,我沒什麼事。就是前兩天的事,讓我很是過意不去,好心幫了倒忙。”

“哦,你是說那事?你沒幫倒忙呀?要不是你及時喊住了董市長,說不准他早就走了。他要一走的話,咱們的電還不知道什麼來,更不知道會給咱們停多少次呢。剛停了這麼幾次,這些企業就遞上了補償申請,那要是再停的話,他們還不得律師函?”楚天齊笑着說,“你這是幫了我的忙,更是給開區解決了難題。”

方宇聲音低沉:“主任,你就別安慰我了。我清楚,如果不是我橫插一杠子,你肯定也不會以那種方式處理事情。如果沒有那麼一出的話,那兩人也不會被撤職,你也不會被扣上那個綽號。現在好多人都在惡意的傳來傳去,簡直就把你妖魔化了,這都是我給你惹的禍。”

“嗨,多大點事。我都習以為常了,反正虱子多不咬人,這幾年我就沒離開過這些傳言。再說了,‘喪門星’的綽號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只不過近兩年被人暫時遺忘了而已。”楚天齊看似說的很輕鬆,“人們傳就傳吧,我自己知道問心無愧就行了。”

“話雖這麼說,可是‘眾口爍金’、‘三人成虎’呀。想想做人真難,做工作更難。”方宇又嘆了口氣,“為了開區展,我們引進了好多企業,可也把一些兄弟單位得罪了,他們說我們‘挖牆角’,把髒水都潑到了你頭上。月初又弄了一個企業局編製的事,結果把縣裡一些科局的頭頭們又得罪個遍。這事還沒落停,又生了前兩天的事。這麼一弄,你被有些人傳的不成了樣子。長此下去,恐怕對你的仕途都會產生影響。”

“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還是那句話,只求問心無愧。”楚天齊點點頭,“方副主任,你不要有什麼負擔,這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這人就是一個容易攤事的人。你忙去吧。”

方宇嘆了口氣,站起身,走了出去。

望着關上的屋門,楚天齊陷入了沉思。

……

一間辦公室里,一個窄腦門男人正在接着電話:“有事嗎?”

電話里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咱倆今晚慶祝慶祝。”

“慶祝?不是前天剛慶祝過嗎,你又想了?”男人低聲道,“你真行,可是我這腰都快斷了,元氣還沒補回來呢。”

“那也不行,我就要慶祝,而且要好好的慶祝。”女人聲音嗲嗲的,“我就要折騰你,折騰的你沒勁,省得你出去拈花惹草。”

“還出去?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有心也無力呀。”男人嘻笑着,“當然了,有你陪着我,我也沒那個花花心呀。”

“哼,少騙我,只有把你榨的沒有戰鬥力了,我才放心。”女人撒着嬌,“老黃,說實在的,你還不錯,恐怕好多人到你這年齡,還不如你呢。”

“是嗎?我有那麼厲害?”說著此話,男人心裡酸酸的,便趕緊轉換了話題,“今天這也不年不節的,慶祝什麼呢?”

“當然有的慶祝了。”女人神秘的說,“保密。”

“保密?你越說越邪乎了,就先跟我透露一下唄。”男人試探着問。

女人沒有說話。

男人馬上補充道:“你就別吊我的胃口了,要是因此把我那東西吊的沒勁了,我可陪不好你。”

女人“嘁”了一聲:“好,好。我準備要實施計劃了,給那小子來一下。”

男人一楞,旋即明白過來:“要三思而後行呀。”

“我知道,這不才要今晚和你商量嗎。”女人略有不悅,“你總是這樣,就跟我什麼也辦不成似的。”

男人訕訕一笑:“哪有?”

女人撒着嬌:“我告訴你,今天不在家裡慶祝,要出去,我要和你洗鴛鴦浴。”

“鴛鴦浴?太誇張了吧?”男人反問。

“一點都不誇張。想着就要扳倒喪門星,我太高興了。”女人咬牙道,然後換上了命令的口吻,“要去市裡慶祝。”

男人不解:“為什麼?”

“為了保密。”女人說完,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