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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回椅子上,楚天齊無奈的搖搖頭:“每年這天怎麼非得遇到事呢?”

細細算來,連今年計算在內,已經連續九年,每個七夕都會遇到煩心事,而且大多都和女人有關。這些女人當中,既有自己的初戀女友孟玉玲,又有自己的同事、同學周仝、楚曉婭、江霞,還有隻能算做熟人的岳婷婷,和這些人在七夕當晚或多或少都有過被動的有限的曖昧,當然也有過周仝丈夫興師問罪一折。反倒是和自己最傾心的女友寧俊琦,在七夕當日幾乎沒有什麼曖昧,而且還連累她多次替自己擔心。

在九次七夕當中,孟玉玲兩次做了女主角,但每次都是傷害。那次是她傷害了自己,這次則是兩人都受到了傷害,看到今天孟玉玲的樣子,楚天齊倒希望只傷害到自己,可那也僅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而已。

在七夕當中,兩次成為女主角的,還有剛剛離去的楚曉婭。兩年前的今天,楚曉婭藉著酒勁,想要與自己“瘋狂”一把,可自己無法接受對方的“好意”,關鍵時刻退出了戰場。為此,還傷了楚曉婭的自尊,好長時間不理自己,偶爾見面也多有譏諷之語。好不容易因為時間打磨,那些許的隔閡才消失了。

不曾想今天又相遇了,而且車上與房間里都出現了曖昧的苗頭。不該的是,在車上自己無意中把手探進了對方上衣,給了對方錯誤的暗示,可又是自己囑咐司機務必返回。本來對方給予了自己細心的幫助和關懷,又恰逢機緣巧合的日子,可自己前後行為不一,難免給對方出爾反爾的感覺,甚至以為自己在戲弄於她,不生氣才怪?

“誤會咋就這麼多,哪年能避過呢?”楚天齊感嘆一聲,從沙發上起來,小心的脫掉衣物,躺到了床上。

……

儘管休息的很晚,但第二天五點多,楚天齊和厲劍就起了床。昨晚聽厲劍說到樓下一輛汽車,楚天齊覺得車牌號很熟,為了避免和對方碰面,才決定要早點走。

洗漱完畢,楚、厲二人到了一樓,厲劍去前台結帳,楚天齊則在大堂沙發坐着。這個時間段,好多客人還在夢鄉,離店退房人很少,厲劍很快便結算完畢。

楚天齊起身,正準備走出大廳,身旁傳來電梯停止的聲音,便下意識回頭看去。

電梯門向兩側開啟,一個女人出現在轎廂里。

看到這個女人,楚天齊心道“真是躲鬼偏遇鬼”,便急忙轉頭。可就在他轉到中途的時候,忽覺有情況,便又反方向轉去,繼續把目光投向轎廂。

轎廂里不只走出那個女人,女人身旁還有一個男人。女人和男人剛出電梯,便楞在那裡,前方不遠處,一個大個子正注視着他們。二人面面相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上交織着尷尬與慌亂的神情。

相比那二人,楚天齊是相當從容。他站在當地,雙臂環抱於胸前,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戲謔笑容,分明是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勢。

看了看身邊男人,女人上前幾步,來到楚天齊面前:“這不是楚市長嗎?”

楚天齊“哈哈”一笑:“原來是王縣長呀,昨天沒回去?”

“你不是也沒回去嗎?”女人答非所問。

“我是想回去,可是汽車出了狀況,半夜才修好。”說到這裡,楚天齊疑問道:“你難道也是修汽車?”

看着對方不懷好意的笑容,女人咬牙道:“我向領導彙報工作。”

楚天齊“哦”了一聲,接着又吸了口氣:“彙報工作?你起這麼早,還是彙報時間太長了?”

“你……你管的着嗎?”女人怒聲道。

“我是管不着,我就是好奇,向領導彙報工作也可以在八小時以外,還可以離開辦公室呀?”楚天齊語氣誇張,“這領導也太體諒女下屬了。”

“咸吃蘿卜淡操心。”女人狠聲說過,忽然冷笑起來,“喲,我才發現,原來成瘸腿楚了。這是去勾引哪個女人,被人家男人下了死手呀?”

楚天齊一楞,順着對方目光看去,原來右褲腿沒有完全伸展,腳面纏着的白紗布露了出來。但他卻一點不懼對方的譏誚,反而“嘿嘿”一笑:“王縣長,咱們共事那麼長時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總愛抱打不平。看到什麼偷雞摸狗,或是偷人的事,總想管管,所以難免見義勇為,受點小傷。”

女人冷聲道:“楚天齊,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有些人表面道貌岸然,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

“你說的太對了,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對的。”楚天齊馬上附和道,“其實我也這麼認為。”

“你……”意識到被對方鑽了空子,女人氣的一時語結。緩了緩,臉上再次出現笑容,“昨天半夜,你的專車上好像坐着個女人,那女人和你什麼關係呀?你們幹什麼了,怎麼還把腳弄成這樣?這也太厲害了吧。”

楚天齊暗道:這世界也太小了,這個女人肯定看到了“桑塔納2000”送楚曉婭,聽語氣似乎並沒看清。萬幸的是,沒有在酒店看到自己和楚曉婭同行。既然沒看清,那就好說。於是,楚天齊“嘿嘿”一樂:“你不是在向領導彙報工作嗎,怎麼就看到外面了?哎呀,不會是在大街彙報吧,你們也太……啊,那個了。再說了,我現在單身一個,就是和女性*交往也正常吧。你說呢?”說話間,他向著那個男人的方向歪了歪頭。

對方的譏諷,女人焉能聽不出?於是狠聲道:“老娘有老娘的生活方式,關你屁事?”

“閉上你的臭嘴。你究竟做了什麼勾當,我的確不想聽。”楚天齊的聲音很冷,“但我警告你,不要鼓動別人使絆子,不要做事太絕,不要無事生非,免得害人害已。別以為就自己聰明,其實有些事我早就知道,若是把我逼急了,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儘管二人對話聲音不太高,但僅有幾步之遙的男人足夠聽得到,他臉上神色不時變換,滿臉怒氣,卻又說不出話來。此時,他看到楚天齊射來的目光,不覺心頭一寒,咬了咬牙,快步走來。在經過女人身旁時,說了一個“走”字,便率先離去。

女人狠狠的瞪了楚天齊一眼,嘟囔了一句“好狗不擋道”,也快速奔向門口。

楚天齊嘴角掛上一抹冷笑,悠閑的向樓外走去。

……

“桑塔納2000”從酒店出來後,穿行了幾條街道,很快便駛上了高速路。幾天前,就是在這條高速路入口處,汽車受到了卡車的追擊。上高速後,還有潛在的襲擊等在路上,若不是龍哥及時打來電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今天已經天光大亮,但路上車輛不多,汽車開的既穩且快。

透過觀後鏡,楚天齊發現,厲劍笑模笑樣的,偶爾還“噗嗤”笑出了聲,從酒店出來就是這樣。他知道厲劍是因為什麼事,便笑着提醒道:“好好開車,別想那不着調的事。”

厲劍“嘿嘿”一笑:“好的。”隨即,臉上的笑容隱去了。

不讓別人去想,但楚天齊自己還是不由得想起了剛才的事。

今天起早趕路,主要是因為厲劍說到了酒店樓下的那輛車。以前黃敬祖專車是這個號牌,昨天在建設廳院里又看到了,雖然車輛類別、型號已經改變,但楚天齊猜測應該是王曉英開會帶來的。現在王曉英接手的正是黃敬祖以前分管工作,而且兩人又是那種關係,使用同一個車牌號順理成章。

想到王曉英那個女人,楚天齊就噁心。今天自己走路還有些彆扭,若是被那個女人看到,不但會奚落自己,肯定還會肆意歪曲渲染,不知會生出怎樣的謠言,這才起了個早。

可是冤家路窄,還真就相遇了,對方果然譏諷了自己的傷腳。但楚天齊已不擔心對方傳播自己腳傷了,應該也不會說起今天相遇的事,因為身邊男人絕對不會讓她提起。和王曉英同行的那個男人,也是老熟人——河西省建設廳常務副廳長董建設。

在玉赤縣的時候,楚天齊就懷疑王曉英在上面有人,也聽別人說起她曾經炫耀過所謂的“老師”。儘管有諸多猜測,但他還是沒有把董建設和“老師”畫等號。只到春節前來省城,先是看到紅衣王曉英上了黑色“奧迪”車,後又看到那輛“奧迪”車在建設廳自由出入,楚天齊才想到了這一折。巧的是,王曉英和自己住到了同一酒店,而王曉英住的樓層消費很高,這也進一步印證了有他人買單。但那也僅是猜測,而今天才是眼見為實,才是板上釘釘。

剛才在酒店與王曉英“打嘴仗”,楚天齊並非只是為了奚落,為了嘴上痛快,他還沒那麼膚淺。他既是為了警告王曉英,更是為了警告董建設,不要再無事生非。現在張氏父子肯定已經恨透了自己,勢必要找機會打擊報復,如果董建設之流再為虎作倀,那自己應對起來就更麻煩的多。

如果放在以前,楚天齊即使要教訓王曉英,也不會同着董建設的面。可自從掌摑事件後,楚天齊對董建設沒有一絲懼意,更不會尊重對方。今天又是逮到了對方見不得光的事,楚天齊就更沒必要怕他了。他也堅信,樁樁件件的事在那擺着,諒董建設也不敢輕舉妄動,應該也會約束王曉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