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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男子不着急,就那樣笑咪*咪的看着對方。他相信,對方會說話的。

果然,張鵬飛說話了:“你到底是誰?”

對方的言辭有些出乎意料,按說不應該這麼說,應該罵著“老子跟你拼了”之類的話,才對。轉而一想,清瘦男子又釋然了:對方這麼問也正常,說明對此事的慎重,也說明對方需要助力。

雖然已經明白對方問話用意,但清瘦男子卻沒順着對方講,而是扯着新的話題:“不得不說,張總你也真是點兒背,怎麼就讓這個瘟神盯上了?想當初,他還是個窮書獃子的時候,就睡了你的女人。更是以臭老九的身份,佔了好幾年,真可謂‘好白菜都讓豬拱了’。這也罷了,畢竟人家捷足先登嘛,要有個先來後到。可也不能那麼禍害後來者呀,竟然把那女人搞成那樣,給後來者生育子嗣的能力也沒有了。”

“你到底是誰?”張鵬飛咬的牙齒“咯咯”直響。

瘦男子自顧自的說:“張總呀,這事說起來也怪你。當初仗着你爸的地位,仗着你的錢財,硬是把那女人搶過來。雖然已經不是黃花閨女,可畢竟也算個美人,也算證明了實力。只是你點兒真的太背,放着那麼多的女人不搶,非要跟人家奪個二手貨,關鍵人家善於鑽營呀。據說正是在你‘奪妻之恨’的刺激下,人家毅然棄教從政,從此走上了仕途。

短短十年時間,人家就從一個小白丁,迅速成為了副廳級幹部,還是市委常委,這可是隨時都能再進一步的職務。照這速度,用不了五年,指定跟你爸一個級別,跟你爸一樣了。而那時,你爸已經是糟老頭一個,無職無權。你呢?戴了這麼多年綠帽子,受了這麼多年窩囊氣,到頭來還要被人滅掉。更諷刺的是,這可是你把人家逼的這麼強,逼的人家又攀上高枝,做了大戶人家的乘龍快婿。而你卻僅有一隻不下蛋的雞,只有一個破爛貨,還得……”

“我*你姥姥。”張鵬飛抄起桌上煙灰缸,猛的擲了出去。

別看清瘦男子喋喋不休着,但其實一直注意着對方的舉動。他就是要激出對方這樣的狀態,怎能沒有防備?眼看着張鵬飛抬手之際,早已向著旁側跨出一步,同時大哈下了腰身。

“嚓……”煙灰缸與椅背上沿摩擦了一下,但去勢不減,“嗖”的一下躥了出去,直直向後飛去。

“嗖……”煙灰缸帶着風聲,直接撲向牆壁。

“啪”、“噹啷”、“噹啷啷……”、“吧嗒”,各種聲響相繼響起。

原來是煙灰缸先撞到牆壁,又從牆壁反彈到地面,在地面旋轉了幾圈,才又平躺在地上。

“噹啷啷”的聲響震顫着心頭,張鵬飛心中一陣陣刺痛,一陣陣不得安寧。

“邪火,邪火太大呀。”清瘦男子自語着,離開座位,走到後牆處。

貼着高級壁紙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坑,壁紙早已損壞,坑處露出了灰色水泥。

男子返身左拐兩步,彎腰撿起了金屬煙灰缸。仔細端詳了一下,“嘖嘖”起來:“怪不得弄個金屬的,摔不壞呀,不過牆壁就慘了,修好得花不少錢呢。這要是打在人身上,尤其要是砸在腦袋上,怕是張總就要面臨故意傷人的罪名嘍!”

“我……”只吼出一個字,張鵬飛的聲音便低沉下來,有氣無力的樣子,“你到底是誰?”

不緊不慢來在桌前,重新坐回原位,清瘦男子微微一笑:“我是常先生呀,來時就說過的。”

“你也不用故弄玄虛,乾脆把幕後的人說出來,否則你就不要留在這個屋子了。”張鵬飛語氣雖然並不激烈,但態度似乎很堅決。

清瘦男子笑意更濃,緩緩道來:“張總,剛才提到你的**,提到那個女人,並非只是要揭你的傷疤,而是要讓你認識到和他的仇恨。那個傢伙和你水火難容,你們之間不可能調和,只能是你死我活的關係。而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死的顯然不是他。看到你現在這樣的處境,有一個人實在看不下去,他想幫你一把。”

“你痛快點說,他到底是誰?”張鵬飛催促着。

“這個人家在*,身份比你高,家族更不是你能比的。”說著話,清瘦男子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划了一個字。

“什麼?是……”張鵬飛張大了嘴巴,在桌上也照着寫划了一下。

清瘦男子點點頭:“不錯,正是這家的大公子陽哥。”

“陽哥讓你來的?”張鵬飛還是不自信,不敢相信陽哥會找到自己。

張鵬飛雖然大多時候張狂,但那都是面對小人物。至於那些他知道的高門望族,別說是侵犯了,巴結還來不及呢,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他不由得狐疑着:陽哥為什麼找我?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難道也被那傢伙給……

看出張鵬飛的不自信,清瘦男子從手包中拿出一個微型錄像機,遞了過去:“張總,你看看這個。”

說話間,清瘦男子已經打開錄像機,上面出現了畫面和聲音。

“鵬飛老弟,雖然咱們從未謀面,但我聽說你在河西省也是條漢子,只是最近過的好像不太舒坦吧。我這人生平就愛打抱不平,最看不得仗勢欺人,尤其看不得把人往死路上逼。如果鵬飛老弟不想被人逼死,儘管直言,有什麼可以和常先生說。”聲音到此為止,畫面也定格了,定格在畫中人滿面笑容的神態上。

“看清了吧?就是陽哥讓我來的。”清瘦男子說著話,合上微型錄像機,重新收回到手包中。

看清了,當然看清了,沒錯,就是陽哥。張鵬飛雖然沒見過對方,但他在相關網頁上見過對方的影像和照片,長的就是那個樣子,聲音也對。於是他點了點頭:“是陽哥。”接着又問,“陽哥什麼意思?”

“以陽哥的實力,比他一個吃軟飯的如何?”清瘦男子反問。

“據我所知,那兩大家族各有側重,實力不好簡單對比。不過陽哥直接是明家子弟,那傢伙只是旁門外姓,分量輕重一目了然。”張鵬飛如實回復。

清瘦男子一笑:“還是陽哥有遠見,他說你不是糊塗蟲,是一個明白人。既然你知道陽哥要遠遠強於那傢伙,那麼陽哥要想收拾他,簡直易如反掌,肯定是不需要你的幫忙了。但是,你如果沒有陽哥幫忙,絕對是難以和他一戰的,只有等死的份。陽哥也是同情你,這才讓我前來,要你一個準話。”

“什麼準話?”張鵬飛追問。

清瘦男子盯着對方:“想不想活,需不需要陽哥幫你?”

“這……”張鵬飛猶豫起來。

……

就在張鵬飛和清瘦男子對話的時候,楚天齊正在接着電話。

電話里是一個男聲:“‘小諸葛’、‘獨龍’消停的很,近期確實沒發現異動。他們手底下那些小馬仔也沒生事,好多馬仔老實的像好人一樣,咱們的人笑稱這些人‘從良’了。”

楚天齊點點頭:“算他們識相,如果早這麼本分,咱們又何苦費那麼大週摺呢。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他們現在沒動靜,肯定是被逼的,不代表不尋找機會。而且我總有一種預感,覺得一旦發動,就是大動靜。除了他們以外,那小子什麼情況?”

“我這次主要就是彙報那小子情況。這些天他一直深居簡出,那些經常光顧的場所一次沒去,連那幾個女人也沒找。”說到這裡,對方語氣一轉,“只是剛剛有一個情況,我覺得有些不正常。他那裡去了一個戴墨鏡的人,身形高瘦,一身黑衣,走路帶風,像是江湖中人,但是還沒搞清楚身份。我們準備等那人出來以後,再行跟蹤,看看能不能發現線索。不過那人一共帶了兩輛車,其中一輛車應該是反偵察的,這本身就令人生疑。”

“戴墨鏡黑衣人?這打扮倒是像。”楚天齊戲說之後,語氣變得嚴肅,“一定要謹慎,千萬不能暴露,否則會很麻煩。”

對方回復道:“您放心,我們注意着呢。退一步講,即使偶有馬腳,也不會惹什麼麻煩。我們監控他們,是因為他們有些事情屬於監控範圍,我們不是私人行為。”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不暴露為好。那些江湖人等,本來就是警方搜捕對象,這倒好說一些。而那小子在明面上卻是合法商人,警方暫時並沒有對其採取措施的理由,而你們的行動又不便公之於眾。如果是那小子發現異常,向當地警方報案的話,也會為後面的行動增添障礙。”楚天齊囑咐着。

“明白了,我們一定以不暴露為前提。”對方給出肯定回復,然後又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謹慎,安全,就這兩點。”楚天齊說完,掛斷了電話。

一身黑衣,身形高瘦,戴墨鏡,會是什麼人呢?這人又去幹什麼?楚天齊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