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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黎淺淺女紅不佳,黎漱這當師父的不在乎,其他人的意見?僅供參考。

葉媽媽看到黎淺淺和藍棠這天差地別的手藝時,忍不住要為黎淺淺的將來憂心,黎淺淺自個兒則毫不在意。

甚至在葉媽媽試探着勸說她時,對她直言不諱。

“媽媽,我懂就好了,要精通幹麼?有那功夫,我不如去做些別的事。”譬如練功。

“可是教主,您到底是女孩子,將來總是要嫁人的。”

黎淺淺呵笑,“這您就更不用操心了!”以她如今的身份,想娶她的人不可能在意她會不會女紅,他們看上的,是她身後的瑞瑤教,不是她會不會裁衣繡花,而且她也不認為,有朝一日成親了,夫家會希望她關在家裡,把教主的職位拱手讓人。

他們更可能希望,她能生下兒子,等兒子長大再把教主之位傳給他,當然,在這段時間裡,婆家人可能會想方設法利用她,並安插人到教里擔任重要的職務,方便他們從中獲利。

她沒對葉媽媽說的這麼明白,只道,“我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嫁人這種事,不急。”

葉媽媽立刻就想到黎漱都這把年紀了,還沒成親呢!心裡就有點火了,合著教主這是有樣學樣,凈學她表舅這壞榜樣了?

這怎麼成呢?女孩子到底還是要成親生子才是正道啊!男人!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錢有權,多的是年輕的小姑娘哭着喊着要嫁,可姑娘家不同啊!錯過標梅之期,再想嫁人,可就不是你挑人,而是人挑你了!

可是當著黎淺淺,她卻一句話也不敢勸,只是私下和春江幾個說幾句。

春江還好,春壽就沒那好耐性,聽她說了幾回,就忍不住了,“媽媽,知道你為教主好,可是教主她和別人家的姑娘不一樣,你別老是想這些了,還是好生鑽研葯膳煲湯,給教主好好調養身體,別讓她撐不住病倒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葉媽媽得春壽提醒,自此再不把嫁不嫁人的事,而把心思放在給黎淺淺調養上頭,春江幾個也因此得利。

這些都還是後話,眼下,南城黎府的人剛到,黎淺淺這裡就得了消息,她把手裡縫的帕子扔了,讓人再去打聽。

不多時,春壽就氣鼓鼓的回來。

“這是怎麼了?”春江見她這模樣,不敢讓她就這樣進屋去,忙拉住她往耳房去。

“春江姐,你知道那黎老太婆有多過份嗎?什麼玩意兒!咱們教主活到那麼大,她這個祖母做過些什麼,咱們就不說了,她們上了總壇,竟然就要住進雲停院去。”春壽氣得肺都要炸開了,一口氣像倒豆似的說完,忽覺喉嚨像火燒似的疼,忙找水喝。

春江聽愣了,聽春壽灌完兩杯茶,才反應過來,“雲停院不是教主在總壇的住處?”

“是啊!”

她們教主這趟來蓮城,並沒有進總壇,也就沒有入住雲停院,現在黎老太太她們來了,就要住進去,怪不得春壽要生氣。

等春壽脾氣和緩些了,春江才和她去見黎淺淺,她們兩還不知,她們兩在耳房裡說的話,全讓黎淺淺聽全了。

對黎老太太一行人要住雲停院,她倒沒那麼大的火氣,不過是個住處,難道她們進去住了,就能拿捏自己啦?呵呵!

“打聽得如何了?”

春壽雖然已經發泄過了,但黎淺淺一問,她還是難掩火氣,把事說完,還有點火。

“去葉媽媽那兒喝些綠豆湯去去火,這都下雪了,你火氣怎麼還這麼大?”黎淺淺略嫌棄的道。

春壽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告退離去。

“教主,難道就由着她們住進雲停院?”大教主知道,肯定要發火的,那裡的正主子到底是他。

黎淺淺敲着桌子,“你說,黎老太太她們從沒來過蓮城,更沒去過總壇,怎麼一來就說要住雲停院呢?”

春江這時也轉過彎了,“您的意思是說,是有人故意跟她們說的?”

黎淺淺兩手一攤,“不然呢?黎老太太她們是怎麼知道雲停院的?

“誰說的啊?他想做什麼?”

“做什麼啊!你看看春壽的反應就知道了,人家就想要惹我生氣呢!記得當初表舅回總壇,可沒少收拾人。”如今守在雲停院的人,都是當初被大長老一家特地挑進去,他們這幾年可沒少跟韓家人唱反調。

就不知這次是韓見搞得鬼,還是他妻子做的怪。

黎淺淺這回可猜錯了。

弄鬼的是韓修那個妾楊姨娘。

韓修自那天和族人大打出手,回頭又被父親當著庶子們及弟弟們幾家人的面責備,頓覺丟臉丟大發了,便泡在酒罈子里昏昏噩噩度日,楊姨娘原盼着大長老回來,能替韓林出氣,並能出面請藍海來為兒子療傷。

萬萬沒想到,事沒做成,丈夫還變了個樣,她幾次去找婆婆,卻都被拒於門外,她見不到公爹,更見不着太公公和太婆婆,想自己去求藍海,都沒能如願,藍海身邊一直跟着太公公的心腹們,她可不想在那些下人面前,跟藍海下跪開口。

看到兒子疼痛難耐,楊姨娘心疼如絞,再看到丈夫頹廢如斯,她便把黎淺淺恨上了!若不是這個死丫頭,當年說不定黎漱會看上韓林收他為徒,她兒子可比魏氏的兒子強多了!也比韓玉唐那個賤種強上百倍。

太公公和公爹都看重韓玉唐,她可瞧不上,這個家裡誰不知齊南依是懷着孩子進的門?也虧得韓青那時沒成親,要不然她齊南依能進門做正室?

楊姨娘忘了,她自己是怎麼進的門了!與齊南依不同的是,齊南依是被韓青算計的,她則是她去算計韓修的。

有的人就是如此,寬待己嚴律人,楊姨娘便是這樣的人。

這些年她沒怨妒齊南依,覺得齊南依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托生在齊家,要不然一樣的事情,何以她齊南依能高高在上做正妻,她楊玉蘭卻只能委委屈屈的做妾。

雖然生的都是兒子,可是人家的兒子被長輩寵着慣着,就差沒當心頭肉啊!自己的兒子呢?是庶子!上頭有個嫡長子壓着,事事都得讓着人,好不容易熬出頭,娶妻生子日子好過了,卻遭逢晴天霹靂,鋪子被人收了回去。

更可惡的是,她兒子不過是上門去問個明白,就被人廢了一雙腿,天理何在啊!

韓林並沒跟她說實話,除了怕她失望傷心,也盼她能在父親跟前替他說話,讓父親替他出頭。

韓修倒是曉得兒子出事的真相,不過他沒跟愛妾說清楚,怕她跟自己哭鬧。

楊姨娘對外頭的事情一知半解,這不妨礙她想給人添堵。老娘兒子傷了腿,丈夫一厥不振,憑什麼你們這些人就能好過?

她那天本是要去找婆婆求情的,不料卻意外聽到公爹與小叔們說,等南城黎家人一到,他們就有樂子瞧了,因此她便多了個心眼,派人去蓮城的各城門守着,黎老太太一行人風塵僕僕的來到蓮城時,她第一時間就得了消息。

她兒子會受傷,就是黎淺淺這死丫頭害的,怎能讓她好過呢?

可是她連那死丫頭住在哪都不知道,要怎麼給她添堵?而且,她是想讓黎淺淺不好過,可沒想把自己填進去,能躲在幕後,唆使別人出面是最好了!

黎老太太是黎淺淺嫡嫡親的祖母,聽說來的還有她的嫡母,哈!真是沒想到,那個死丫頭竟然是庶女啊!

有這兩尊佛在,一個孝字壓着,還愁那死丫頭翻出天去?

她讓人傳消息過去,讓黎老太太要求去雲停院住。

她是教主的親祖母,她開口了,公爹他們能不從嗎?一旦黎家人住進去,等那死丫頭曉得了,還不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她就等着看好戲啦!

“哎喲!這個宅子可比咱們家裡要好!”扶着黎老太太走進雲停院的嬤嬤笑得咧開了嘴,直覺一雙眼不夠瞧,恨不得能多生幾隻眼,“老太太您瞧瞧,這屋裡擺的,全是些古董啊!”

哎喲!要是能得了這麼一件,自家可就能一輩子不愁吃穿啦!

不止扶着黎老太太的嬤嬤看花了眼,就是黎老太太這富貴了一輩子的人,也都看住了。

真是作孽喲!

那廂房桌案上擺的紅紅的一團,是紅翡嗎?還是紅寶?不,不對,那麼大一團,不會是紅寶,那會是什麼?

黎老太太年紀大了眼睛有些不好使,站在廊下從窗外往裡瞧,是看不清那桌案上的東西,只是直覺告訴她,那就個好東西。

見她在廊下站定不走,雲停院里侍候的丫鬟雖覺奇怪,倒也沒多想,笑着為老太太介紹,“老太太可真有眼光,那是我們前教主生前最喜歡的把件,是用海里的紅珊瑚做的。”卻是沒說做成什麼樣子,也沒開門讓她們進去觀賞。

老太太不滿,卻不好說出來,只拿眼去看扶着自己的嬤嬤,嬤嬤會意,便笑着開口要求進屋裡去看端詳。

丫鬟面露難色,“奴婢沒有這書房的鑰匙。”

“去跟管事拿不就得了,你可要知道,我們老太太可是你們教主的祖母,你們要是惹惱了老太太,就不怕教主知道了要拿你們給老太太出氣?”這嬤嬤跟着黎老太太,也算是養尊處優半輩子了,在黎府,那可是人人巴結的主兒,就是大太太她們妯娌都要給她臉面,只要她開口,何曾被人拒絕過?

丫鬟唯唯,匆匆去找管事。

老太太看她一眼,嬤嬤面有得色的挺胸突肚,像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得瑟,“別得忘形了!還沒看到那死丫頭呢!還不確定那個教主,就是老三家的死丫頭。”

嬤嬤這才斂了得色,低頭不語,心裡卻在想,那個韓大老爺都親自上門來請了,難道還會弄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