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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黎淺淺和藍棠在為丫鬟的事煩心時,何蘅燕則是為無法接近黎淺淺而心浮氣燥,她想盡辦法還是沒能混進二門去,卻不知正因她的執拗,黎漱更是讓人故意吊著她,如此一來,她才不會弄出別的事情來煩人。

何蘅燕的奶娘跟着她鬧騰了幾天,便忽然警醒過來,要接近黎淺淺的路子多的是,等她出門時來個不期而遇,或是去那幾家新裝修,快要開幕的鋪子附近守着,應該也能遇上她。

只是何蘅燕犯執拗了,她這毛病不常犯,但一犯,就是誰也勸不聽,她現在執着在進黎家二門,好親近黎淺淺,只要她在這裡一直住着,又沒能達成目的,就會一直執着下去。

奶娘頭疼不已,卻無計可施,派人回家去找何大奶奶想辦法,卻得知大奶奶自那天被老太爺送回府後,就被拘起來了,就連管家權也被奪了。

奶娘大駭,但想到那天大奶奶的為找人去東齊救治她表兄的情形,就隱約猜到老太爺為何要把大奶奶拘起來了。

再想到之前大奶奶和小姐兩人交好,奶娘皺着眉頭心說,老太爺在出門之際,下令奪了大奶奶的管家權,又把小姐扔在黎家不管,莫不是不想讓小姐回家吧?想到小姐一回家,就有可能被大奶奶的人哄着去見她,小姐心軟耳根子軟,說不定聽大奶奶說幾句話,就心軟得做主放了她。

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對上掌過家的大奶奶,誰輸誰贏不用說都看得出來,老太爺八成就是怕小姐會被大奶奶哄了,所以明知小姐根本接近不了教主,卻還讓她留在黎家。

不得不說奶娘真相了。

要求何家履行婚約的那家子,在二長老付出大筆賠償金之後,就離開南楚了。

他們之所以會到現在才來找何家人,就是因為他們家道中落,這次會不遠千里而來,也不是特意來尋何家的,是有人雇請他們去慶州做事,途經南楚京城,想起了那樁婚約,本也就沒想真能和何家結兒女親家,但能從他們手裡撈些錢財做為回報也是好的。

不管多少,總是錢嘛!

便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嫁女不成就改娶媳,改變如此之快,才讓二長老看出破綻。

他解決事情後,卻沒告訴孫媳或孫女,那時何蘅威出事的消息已傳回來,但因是第一時間傳回來的,所以消息並不準確,二長老便全心關注此事,故未發現大奶奶娘家傳來的消息,讓她急壞了。

等到他接到孫子出事的詳情時,他便立刻去找藍海,誰知正好遇上大奶奶也去找藍海。

二長老很快就做出決定,並隔開孫女和孫媳,他可不希望當他帶着孫子回來時,家已經被孫媳給毀了,孫女也被孫媳給賣了。

不得不說二長老有先見之明。

他雖命人拘着大奶奶,但家裡就剩一個當家做主的,遇到難事不找她問,難道由底下的管事做主?

因此明面上,大奶奶被拘着不許出門,但實際上,她每天還是見不少人,畢竟老太爺沒說不許她見人嘛!

何大奶奶被送回府後就哭鬧不休,足足鬧騰了三天之後,才冷靜下來。

等到她冷靜下來,發現自己處境不妙時,腦子就開始高速運轉,她打的主意正如何蘅燕奶娘所想,把何蘅燕哄過來,讓她幫自己離開何家,最好是能離開南楚。

她想家,想娘,想表哥,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這個念頭一起就像是春天的野草瘋長,完全掐不掉它,她也不想掐滅這個念頭,她確實想回去,再看看他,就算再看一眼也好,哪怕他其實恨她入骨,她也想再看他一眼。

“大奶奶,奴婢求您了,別再胡思亂想了!”老老實實安份的待着吧!不知老太爺會不會跟大爺說這件事,要是說了,那大奶奶往後的日子……可離了何家,她們能上那兒去?

大奶奶雖會武,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武功打人很痛,但打不死人,遇上強悍些的盜匪就完蛋。

雖然府里老爺、夫人請來教大奶奶的先生們,都說大奶奶聰慧無雙,是個當家主母的料。

大丫鬟腦子比何大奶奶清楚,若不是要討好老爺、夫人,先生們會誇大奶奶嗎?明明大奶奶就不如二房、九房的兩位小姐聰慧啊!若因此把先生們說的話當真,以為離了家族的庇護還能活得很好,那無異是痴人說夢。

她不想跟着大奶奶吃苦受累,如果大奶奶一心要離開何家,等老太爺和大爺回來,她們這些陪嫁絕對沒好日子過。

要是……,大丫鬟想了想,心裡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如果她們帶着小姐一起走呢?

小姐和大奶奶要好,又好哄,如果能哄得她以為是她的主意,老太爺就不會太怪罪她們了。

大丫鬟把主意跟大奶奶那麼一說,就見大奶奶眼睛一亮。

黎家的門房從何府的小廝手裡接過請柬,狐疑的看着他,小廝嘿笑兩聲,“您老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為何給教主的請柬會送到我們府里去。”

門房拿着另一張請柬問,“都是同一家的請柬?”

“不是,不是。”小廝上前指了門房手上的大紅灑金請柬道,“這是蘇相府的,這是襄城將軍府的,還有這張,是大理寺侍郎家的……”都是這些府里的小姐們請黎淺淺去自家賞花的請柬。

“行啦,我給送進去,你要在這兒等回信,還是這就回去?”

“啊!還有我家小姐的請柬得親手送過去。”小廝拍拍身上背着的褡褳道。

門房看他那褡褳一眼,“這樣啊!行,你跟我進去吧!”

說著就跟門房邊的屋子吼了一聲,等裡頭有人應聲了,他才對小廝說,“跟我來。”

小廝點頭跟上,才走幾步路,就發現這門房竟是跛子,走路有些歪歪斜斜的,小廝好奇的打聽了幾句,門房笑着和他扯,直到客房門前,小廝才發現自己好像沒能從門房身上問出什麼,反倒被套了不少話啊!

而且小廝發現自己的氣息有點喘,但門房卻是氣定神閑毫無異樣,該不會這門房會武吧?他搖搖頭覺得應該不是,應該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他才會這麼虛,虛得及不上個門房老頭。

他不知,黎家裡里外外侍候的人,全都會武,而且武功都不低。

黎漱這是把自己分派在各地得用的全調過來了。

黎淺淺畢竟是新任教主,他的人不交給她,難道要繼續閑置着?

其實這些人對黎漱把教主之位,傳給那麼一個小女孩,除了不解也不服,不過等他們知道,大長老是被她逼退的,韓家人是被她踢出去的,對她的印象就有些改變了,只是仍舊不多。

門房老頭把請柬送到二門,和看二門的婆子閑聊了兩句,才轉回大門去。

黎淺淺接了請柬,就交給藍棠,“棠姐姐你挑想去的出來,不想去的就扔着。”

“嗯,不能全都去?”藍棠看着請柬眼睛放光的問。

黎淺淺原是在忙,聽她這麼問,不由抬頭看她,“你若想全都去,也成,叫何蘅燕陪你去。”

藍棠拿着請柬靠到黎淺淺身邊,“蘇相府的菊花園是出了名的漂亮,裡頭儘是精品,襄城將軍府的金桂園,因為襄城將軍長年駐守在北方,府里將軍夫人體弱多病,甚少舉宴,只有在金桂盛開時舉辦金桂宴,京里的姑娘們都以接到金桂宴的請柬為榮。”

那表示她們入了襄城將軍夫人的眼。

“襄城將軍夫人很出名?”

“嗯,聽說二十多年前,她初隨襄城將軍回京,以一曲戰舞滿城驚艷,只可惜之後誕下嫡長子後,身體就漸漸走下坡,現在將軍府是由她的長媳掌家,不過將軍府依然只在金桂盛開時舉宴。”

葉媽媽在旁邊聽了直點頭,她原以為藍棠小姐大剌剌的,沒個姑娘樣,不想經過浣州行之後,藍棠小姐就開始有所變化了,也許是因為長大了,開竅了吧?

黎淺淺聽藍棠細數每張請柬,聽到打瞌睡,葉媽媽看着忍不住要嘆氣,教主還太小了嗎?

藍棠一一說完後,發現黎淺淺已經睡着,不由氣結。

被強行叫起的黎淺淺抬手抹了抹臉,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最想去的是那一家就好,其他的不用多說。”

藍棠只得挑出將軍府和相府的,這兩家她都很想去。

“能不能兩家都去?”

“你先看看日期吧!要是在同一天,我看你怎麼去?”

京里邀宴自然不會出這種狀況,不過藍棠也看出來了,黎淺淺是真不想去。“就去這兩家,成吧?一家是十一月一日,一家是十月十九日。”

黎淺淺翻出自己做的簡易行事曆,查看這兩個日期,還真巧,都沒事。“那就只去這兩家,你若要再去別家,就和何蘅燕一起去吧!”

藍棠瞪她一眼,“你別忘了,她還在客房裡住着,時刻想潛進來和你拉近關係呢!”

“她是不是不知道,我常常出門,就算她成功進了二門,我不在家,她還是白跑一趟。”

“誰曉得她呢!也許她平常在家太閑了,沒人和她這樣玩兒,所以她覺得新鮮,一玩就玩上癮啦!”藍棠毫不負責任的道。

“晚些派人請她過來一趟。”

“教主?”春江她們愕然,擋了她那麼久,教主現在竟要請她進來?

“幹麼要請她來啊?”藍棠沒好氣的問。

黎淺淺無聲的掃了她們一眼,“不把她請進來,怎麼跟她商量宴會的事呢?你別忘了,我那些鋪子都快要開了,得再跟那些千金小姐提醒一下,免得她們忘記了,到時候沒搶到折扣卡,吃了虧,可別來怪我啊!”

啊!藍棠這時才想到,黎淺淺日前叫人做那一套卡片,原來是要用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