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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顧十風肩頭一抖,把黎淺淺甩下地,伸手取下牆上的一支火把,走到三岔口中間,呆站了一會後,才舉着火把走上前去,一一端詳三條岔路,好不容易才在中間那條岔路牆角,現同伴做的記號。.

他暗鬆口氣,把黎淺淺扛上肩頭,走上中間那條岔路,行走間,他完全沒現走進岔路時,他腰間的荷包鬆脫落地的同時,被他扛在肩上的黎淺淺,手腕輕抖,將一柄閃着銀光的小刀收起。

這條岔路並不像之前的密道一樣,隔段距離就有火把照明,全得靠假顧十風手上的火把來照明,黎淺淺的武功比他高,夜視能力比他強,雖是背對着火把,但就這麼點光,便夠她看清這條岔路的情況。

這條路的牆上,與前頭的密道大不同,前頭密道的牆和地板都是砌了磚,但這裡牆上可以看出岩石的形狀,地也不怎麼平整,黎淺淺不懂,假顧十風怎麼會選擇這條路。

她剛才雖看到假顧十風去查看每一條岔路,但因假顧十風是背對着她,所以她不曉得他是在查看記號。

雖然被扛在假顧十風的肩上,看東西有些不太舒服,不過黎淺淺還是看出這條岔路的特別之處了。

她記得前世時,大哥曾帶她去參觀礦場,她其實不太想去,因為礦場是在山區,山區的訊號向來不太好,上網不方便啊!

沒想到她會來到一個沒有電,沒有計算機,更別說網絡的世界來!忍不住小小的哀嘆一下,她才打起精神來,仔細的觀察這條岔路的牆壁,跟她見過的礦場地道很相似。

只是她看半天,完全看不出來這條岔路出產什麼礦產。

假顧十風自幼習文,改從武的時間不到五年,而且他本就不是習武的料,是讓人用藥硬撐起來的花架子,倒是他那手易容術學的不錯,所以才能在趙國混的不錯。

扛着黎淺淺走了那麼一大段路,實在是累得慌,他向來是不會委屈自己的,感覺累了,就把人往地上一丟,然後直接坐在地上歇息。

從腰間的小包袱里,取出乾糧吃了兩口,才像是想到似的起身,走到黎淺淺身邊,伸手探向她的鼻息,確定人活着,方鬆了口氣,轉身欲走回去繼續吃東西。“哎呀,差點忘了。”

他轉身在黎淺淺周身大穴點了一圈,然後才滿意的走回去休息。

黎淺淺暗撇了下嘴。

這個人學點穴時,一點都不用心啊!全都沒點在穴位上,而且一點內力都沒有,呵呵!不過正好方便她!怪不得藍棠會說,方信懷這人不足為懼。

劉二他們不敢離黎淺淺太遠,看到假顧十風給黎淺淺點穴時,劉二憂心不已,教主才多大啊!接連被假顧十風這樣扔下扛起的,就夠叫他們心疼的了,但好歹沒被點穴,被扔的時候不會受太重的傷,點穴後可就不同了,身體不聽使喚,可沒辦法在被扔下時護住自己。

大教主下落不明,要是教主再出事……

“穩住,看清楚再說。”鷹衛統領在他耳邊低語。

劉二勉強穩住心神,抬眼再看向黎淺淺時,就聽到鷹衛統領的笑聲,“那傢伙的點穴功夫是跟誰學的啊!完全沒點在穴道上。”

啊?那不就白點了?

鷹衛統領見劉二穩住了,便掉頭去安排諸人,一人盯梢,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

假顧十風吃過東西,便把綁在腰間的斗篷解開,捲成筒狀放在地上充作枕頭,然後竟是躺在地上睡覺。

劉二他們看了都傻住了,這人的心怎麼這麼寬啊!

竟然就這樣睡覺了?難道不怕他們藥效過了之後,追上來嗎?

“你忘啦,要不是教主想辦法,留了東西在路口,我們想追上他們,可沒那麼容易。”

而且黎淺淺一直裝昏迷,也很有效的迷惑了假顧十風,以為那個葯的效用還沒過。

聽到假顧十風睡到打呼,黎淺淺真心感到無語了。翻身坐起後,她迅在假顧十風的身上幾大穴輕點了下,然後才朝劉二他們招手。

劉二立刻衝過來。

“教主您沒事?”

“沒事,沒事兒。”黎淺淺安撫他,藍棠也衝過來了,伸手就抓起她的手把脈,黎淺淺由着她去,“春江她們呢?”

本來是不帶她們來的,可是後來決定讓她們跟着鷹衛他們跟過來,就算她不想讓她們跟着來侍候,但不能不考慮到黎漱他們,萬一找到人時,需要人侍候呢?

雖然有謹一在,不過誰能保證謹一一定安然無恙,還能侍候人呢?而且就算他沒事,也還是得有人跟他輪班,免得把人累壞了。

“為什麼你們吃他加了葯的水,都沒事?”大志不解的撓着頭問。

藍棠望着黎淺淺,見她頜,方才跟她表舅說,“他身上的葯,早就被我們換掉了,而且之前我就讓你們大家服過解毒丹,就算沒把葯換掉也沒事。”

“那,我怎麼用過水後,就昏過去了?”

他是真的昏過去,後來被人用水噴醒的。

藍棠也不懂,兩手一攤道,“我也不懂,回頭等我爹回來,看他知不知道是何原因吧?”

也只能這麼辦了!大志問黎淺淺,“現在要怎麼辦?”

“你們再躲起來吧!我解開他的穴道,應該很快就醒了。”

劉二點頭,又帶人退回之前的轉彎處。

此時留守在那間小室的鷹衛們,現那道暗牆出聲響,他們連忙找地方躲了起來。

就見牆門裡出現三男一女,打頭的男子還沒走出來,就皺着眉頭大聲抱怨着血腥味好臭。

後來還是那名女子甩了他一巴掌,才讓他安靜下來。

女子推開他,率先走出來,看到地上的屍也不禁皺了眉頭。

“第一小隊的人未必太狠了。”怎麼就把這些人全殺了。

被打的男子卻道,“這些人辦事不力,被殺也是應該的。”

女子轉頭看他一眼,嘴角微翹,“希望你能一直順風順水,不出半點差池。”

“什麼意思?”男子惡狠狠的瞪她,女子卻不搭理他。“那個方信懷不是已經把人引進來了嗎?怎麼沒看到人?”

男子聞言才笑出聲來,“總要讓他多受點苦,要不然他還以為咱們的事好忽悠。”

女子冷哼,“你想要他多吃些苦頭,不會是因為郡主看上的是他,不是你的緣故吧?”

“怎麼可能?”男子呵笑,心說,怎麼可能不是因他,本來他和大小姐兩情投意合,大小姐甚至答應他,只要他把事情辦得好,讓郡王對他刮目相看,到時候他向郡王提親,他們兩人就能結為夫妻,誰知事與願違。

自方信懷這小白臉跟他姐姐來到趙國,大小姐就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住了,原本說好的婚事告吹,叫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女子聽了只是輕笑,並沒說話,在室內走了一圈後,又走到外頭的密道瞧了下,方才對男子說,“你也別總是在郡主跟前,說方信懷的不是,你越說他不好,郡主越覺得你不對,老是背着人說人壞話,不夠坦蕩。”

“我……”男子原要爭辯一二,嘴角翕張,終究還是閉上嘴不再言語。

女子見他閉嘴,冷笑一聲,率先走回暗門裡,男子長嘆一聲也跟着進去,另兩名男子斷後,不一會兒暗門就關上了。

鷹衛們等到沒有聲音了,才從藏身處出來,“去通知統領一聲。”

“是。”

黎淺淺這廂,等劉二他們退回去後,才輕輕拍開假顧十風身上的穴道,聽他出呻吟,她才回到原位躺下。

假顧十風醒來,打了個呵欠,伸展四肢後收拾了東西,重又把黎淺淺扛上肩頭,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兩個時辰,再度來到個雙岔口,因為之前休息過了,所以他沒放下黎淺淺,而是扛着她,直接走到路口檢查記號,很快他就確定是右側那條路,舉着火把走進去。

後頭劉二他們保持着距離,緊緊跟隨,算算腳程,這應該已經出華城了。

“看看方位,是不是已經在華城外的那座山區?”劉二問鷹衛統領。

鷹衛統領在心裡盤算了下,便回道,“應是在華城的西南方,不過西南方沒有山。”

“沒有山?”劉二愣了下反問。

鷹衛統領點頭,“西南方是一片草原,然後是香蘭溪。”他停頓了半晌才道,“不過過香蘭溪之後,確實有座山,叫七寶山,七寶山上頭有密林,還有各式各樣的猛獸,越過密林有座隘口,出隘口就有路直通東齊。”

“這麼說,這條密道的出口,應該就在香蘭溪附近。”

“應該是吧。”

劉二點點頭,“咱們得想個辦法,通知教主。”

黎淺淺還在裝昏迷,假顧十風竟一點都不曾懷疑。

“他不是用過那葯的嗎?怎麼不知道藥效能持續多久?”

劉二怕黎淺淺再裝昏下去,反倒露餡,鷹衛統領卻道,“你別衝動啊!教主還是個孩子,那種迷藥,用在孩子身上,本來就可能拉長時效。”

“你確定?”

“確定。”他已經把從假顧十風身上摸來的葯,交給藍棠去分析,得出來的結果便是如此。

“但他曉得嗎?”

劉二伸手指向假顧十風,鷹衛統領被問得一噎。

正說著,黎淺淺已經假作從昏迷中醒來,假顧十風被她嚇了一跳,他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醒過來。

“你,你怎麼醒了?”

“其他人呢?”黎淺淺瞪着假顧十風質問道。

假顧十風換上哀傷的表情,“之前休息的時候,他們被人偷襲,無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