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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莊主冷着臉反問江分舵主,“消息都傳開了,為什麼不寫?總要讓所有人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們的冤屈。”

不能讓管家人白死!

為了一塊玉,就要人家百餘口人全死,這樣的官不除,百姓們豈能安心?別忘了北晉民風彪悍,北晉京城的百姓看似溫和,實際上可都是暴脾氣,就連女皇都不敢輕忽民意。

傳言可以隨人左右,之前因事涉何侍郎,被女皇壓下來,外間的傳聞就偏向何侍郎,把管家被害的原因推在管家人身上,做生意偷斤減兩,為商不誠為富不仁啦!

將何侍郎牽涉其中的程度大大的減低,甚至抹去那被殺的黑衣人及何侍郎的心腹也在盧家村被殺的事實。

因此京里對管家滅門一案,不少人是抱持着,若不是他們自作孽,哪會招惹來這樣的慘事的心態。

鳳莊主就要所有人知道,管家人無辜被滅門,全是因為何侍郎私心作祟所致,管家人因祖上傳下的一塊玉佩,遭何侍郎覬覦,才會招此橫禍。

江分舵主確定莊主不會因為他們把這事傳出去,生他們的氣後,就立刻回分舵去,讓人趕發這期的京城風雲錄。

這期的京城風雲錄除了發這一條消息之外,還有何侍郎被彈劾,女皇總算不再護着他,而是讓人去何府徹查。

何侍郎自然是喊冤,不過他沒能進宮去,大理寺及刑部的官員是在女皇的神鳳禁衛隊陪同之下,進入何府的。

她們一進府,就立刻把侍郎府控制起來,那些官員有不少都和何侍郎交好的,進了何家,見着何侍郎,聽他一路喊冤,他們原想開口安撫幾句,不過看到身邊面無表情的神鳳禁衛,便板起了臉不搭理何侍郎。

眼下說什麼都是錯,還是好好把差事辦好,省得被女皇盯上。

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抄家徹查的本事還是有的,不多時,便清查出不少何侍郎與人往來的信件。

何侍郎是官員,與人有信件往來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和他通信的人是來自別的國家呢?不是平民百姓,而是高官顯爵呢?

找到那些信件的是刑部的一名小吏,刑部侍郎接過之後,打開一看隨即愣住,嗯,這他處理不了,轉身找了大理寺的官員商議,大家都覺得事關重大。

是要如實呈報上去?還是幫忙掩飾一二?畢竟何侍郎可是女皇的心腹啊!再說了,不是說前一天女皇還特地來何府一趟,聽說一待就是半天呢!

要是如實呈報上去,女皇看了後,還是護着何侍郎,轉而拿他們開刀怎麼辦?可不呈上去,萬一何侍郎果真包藏禍心,危害他們北晉呢?

“怎麼辦啊!”大家圍成一堆抓耳撓腮想不出應對之法。

適才發現信件的小吏端着茶進屋裡來,“各位大人,天冷,大家先喝口熱茶暖暖,相信以眾位大人的聰明才智,肯定很快就能想出解決之道。”

嗯,這話中聽。

幾位大人便圍到小吏身邊,從他手中茶盤取了杯茶慢慢喝。

喝完茶之後,一位大人道,“諸位同僚,咱們可真是昏頭了,陛下讓我們來徹查何府,現在都還沒徹查完呢!怎麼就急着商量要如何處理這些信件了?”

“是,高兄說的有理,咱們操之過急了!”

“對對對。”說著又各自分散開去。

何侍郎被拘着正院裡頭,身邊都是神鳳禁衛,他本想憑藉和女皇的關係,和她們拉近乎,誰知剛要開口,便被人隔空一點就此沒了聲音。

何夫人等幾曾見何大人受過這樣的對待,幾個妾室和兒媳婦們忍不住驚叫出聲,獨何夫人倒是鎮靜得很,除了臉色發白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驚慌失措。

而書房裡,小吏跟着大理寺官員一路清查到密室外的多寶格,大理寺官員看着多寶格上的古玩,忍不住對小吏道,“何侍郎眼光真是不錯,這多寶格上頭擺的古玩,隨便一樣拿出去變賣,就夠你我吃喝一輩子了!嗯,還都是真品。”

眼光好,又有錢,還得女皇賞識,不止護得緊,還動不動就賞賜東西下來,怪不得人家有錢去買這些真品古玩!

同樣在朝為官,為什麼他們這些人就及不上何侍郎呢?

“大人,何大人眼光好,您看這個花瓶的顏色真是漂亮。”小吏說的正是開啟密室的開關。

那官員卻看愣了,這個寶藍美人瓶不是古玩,也不算珍品,應該只是隨便買來插花用的吧?可為什麼要擺在這裡?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如果在平日,他看到這樣一架放滿珍寶的多寶格里,擺了這麼一個廉價花瓶,他不會特意去關注,但今天,則不然,因為何侍郎和西越、東齊、趙國及南楚的高官們通信,信上文句粗略看來並無啥出奇,但他們在大理寺待久了,怎會看不出這信有問題,現在看不出來,只是他們沒時間細究罷了!

本來他們來何府時,還想着為何侍郎洗清冤屈的,但看到那些信件,他不得不多想,女皇派他們來,是不是前一天在何府發現了什麼,所以今天才會有御史彈劾他?

那麼女皇派他們來何府,應該就不是讓他們為何侍郎洗刷冤屈了!

因為多了這點想法,所以他便對那廉價美人瓶起了疑,伸手想拿起來,才發現是做死在多寶格上頭的,他皺起眉頭抓着那美人瓶左右轉動着,不想,才一轉就聽到一陣聲響。

咳咳,干多了抄家的事,聽到這種聲響代表着什麼,大伙兒都心知肚明啦!因此聲響還沒完,他身邊已經擠滿人。

“老高你行啊!竟然讓你找到了密室。”

“嘿嘿,托福托福!”

密室的門打開了,找到密室的老高領頭進入,才踏進去,他就愣住了!其他跟進來的人,也看傻了,因他們堵在門口,後頭的人進不來,不免跳腳。

“喂,前頭的,往前走啊!呆愣着幹麼啊!”邊說還邊往前頭的人背後推搡着。

只是等他們自己也擠進來後,也跟着傻眼了!

滿屋子的金銀珠寶古董珍玩!

老高原先還以為,多寶格上擺的古玩已是件件珍寶,沒想到這密室裡頭,隨便一樣,都比外頭那些古玩全加起來還要昂貴。

等等,那擺在箱籠上頭的明黃錦衣是什麼?他們有沒有看錯?那是龍袍?皇冠?竟然還有玉璽!?

眾人面面相覷,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不可置信。

如果之前他們曾不信御史的彈劾,認為何侍郎不可能謀反,那麼現在,他們對此深信不疑!

什麼樣的人家會在密室里,弄龍袍、皇冠和玉璽?別跟他們說是誤會啊!

“怪不得陛下給何侍郎的賞賜,他不止不受,還拿出去義賣!”女皇給的寶貝,全加起來都抵不上他這密室隨便一件古董。

“還真看不出來,何侍郎才是真正的富可敵國啊!”

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都是文官,看到這麼多寶物,就算想親自動手,也沒力氣可搬,於是命何府的小廝們進來幫忙搬。

小廝們看到密室里的東西,全都嚇傻了!可面對凶神惡煞般的官爺們,他們根本沒時間驚訝,老老實實的動手搬東西。

這一搬就搬到了天黑,何侍郎他們早就沒精神鬧騰了。

將何家密室的東西搬進宮,何侍郎等一干人犯全押進大理寺大牢。

因有發現信件的小吏在,吳林和張志在他的協助下,輕鬆脫身離去。

何侍郎到了御前,發現女皇面沉如水,御座下擺放的箱籠好生眼熟,何侍郎還在回想在那兒見過這些東西。

女皇正要開口,何侍郎忽地想起來了,這不是他擺放在書房密室里的箱籠?

“陛下,陛下微臣冤枉啊!”

“哦?那你倒說說看,你那裡冤枉了?”

女皇溫柔的笑了下,接過姚女官手裡的供詞,扔向何侍郎。

“你行啊!”女皇淡笑,“不過你哄妻子的手段略差了些,你妻子已經都招供了,包括你的真實身份。瑞瑤教的護法,呵。”想到之前,何侍郎慫恿她,派孫子、外孫們去爭瑞瑤教黎教主徒弟,還有時不時在她耳邊,提起瑞瑤教寶藏的事。

“有你這樣吃裡扒外的護法,瑞瑤教竟然還沒倒,也真是運氣好了!還是該說,他們那個黎教主聰明,不輕信你們這些護法,才沒把家業整個搞垮了?”

何侍郎怒極,運起內功想要掙脫枷鎖,只是他漲紅了臉,愣是一點內勁都使不上來,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的內力怎麼會運不上來?

然後他檢視自己的身體,赫然發現,自己的氣海破了,他辛辛苦苦修練的內力竟然絲毫不存?!

怎麼會這樣?

“多虧了你媳婦啊!她說你雖是文官,但其實武功深不可測,所以在你被帶進宮時就被廢了。”

不廢不行啊!要不然在審訊時,他要突然暴起挾持人質,可怎麼辦?難道要讓他就此逃之夭夭?

女皇沒想過他的武功竟然深不可測,破他氣海時,神鳳禁衛就被陷入昏迷的他廢了近十人,最後還是由宮裡武功最高的太監總管出手的。

現在看他拚命運功的樣子,女皇不禁慶幸自己聽了姚女官的建議,先廢了他的武功再來問罪。

“那賊婆娘出賣我,我定不會輕饒她。”何侍郎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何夫人已然自盡。”女皇淡淡的道,“她只求給她的孩子留條生路,至於你,她說她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聽完劉二的敘述後,黎淺淺撓撓下巴,“他那些信,可查出什麼來?”

“您絕對想不到,那些和他通信的人是誰?”劉二自信滿滿的道。

“還用想嗎?”黎淺淺看他一眼,“是護法們吧?”

欸?“您怎麼知道?”

“明擺着的嘛!他既然能在北晉當官,那其他護法自然也行,而且他們想要復興天盛帝國,要兵權,要民意,要資源,有什麼比當官更快將這些東西弄到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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