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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的,竟然接到人來報官,衙差們有些氣悶,不過看在來人給的紅包份量頗重的份上,衙差們推了個愣頭青,叫他去後衙通知大人。

陪着夫人、孫子在貼春聯的大人得知有人來報案,道是他們家大老爺被害,大人有些不高興,小孫子在旁邊對那衙差道,“我爺爺會幫他們大老爺申冤的,你讓他們放心回去吧!是吧!爺爺?”

抱起小孫子,大人點頭,並對衙差道,“派人去把被告押進牢里,等年後開印之後,再行審理。”

衙差笑着應下,急急忙忙出去跟來報官的顏家人說。

不多時,就看到一隊凶神惡煞般的衙差,隨顏家管事出了衙門,那些鬧事的旁支,在大老爺咽氣後,就想溜走,虧得顏七姑娘早派人守着門不讓離開,否則衙差們想抓人,只怕是沒那麼容易。

很快,那些親戚就全都進了衙門,連同幾位顏家姑爺及其下人們也在其中。

姑奶奶知道丈夫竟也牽涉其中,嚇得腿軟,婆家跟來的丫鬟推搡着她們,叫她們去跟顏六姑娘她們鬧。

“最後連那幾個丫鬟,也都一併進了牢房。”春壽笑嘻嘻的對黎淺淺道。

“為什麼連她們也被關起來?”藍棠吃着橘子,邊問。

雲珠端杯茶給她,“誰讓她們做得太過,竟然把姑奶奶推跌倒,顏七姑娘早看她們不順眼了,就讓衙差一併抓走,她們幾個,說是丫鬟,穿着打扮比主子還講究,說她們只是丫鬟,誰信?”

藍棠跟着藍海去過顏家幾次,雲珠跟着去侍候,當藍海父女在屋裡忙,她就裡里外外奔走,所以顏家幾位姑奶奶及她們身邊侍候的人,她統統見過,因此再清楚不過。

“都抓起來就好。”黎淺淺轉頭問藍棠,“他們害了顏大老爺,連累了藍先生,現在顏大老爺死了,就算不能以此定他們的罪,讓他們在牢里過年,也算替藍先生出口惡氣。”

藍棠點點頭,“該。”

藍海那裡得知顏大老爺過世,心情很是低落,兩人難得很談得來,又都是一心為女的慈父,顏大老爺有七個女兒,嫁了五個,還有兩個待字閨中,跟他家藍棠一樣。

黎漱陪他喝酒,聽到他說,女兒養大了要嫁人,可這挑女婿是門大學問時,忍不住額角一跳。

他沒成親,沒女兒,但他有徒弟啊!藍海嘴裡絮叨着,顏大老爺那幾個不省心的女婿,以及軟弱到叫人嘆氣的女兒們,黎漱不由拿他們來和黎淺淺相比,不比不知道,比了才曉得,他家徒弟確實好。

就是這女婿……鳳三是不錯,但還有沒有更好的呢?他不想把徒弟嫁進高門,什麼王公貴冑之家,那是折騰人的地方,他家小丫頭才不去替人擔那重擔。

不知道黎經時是怎麼想的?算算日子,小丫頭好像也快及笄了,得抓緊了,在她及笄之前,把護法們全處理掉。

藍海不知道黎漱心裡在想什麼,他只傷心少了個說得上話的朋友,至於女兒的婚事,他還真不知該給她挑個什麼樣的丈夫。

鳳莊主那人太深沉,雖然女兒從小就很喜歡他,不過他不看好,而且那小子也對女兒沒意思,孟達生倒是不錯,可是,那小子心太軟,而且分不清主次,做朋友還好,要真嫁了他,藍海擔心女兒受累。

至於鳳二和鳳三,鳳三那小傢伙早早就盯着黎淺淺,鳳二眼下還要調養身子,而且看起來也不像對女兒有別樣心思。

扳着手指頭算了算,藍海把認識的適齡人選全數了遍,可惜就是沒有一個讓他覺得好的足以嫁女的。

藍棠可不知她爹為她的婚事發愁,“姚夫人好像也不太好。”

姚夫人的身體狀況,其實比顏大老爺還差,但她求生意識頗強烈,所以才能撐到現在,而且她知道,自己一死,就剩女兒一個人了,她沒看到女兒有個好歸宿,實在難以心安。

早前她就託了媒人,為女兒尋找適當的對象,可拖到現在,愣是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卻不知姚女官悄悄的阻了媒婆,不許她為自己找對象。

媒婆兩邊拿錢,不用做事,何樂不為?

藍棠為她看診,想到她與顏大老爺的情況相似,不由就有些擔心起來。

“你放心吧!姚女官不是個簡單的,你覺得她要知道旁支的親戚有心使壞,還會放縱他們進家門嗎?”黎淺淺邊剝橘子邊道。

“你該不是忘了吧?他們姚家如今就剩她母女兩了?”藍棠從黎淺淺手裡拿過橘瓣道。

黎淺淺笑,“姐姐是把她嬸子家給忘了嗎?”

藍棠也笑,“她和她娘都知道,她嬸娘可是恨透了她們母女,可不會輕易對她們失了防備之心。”

這倒也是。

顏家那些旁支,在那之前並無劣跡,顏家人又怎會對他們有所防備。

“不過啊!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藍棠正色對黎淺淺道,“我覺得要提醒大教主一聲,護法是要處理,但總壇,還是得派人看緊了。”

其實早在得知,何侍郎密室中擁有不少黎漱生母嫁妝庫房裡的寶貝,以及應該在瑞瑤教庫房裡的寶物時,黎漱便立刻派人回總壇清點庫房了。

藍棠不知此事。

“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事來?”

“家賊難防啊!”藍棠挽着黎淺淺的手,“你看,顏大老爺為人和善,待親戚大方,可他那些親戚是怎麼待他的?大教主雖不似他那樣和善,但對族人也一向寬厚,我們又時常不在總壇,誰知道那些族人,會不會像顏家那些親戚一樣,別人許以些好處,他們就不顧念大教主的好?”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之前有大長老坐鎮總壇,何侍郎他們都能從庫房裡盜走裡頭的財物,如今沒有大長老在,就算有黎大老爺兄弟在,那又如何?黎大老爺兄弟不過是旁支,就算他們的侄女如今是教主,那又如何?他們和黎漱的關係,可比他們要親近許多。

黎淺淺沒想到她會想到這上頭去。

“回頭我就跟表舅說去。”

“嗯。”

北晉宮中,因女皇病倒,故這年沒有設宴款待百官及其夫人們。

有第一王夫在,其他王夫們完全沒機會靠近女皇,就更不用說那些面首們了,不過倒是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姚女官的師兄。

他是隨姚女官進宮的,第一王夫就算想攔,也攔不住,姚女官是女皇的心腹,第一王夫要是針對她,怕病中的女皇會對自己生疑,為了長子的前途,第一王夫只能隱忍。

真陽公主就直接多了。

她帶着丈夫兒子進宮,在寢宮看到姚女官和她師兄,忍不住就笑了。

“母皇,姚女官也不小了,既然她都把男方帶來給您瞧了,您不妨就大方一些,直接給他們小兩口賜婚吧?

賜婚?女皇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