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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的天兒,官道上蹄蹄踏踏的來了一隊人車,看那車前護衛和侍從一臉懨懨的樣兒,在酒樓外攬客的幾個夥計心道,這大概又同適才迎進門的客商相同遭遇,正趕路遇上大雪封路啦!

嘿嘿,這條官道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每回只要雪下得略大些就出事,上一場大雪,就有外地來的不信邪,硬要闖過去,聽說後來被山上的雪給埋了,到現在還找不着影咧!

這一隊車馬看來就是被封路的官兵趕回來的。

正想着,車馬已奔到近前,夥計們趕緊上前笑臉迎賓,“客倌裡面請,客倌這一共有多少人啊?可需要訂幾間房,這樣才坐得開,吃得舒坦些。”

帶頭的很有經驗了,直接拿主意,夥計聽着他的要求,互相交換了個欣喜的眼神,這種天遇上這種大客戶最好了!帶頭的人不用問過主子,能直接拿主意,可見兜里有錢手裡有權,只要侍候好了,賞錢肯定不少。

夥計們麻利的引人入內,等到引進車馬才發現,哎喲!還真真是大客戶啊!瞧瞧這一水兒的大馬車,算一算該有十幾輛啊!就不知這裡頭是載人的,還是載貨了!

可比前頭那一隊客商的板車要氣派得多啊!

兩個夥計跑前頭通知掌柜的去了,其他人則忙着安置客人,領着那領頭做主的要上二樓,不想那人卻道,“讓他們侍候我家姑娘們上樓,我們幾個還是坐樓下大堂舒坦些,喝酒也自在點。”

夥計聽他這麼說,會意的點頭,示意其他人侍候被婆子、丫鬟簇擁的姑娘們上樓,他則帶領頭那幾人去了酒樓大堂。

因外頭下雪,大堂里避雪的人不少,夥計尋了幾處空位,將他們分散開來安置,他讓同伴去招呼那幾位,自己侍候那領頭的幾人坐下,夥計麻利的念着菜單幫他們點菜點酒。

臨走那領頭的還不忘交代他,“外頭冷,趕緊給我們外頭的兄弟送熱湯熱菜過去,炭盆也別忘了。”

“爺兒放心,已經有人去辦了。”

“那好,我們這一路過來,就數你們酒樓的夥計最合老子心意。”領頭的漢子重重的拍了那夥計一記,差點沒把夥計給拍趴了,夥計嗆咳了一聲,道了謝趕緊拔腿就跑,這位爺兒八成是個練家子,再給他這麼拍幾回,他老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見夥計跑走了,其他人才調侃那領頭的,“劉頭兒,您老這招還真是……”

“嘿,他們這間酒樓的夥計確實機靈嘛!”劉二嘿笑,他與何頭和鷹衛統領各帶着一個心腹坐一桌,劉二邊同他們說話,邊和坐在別桌的鴿衛們交換眼神。

夥計很快就把酒菜送上,還跟劉二回報,“爺兒,小的方才去看過了,外頭的爺兒們都吃喝上了,他們讓小的跟您說一聲,都熱乎着。”

“嘿,那就好,回頭侍候好了,爺兒這裡有賞。”

“謝謝爺兒了!”夥計連聲道謝,動作輕快的甩帕走了。

許是大雪封路之故,才多大會的功夫就又來了兩三隊人馬,劉二等人眼尖,一眼看出來,最後進來的那伙人不就是鄂江王子的人馬嗎?

他們不早就從山梅村走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劉二他們都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這些人受了傷,似乎還不輕?只是冬日厚重外衣穿着,看不太出來。

正疑惑不解,就看到他們被夥計安排到劉二他們附近坐下。

其中一個暴脾氣的,伸手扶着椅面落坐,嘴裡還小聲的咒罵著,聽那內容,應該是在咒罵害他們受傷的人。

會是誰下的手?

空氣里隱隱有着血腥味,看來他們受傷不輕,劉二正在想要如何打探消息時,忽地聽到方才那暴脾氣的人大聲咒道,“那幾個傢伙可別讓老子遇上,不然老子肯定要把他們打得他們老娘都認不出他們是誰。”

“你夠了!都罵了一路了,還罵?”領頭rénmiàn色鐵青,這回真是他們自個兒大意了,以為就快進京了,便鬆懈下來,晚上投宿時沒派人值夜,結果就被人暗算了,受傷、財物被盜還是小事,重要的是,那張草圖啊!它被人搶走了!

本來就來路不正,現在被人偷走,他們也沒法兒報官,而現在麻煩的是,回去要怎麼跟主子交代?

“頭兒,不如咱們就此散了吧?”說話的這人嘴角還青着一大塊。

“怎麼散?咱們那些寶貝也被劫了,就算想歸隱,也沒本錢。”

這話倒是,唉!誰會想到,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已是三天後,而且大伙兒身上各有大小不一的傷。

“會是誰做的?”

“還會有誰?肯定是大王子的人,這還用得着問嗎?”暴脾氣那人嗤笑道。

“咱們沒證據。”領頭人頭痛不已。

劉二從他們的隻字詞組中拼湊出事情的經過,不禁大樂,看來不用他們怎麼動手腳了,大王子的人就已經出手了!

現在就看鄂江王子的人如何反擊了,不過看他們這頹廢的樣兒,該不會已經沒了鬥志吧?這可不行,就是要他們鬧騰起來啊!

正尋思要怎麼做時,夥計又領了一隊人進來,竟是大王子的人,他們的形容可比鄂江王子的人更加凄慘,鄂江王子的人受了傷,穿上冬衣就看不出來了,但大王子的人倒是直接吊著手,杵着拐杖了。

他們當中手腳完好,卻鼻青臉腫的幾人,一看到鄂江王子的人,就衝過來破口大罵。

內容非常精采,讓劉二這些常年混跡市井的老江湖,聽了都覺得羞臊,“被罵的這幾人是挖了他們的祖墳,還是怎麼了?罵的這麼難聽呢?”鶴衛的何頭搖頭道。

“誰曉得,不過大概就是他們偷了人家的東西,然後又被搶走了,現在懷疑是被他們偷走東西的苦主,設計反擊他們,現在遇上了苦主,就頭腦昏昏的找苦主討公道了。”

“這裡頭唯一有資格自稱苦主的,也只有我們吧?”何頭指着自個兒道。

“他們沒認出我們是誰。”劉二笑。

鷹衛統領看了他們一眼,低頭吃菜,劉二要求他發表看法,他才放下筷子道,“這一聽就知道不是鄂江王子的人乾的,他們住進客棧後中招,昏睡了三天才醒,大王子的人卻是離開客棧後就被人修理了。”

“也不會是三王子的人,我在想,應該是真陽公主的人吧!”

“真陽公主不會把那張草圖當真了吧?”

黎淺淺也有同樣的疑問,劉二不在,所以是春江負責接受鴿衛傳來的消息。

“您覺得是真陽公主的人下的手?”

“不知道,不過真陽公主的人也去了不是?她的人要是不出手,才會啟人疑竇,進而懷疑那張草圖的真假,嗯,真陽公主的人出手了,就會讓大王子他們的人確信那張草圖是真非假,還讓他們確定,那傳言也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