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掌柜出了平城公府,沒進鋪子,直奔韋府找方束青,她如今當家,掌柜手裡沒有方子,要製藥得找她問問,看她手裡有沒有這張藥方。

方束青聽得一愣,良久才道,“不瞞你說,老爺手裡的方子沒有上千有幾百,這方有沒有,得慢慢找。”

“得急,得急。”悄悄的跟方束青說了平城公府的過往,方束青心道,原來這隱私事,不是只有平民百姓家有,這勛爵顯貴之家後宅里的秘密,更叫人咋舌,之前就曾聽人說,北晉真陽公主的駙馬是東齊人,貌似出身很不一般。

只是很可惜,韓駙馬早年出了事傷及腦子,忘了前事,連自己父母是誰都記得了,只從他身上的物件,推測出他名字里有個道字,尚公主後,就成了韓道。

如今北晉女皇過世,真陽公主登基,韓駙馬也成了韓王夫,因公主只有一個男人,也就不像大行女皇那樣,有好幾位王夫。

這也就難怪平城公府的人想要攀附上去了!若是能跟他續上親緣,平城公府在九皇子跟前的份量可就要比現在重上許多。

掌柜聽方束青這麼說,心裡雖急也卻不好再說什麼,老實說老平城公夫人說的那葯,他還是跟着老掌柜時,聽他酒後提過一回,要不然方才在平城公府就得出糗。

“夫人,您不知道,北晉女帝登基,各國都派人前往賀喜,平城公府也有人要去。”說到這兒頓了下,給方束青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方束青猛然醒悟過來,這老平城公夫人打的竟是這樣的主意?

真以為天底下就她一個聰明人了是吧?真是,怪不得人說最毒婦人心。“知道了,我這就去找,找到了就立刻讓人做,若平城公府派人來催,你且想好怎麼哄着人。”

“是。”掌柜見她明白,心中大石盡去,恭敬的應下,便躬身退下。

掌柜的一走,程樵房便從屏風後轉出來,“這方子我有,一會兒抄給你,你拿去葯爐讓人現做,要快。”

這筆生意可不能讓它白白溜走。

“知道了。”方束青看他一眼,起身走了。

盯着韋家的鴿衛們把這消息送了出去,黎淺淺接了消息,抿着嘴輕笑,“讓人把消息給姚女官送去。”

劉二點頭,“平城公府的人不日就要前往北晉,要一起說嗎?”

“說,讓姚女官心裡有數。”至於她得消息之後,要怎麼跟真陽女帝夫妻說,那就是她的事了。

“慶國公世子被殺一案,可有什麼消息?”這件案子不破,碼頭就不解禁,雖說可以走陸路,但只要進城,就會被查驗文書,麻煩死了!每經過一城一鎮,都要入內查驗及交換文書,否則就會被拘押起來。

可以想見每一地的客棧會有多少人投宿?更別說會有多少人要查驗及交換文書,黎淺淺光想象那個場面,就覺雙腿發軟,她最討厭排隊了!

“咱們咱們還是等,碼頭解禁了,再南下吧!”得,嚇得都結巴了。

劉二暗笑,回道,“慶國公世子一案,不知衙差們那兒得來的畫像,拿着四下查訪,本以為是大海撈針,幸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算讓他們查到,畫像上的人來自破廟東北方的鏡湖鎮。”

鏡湖鎮顧名思義,鎮郊有座大湖,此湖長年平靜如鏡,不少權貴在此興建別院,夏日炎炎,在此別院避暑。

“既知他們從鏡湖鎮來,可查出來歷?”

“衙差們辦事嘛!”快不起來,也不算慢,只要能交差就行。

黎淺淺點頭,“看樣子還得拖上一兩日,才查得出他們的出處。”

劉二聽了直笑,“其實已經有人猜出他們身份,只是不好直說罷了!”

“慶國公世子的仇家?”

劉二點頭,“慶國公世子年歲不大,隨了他爹娘的好容貌,是個俊俏郎君,自小就是在脂粉堆里長大的。”

黎淺淺聽他這麼說,隱約有個念頭閃過,不過閃得太快,她來不及捕捉。

“慶國公世子爺有個姨表妹,可憐是個遺腹子,其兄才華出眾,十六歲就已是舉人,他姨母帶着一雙兒女進京赴考,就在慶國公府住下,閑時世子就與表兄切磋文章。”

劉二停下抿了口茶潤喉續道,“因其姨母得知丈夫死訊動了胎氣,才產下女兒,因此母女兩的身體皆欠佳,而且這位姨夫人似將丈夫意外身亡的事怪罪在女兒身上。”

黎淺淺點頭,她知道了,表姑娘自小沒爹,娘又不疼,身子又弱,全靠着兄長照顧,兄長和表哥世子交好,連帶着表姑娘也受到關照。

小姑娘對世子表哥有了心思,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世子表哥心思且不說,他的父母肯定希望兒子能結門對自家有利的好親,表妹家看來有些單薄,不過表妹的嫡親姨母能嫁給慶國公為妻,可見娘家家世還是不差的,否則老慶國公夫妻也不會選她給兒子做妻。

“慶國公世子的娘是元配,還是續弦?”

“是續弦,不過前慶國公夫人沒有生養,世子是嫡子,前頭有好幾個庶兄。”

“趙國皇帝怎麼會選他做女婿?因為相貌出眾?才高八斗?”

劉二哪知道啊!他們教主問的這些問題,他連想都沒想過咧!“我這就派人去查。”

“嗯,查得越仔細越好,說不定啊!動手殺人的人,就在這些裡頭。”黎淺淺端起茶來喝,劉二自去查訪不提。

東齊這廂,程樵房很快就把藥方抄給方束青,葯爐接了藥方準備製藥,就發現外頭有些不明人士盯消,方束青得了消息後,讓葯庫準備不少藥材送過來,葯爐的負責人看到這麼多葯,頭皮略發麻,方姨娘這是要幹麼?叫他們加班製藥不成?

方束青交代他們,“除了這劑葯之外,其他的藥材也用來煉藥,不過不必煉好煉壞了最好。”

“您這是……”

“外頭盯着葯爐的,八成是衝著這藥方來的。”

負責葯爐的是個年方四十齣頭的漢子,他聽師父說過這劑方子,葯是好煉,用的藥材都很普通,就是藥效特別,讓他師父印象極為深刻。

若是有心人盯着葯爐瞧,興許真能看出端倪來,防着點總是好的,既然東家心裡有數,還搬來這些不必要的藥材,看來就是故意為之。

不數日,葯制出來了,開了天價,老平城公夫人二話不說全數包下,掌柜高高興興一手交貨一手收錢。

送走掌柜,就有管事進來跟老平城公夫人稟道,“看樣子這劑葯不好制,饒是韋家自個兒的葯爐都制廢了大半的藥材。”

方子用了那些葯,份量多少也沒能琢磨出來。

“算啦!真琢磨出來又能如何?咱們又不賣葯,真琢磨出方子,難道還把這方子拿去換錢不成?”

管事暗自腹誹,既如此何必要派人去盯着人家製藥呢?管事想不通,便不想了,把事稟完後徑自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