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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如日中天,即便是深秋,此時的太陽也火辣辣的,尤其是像顏輕風這般嬌嫩的肌膚,又沒怎麼塗防晒,所以一下子曬的紅彤彤,雖然煞是好看,但總歸傷害了肌膚。

“老大,這可怎麼辦?主母臉都晒黑了,這要是被主子看到,還不心疼死?”某個角落裡,兩個大男人蹲在樹叢後面,不時朝外面張望。而他們所看的方向不就是顏輕風和顏澤書的地方!

其中一個稍顯稚嫩,看起來也就二十齣頭,可那一身幹練顯然是個練家子,皮膚稍黑了點,不過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外面像是一隻潛伏的鷹,目光犀利。

出口的就是這個小夥子,而蹲在他邊上的男人,年紀明顯比他大很多。國字臉,眼冒精光,隨時注意對方的動靜,雖然蹲着,可也能看出他魁梧的身材,身高必定不低。

“可是主子交代,要不要見還得看夫人的意見,可是夫人明顯不想見!”年紀大點的男人皺着眉頭,顯然這事不好交差。

“也是,如果我是夫人,也不想見!那樣的面貌比毀容還讓人難受,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自個女兒面前。夫人應該是無顏相見吧!

唉,夫人原先也是個美人胚子,只可惜中毒太深,沒得救了。

老大,要不先把主母請進院?總比頂着個大太陽好吧?”

“木二,這事你去辦,難得主母來一趟,給你個討好的機會,去吧!”

結果這個被稱為木二的年輕人差點跳腳:“老大,這麼好的機會當然留給你。好歹這裡是你的地盤,若是你不出面,以後主母知道了,萬一心裡不痛快,遭殃的可不是你!”

槍打出頭鳥,他才不要這份功呢。再說沒看外面那兩人心浮氣躁嗎?這時候出去,這不是觸霉頭?要是以後被他們知道,他們是故意躲着避而不見,那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他才不要攬這份吃力不討好的活呢。

再說如果去了,人家可是要見自個親媽的,如果他不帶去,可不就怪到他頭上來了?本來人家就是來見人的,如果見不到人,怎能罷休?

功到沒有,他怎麼感覺那是個陷阱呢!誰去誰倒霉,那邊夫人死活不肯見,他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就這麼帶人過去直接相見吧,萬一要是觸發病情,那不是害了人家!

不能去,死也不去!木二打定主意,任憑木老大拳打腳踢就是不為所動。

“老大,還是你去吧,這裡你最大,萬一以後事後算賬,你也有理由找借口。就說當初你可是儘力了的,這事怪不得你。你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是嗎?”

“好像是這個理......”木老大撓了撓頭,如果讓他去打架,他肯定二話不說直接干架,可讓他招待人?他還真不是這種料。

向來習慣了打打殺殺,做事直來直去,平時在這裡也沒啥事,至多操練操練這幫牛犢子,兩位主人基本上不見蹤影,他倒樂得自在。

可突然跑出個女主人,如果只是招待還好辦,把人領進去就是,可偏偏人家要找人,那這事就棘手了。

若不是夫人狀況比較特殊,他也不會這麼為難。

可夫人擺明了不見!那決然的語氣似乎連死都不想見到他們!

到底還是心疼自個孩子,不想他們擔心傷心。若是主母見到自個母親這個慘狀,估計直接哭暈過去!

想想也是個可憐的主,可他有什麼辦法呢,主子都沒辦法解決的事,只能默默等死了。

“老大,你再不出現,若是主子來了,肯定很生氣,你也知道,主子生氣那可比閻羅還恐怖!你想想到時候倒霉的又是誰?

還不是老大你,沒照顧好人!”木二見木老大臉上有些鬆動,頓時添了一把火,他可不想當炮灰,這事誰攬誰倒霉!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豁出去了,走,木二......”木老大頓時雄赳赳氣昂昂地立了起來,當他大邁步往前走的時候,以為木二跟在後面,一時雄心壯志起,可當他往後一看,差點腿軟,後面涼颼颼的空蕩蕩,哪裡還有木二的影子。

這小子溜得挺快,可是他想溜也來不及了,因為他這個身高,站在那裡跟個柱子似得,人家一眼就看得見。

這不已經看到了,他想溜也走不成了。

大中午的,可不就只有他一個人出現在這範圍!所以他一出現,對面的兩人就已經看到了,不但看到,還往他這邊走來。

他總不能臨時退縮吧,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顏澤書確實看到了木老大,但他不認識這個人!因為每次來的時候,木老大都沒露臉,這次要不是顏輕風出現,估計他也不會出來。

“這位大哥!應該是這裡頭的人吧?”顏澤書一時把握不準,他到底是什麼來頭,不過看對方那比他高一個頭的氣勢,說話都軟綿綿的,提不起勁。

可千萬別再打他一頓,慕東流也該見好就收了吧。這個人明顯比前面那個車夫要凌厲厲害,隨便看一眼都讓人心生敬畏,他怎麼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低估了這裡?

只當是普通地方,至多也請幾個保安守着而已。

可今天算是讓他開眼了,沒一個平凡的。慕東流行啊,竟然藏了這麼批人在這裡!那傢伙該不會還藏了一支軍隊吧?

這傢伙想幹嘛呢?難不成有備無患?可這年頭天下太平,根本用不着這些人啊?如果說保鏢,那也沒見他帶在身邊。

“嗯!你們怎麼進來的?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方,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木老大當做自己巡視這裡,看到不該出現的人,如果能就這麼打發走了,也好,省的兩邊都不是人,他容易嗎!

那個木二,看他回頭怎麼收拾他,給老子等着。

顏輕風一聽他趕人,頓時急了起來:“我們是來找人的,慕東流,知道吧,他是我丈夫!”

這時候她不得不把慕東流抬了出來,這裡是慕東流的地盤,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她如果就這麼被趕了出來,那下次就沒那麼容易進來了。

再說這次他們偷溜進來,慕東流不知道的。等他們回去之後,這裡的人肯定會上報,到時候慕東流有所防範,那她今天的行動就功虧一簣了。

人還沒見到,就這麼走了,她不甘心!至少讓她看一眼,母親到底過得好不好,要不然她怎麼安心?

顏輕風之所以有所顧忌,是因為顏澤書,因為顏澤書被打了!即便是慕東流的地盤,可這群人似乎不怎麼領情!

如果他們只聽慕東流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話也不頂用?

顏澤書來了這麼多次,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即便知道卻還是下手了?這說明什麼?他們根本沒把顏澤書放在眼裡!

那是不是說明慕東流也沒放在眼裡呢?如果慕東流對她真的只是逢場作戲呢?那他對顏澤書下手也可以理解。

如果顏澤書在這裡受人尊敬,對方對他客客氣氣的,那說明慕東流還是在意她的,不是嗎?如果沒有她,慕東流和顏澤書怎麼也不會聯繫在一起。

至多只是世家之弟見的情分,可是慕東流向來獨來獨往,對他來說,所謂世家子弟也只是陌生人而已,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又怎麼可能跟他們往來。

如果是慕易,好歹還有一層親戚關係。

顏輕風覺得他們兩兄妹挺悲哀的,人家都欺負到他們頭上來了,他們還得求人家,只是因為母親在他們手上,所以只能忍聲吞氣。

若是能見到母親也就罷了,就當吃虧是福,可是眼下,她覺得今天想見到母親,懸了!

對方的態度是不是一定意義上代表了慕東流的態度?

是不是說明慕東流也不想讓他們相見?這麼一想,她又開始忍不住流淚,明知道母親就在這裡,卻仿若陰陽相隔,怎麼也見不到。

“丫頭,要不我們先回去吧!”顏澤書深深地看了木老大一眼,心裡不知把慕東流罵了多少遍,瞧他乾的好事,這事沒完。

“要不你們先去裡面坐坐?”木老大被顏澤書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心頭頓時警鈴大作,大事不妙啊,這女主人好好的怎麼就流淚了呢?

貌似他沒說錯話吧?若是回去吹吹枕頭風,是不是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如果只有女主人他還能好辦一點,可這邊上還有個證人,若是他在主子面前說點什麼,說他欺負主母什麼的亂說一通,那他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顏澤書一聽有戲,看來這是個能做主的人!不過他不露聲色,佯裝要離開的樣子:“不是說不歡迎我們嗎?那我們還留在這裡幹嘛!”

他可記得這人剛剛還想打發他們,當他是三歲小孩啊,還哪來哪去!

他又不是叫花子,雖然現在狼狽了點,可到底還是慕東流的大舅子,若真這麼好打發,豈不是要被這些人看輕了去。

這麼一想,顏澤書更不會離開了。不過心裡這麼想,但行動上卻是拉着顏輕風往外走,那樣子好像因為對方的話而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