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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烈看着腳下的柏油小路,肯定了任務世界是現代時期。

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邊的田野,裡面插放許多簡陋的稻草人,前方大概幾百米外就是一座小鎮,很顯然任務世界中的故事,正應該發生在那座小鎮中。

“還不錯,是個單人的任務世界,難得能清凈一次。”

邢烈看周圍並沒有任何高校學員,滿意的點頭一笑,朝着小鎮走去。

進入小鎮,邢烈發現這裡比想象中要小的多,只有一條街道,街道兩旁的住戶不超過20家,而且都是一層平房,只有街道的盡頭處,有座三層的老舊建築,上面爬滿了墨綠色的爬山虎。

現在時值傍晚,可小鎮的街道上卻空無一人,顯得很是荒涼,就像是一座死鎮,聽不到應有的喧鬧。

進入到這個任務世界以來,邢烈已經翻看好幾次小本了,可卻一直沒出現主線任務的更新,想找人去了解一下世界體系,可街道上連個人毛都看不到,沒辦法,邢烈只能隨便選擇一家住戶敲門。

敲了幾下,也沒人前來開門,以邢烈的野獸感知,屋裡面有沒有人他很清楚,只是不知道這戶人家再顧忌什麼。

邢烈並沒強闖,換了一家繼續敲。

這次的結果和上次一樣,根本沒人前來開門,可邢烈分明聽到屋內有人走動,甚至能聽到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咚咚咚!”

這次加大了敲門力度,等了會兒還是沒人開門,邢烈輕輕一笑,手按在房門上一推,也沒見他如何吃力,門鎖就已經被破壞。

門開,房內的一切也完全呈現在邢烈眼前。

這是一個三口之家,一對年輕男女,還有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此時他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邢烈身上,眼中帶着深深的懼意。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詢問一些事情。”

“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快走!”

那年輕男人開口了,同時抄起桌上的一把尖刀,不過並沒指向邢烈,而是橫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女人見丈夫的舉動,急忙回過神,兩手從桌上和後腰處抽出兩把尖刀,一把橫在自己脖子上,另一把橫在四五歲大的女兒脖子上。

“你們這是幹什麼,說了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個路人,因為在街道上沒見過任何人,所以才敲門想問一下情況。”

“哼,路人?”女人臉上露出譏諷之色,恨聲道:“現在誰還敢來我們蠟像鎮?不用你裝,再不走我們一家就一起死在你面前!”

女人說話的同時,將抓着尖刀的手緊了緊,邢烈看得真切,小女孩兒的脖子上已經被鋒利的尖刀划出一道血痕,女孩兒忍着疼痛和懼怕,雖然眼中含淚,可卻控制着不讓眼淚掉下來,也並沒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幕倒是讓邢烈極為意外,如果說大人是瘋子,可孩子還那麼小,又怎麼會懂得忍耐?

“好,你們別激動,我這就走

。”

邢烈一步步退了出去,並在外面關上房門。

“老公,門鎖已經壞了,天黑前一定要換上新的,如果來不及,就把門封死了吧。”

邢烈離開後,立即就聽到男人如釋重負的長吁聲和女人帶着哭腔的聲音。

“這個小鎮上的人還真是奇怪,難道是擔心有厲鬼上門索命不成?”

邢烈自語了句,接着垂頭在身上看了遍,這一身打扮也沒毛病啊,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白大褂,雖然上次在現實世界殺掉宋喆幾個手下,白大褂吞噬他們的惡靈後在衣服表面形成猙獰臉孔,不過這種效果早在進入世界前就被邢烈給隱藏了,在沒開啟的情況下,誰也無法看到白大褂表面浮現的人臉,但這些人怕的是什麼?難道自己長得比厲鬼還可怕?

現在邢烈迫切的需要一個解釋,估計在了解世界體系之前,高校是不會給出主線任務的,或許只有撬開民眾的嘴,才是觸發主線任務的前提條件。

邢烈走到第三家,正要敲門,就聽門內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聲:“小布,你怎麼了小布?你別嚇姐姐呀!”

“我、不能、出氣,好、難過!”

一道說起話來十分艱難的聲音接着傳入邢烈耳中,邢烈一聽對方說話,基本已經能肯定是怎麼回事了。

聽對方的意思明顯是窒息,但能表達出自己的感覺,並且說出話來,這意味着只能吸氣不能呼氣,癥狀很有可能是‘張力性氣胸’。

邢烈一腳踹開門,果然看到一個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青年躺在地上,使勁吸氣,可卻沒有呼氣的表現。

邢烈的突然奪門而入,讓旁邊的看起來還不足二十歲的女子驚叫一聲,幾次也沒能站起身,發瘋般手腳並用的向後挪去。

“我長得真就那麼嚇人嗎?”邢烈心中苦笑,不過也沒理會這個女子,快步走到面色憋成紫黑色的青年身前,扯掉衣服,在他身側拍了拍。

原本只是懷疑,現在更能肯定青年的癥狀。

“這是突發張力性氣胸的癥狀,再拖延的話會很麻煩,快去拿個塑料袋過來。”

邢烈本打算要避孕/套的,可看房間照片上有父母和這一對男女的合影,很顯然,他們是姐弟關係,所以也只能要塑料袋來湊合用了。

在一旁簌簌發抖的女子聞言愣了下,緊接着還是跑開了。

很快,女子拿着塑料袋跑了回來,這次和邢烈距離這麼近,甚至都能聽到她急促的心跳聲。

邢烈知道,讓她心跳加快的原因固然有弟弟突發病症的因素,但更多的,卻是在懼怕自己。

這時邢烈手中變魔術似得多出一根針管,抽出管心,找准位置猛地扎近青年身側,同時用塑料袋套住針管的另一端。

從青年體內排出的氣體讓塑料袋逐漸鼓了起來,青年臉色也逐漸好轉,貪婪的呼吸,看樣子是沒什麼大礙了。

“謝謝,謝謝這位大哥救

了我一命。”青年對着邢烈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沒事,舉手之勞,你好好休息。”邢烈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站起身,目光看向還有些懼意的女子。

“謝謝這位先生,難道你……真不是蠟像館裡出來的人?”

女子猶豫了會兒,終於壯着膽子詢問。

邢烈聞言露出一絲笑容:“蠟像館?我可沒去過這裡的蠟像館,我只是路過這裡,聽到你房間的呼喊聲才貿然闖進來的,撞壞了你家門鎖,還希望小姐別怪罪呀!”

“姐,放心吧,這位先生要真是蠟像館的人,還會和咱們說這麼多話?早就趁着咱爸不在家,擄了咱們離開了。”

青年的話,讓女子眼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消失了,趕忙請邢烈坐下,並端來一杯水。

經過相互介紹,邢烈知道了這女子名叫李凝,青年叫李布,是一對姐弟,二人和父親生活在一起,今早他們的父親去採購食材,估計很快就能回來了。

“聽說你們這座小鎮,叫蠟像鎮是吧?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究竟在怕什麼?”

邢烈此話一出,李凝和李布同時色變,流露出極度驚恐之色,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李凝開口道:“邢醫生,這半年以來,根本沒有外人敢來我們蠟像鎮,這次你無意間闖進來,怕是出不去了。”

“哦?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我就出不去了?難不成還會被做成蠟像啊?”

邢烈打趣道,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李凝和李布姐弟竟然齊齊點頭。

接着,李凝就將關於蠟像鎮發生的一系列恐怖驚悚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本這是個很富裕的小鎮,鎮里所有人都會製作蠟像,其中更是出了位名叫金媛的女蠟像大師,製作出的蠟像栩栩如生,鎮里那唯一的一座三層建築,就是小鎮的蠟像館,金媛就是館長,每年都會有數不清的遊客前來參觀,這也給小鎮所有居民帶來了很可觀的收益。

可是原本平靜的小鎮,卻因為一次事故讓這份平靜不復存在。

金媛在一次燒蠟的過程中,不小心把兩隻手給燙傷了,從那以後,因為殘疾的緣故,製作出的蠟像再也不復曾經那栩栩如生的神韻,逐漸的也就再也沒人前來參觀,更沒人去買她製作出的蠟像。

經過這次事件的打擊,金媛一蹶不振,後來不知道是什麼讓她改變了想法,竟然走上了一條十分極端的路,為了重塑曾經那樣栩栩如生的蠟像,甚至超越巔峰時期製作出的蠟像作品,金媛把主意打到了活人身上,以活人當做模具,用近二百度的高溫蠟水澆灌,製作成活人蠟像。

從那以後,似乎金媛完全沉迷到這種既瘋狂又恐怖的特殊癖好之中,僱傭了幾個走狗,每天的黃昏和夜晚都會在小鎮里出沒,不管在街上看到任何人,都會抓到蠟像館去,製作成活人蠟像。

據李凝所說,雖然沒見識過金媛製作活人蠟像的過程,但那種全身皮膚被蠟水生生融化的過程,以及真切感覺着全身變得僵硬的過程,想想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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