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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在這片狼藉之地的高校學員已經達到十二人,每個人都裝扮各異,或是身穿古時長衫,故作儒雅之輩,或是身穿正裝如同公司女白領,或叢林特戰,或修神學的牧師,相比刑烈的醫生裝扮和朱子傲的嘻哈裝扮在這裡就並不顯得有多奇異了。

刑烈和朱子傲的到來引起短時間的騷luàn,不過場面很快又重新變得安靜。

在場真正見過刑烈本人的非常少,估計不超過一手之術,以至於現在很多人都對刑烈和朱子傲投來似好奇,似忌憚的目光。

按照常理而言,如此出名的一個狠人,不說長得橫眉立目,至少也應該表現出應有的強者氣質,但這種氣質在刑烈本人身上卻沒能顯露分毫,甚至可以說他的形象完全出乎在場大多數人的意料。

就和往常一樣,衣角隨風飄舞的寬鬆白大褂,腳下是休閑皮鞋,黑框眼鏡和微垂的頭讓人看不清眼中是凶戾還是精光內斂,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文質彬彬的青年,感覺並不適合在血腥的恐慌高校中生存。

可實際上,就是這麼一個大家眼中文質彬彬的青年,卻是令很多人談之色變的狠人,要不說恐慌高校中都是奇葩,在這裡,永遠也不會發愁見不到讓人感到奇怪的人和事。

“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名聲大噪的刑烈小哥。”

這份來之不易的安靜被一道女聲操着破鑼嗓子打破,刑烈投去目光,在場十二人中只有兩位女性,一個是千嬌百媚的藍寡婦,這個女人從長相到身材,再到聲音,都極為魅惑,剛才的破鑼嗓子當然不屬於她,那就只剩下和刑烈有些過節的李玉了。

見李玉走出來,刑烈輕輕一笑說道:“很巧啊,還以為要等到下次月考才有機會和你見面。”

李玉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戾色,她能明白刑烈的意思,先前在高校黑市上彼此接觸時,為了得到巫醫之心,還隱喻如果刑烈不就範,那就在下次月考時算總賬,結果剛剛刑烈一句話就表明了立場,分明是沒把她李玉當回事。

憤然之色在李玉臉上一閃而逝,緊接着她眼珠一轉,嘴角勾起一絲陰謀得逞的冷笑,拉着長音道:“刑烈,我還是要送那句話給你,懷璧其罪的道理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懂,在如今這個場合,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和我私下裡談一談嗎?我可是有很多話想說呢。”

其實李玉的話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聽得懂,明顯是在說你刑烈手裡攥着一件令人眼紅的寶貝,恰好我李玉知道這件寶貝是什麼,如果我將寶貝名字說出來,可能就會有學員忍不住要出手搶奪,如果識相的話,就私下拿出些好處當做封口費,不然可就別怪我李玉一時嘴快說出某些不宜場景的話。

其實身為中級班學員,每個人多少都有些底蘊,底牌、秘密、以及寶貝三種最重要的東西每個人都有,但制約人與人大打出手的東西就只有簡單的一個詞,那就是‘底細’。

沒錯,就是底細,換做普通人,如果一人得知另一人身上有一張可以隨意填寫數字的現金支票,那麼他會不會動搶奪的心思?

同樣的道理,不是刑烈名聲在外,就沒人敢對他動手,其實只是欠缺一個讓人動手的欲wàng,就好比刑烈身上有一份來自恐慌高校的畢業證明,那麼別說是中級班學員,估計就連初級班學員也會不惜冒着生命危險對他出手。

刑烈的臉色並沒變得如想象中那麼難看,仍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他對李玉的威脅之言置若罔聞,隨便在周圍找了學員問道:“這位學長,請問剛才的衝天金光是怎麼回事?”

被刑烈詢問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的男人,穿着一身牧師裝,面上始終掛着慈和的微笑,給人的印象很親切。

對方手中拿着聖經,胸前戴着一串有些詭異的十字架,之所以稱之為詭異,是因為正中是一顆骷髏,兩根骨頭呈十字穿過骷髏的頭頂和耳朵,本來屬於西方大多數人信仰的十字架應該是神聖的,可眼前這一串卻詭異中透着邪惡,完全不符合此人那慈和中夾雜聖潔的氣質。

“尊敬的刑烈校友,我來自中級四班,你可以叫我牧師,對於你剛才的問題我深感抱歉,因為我來晚一步,到這裡時已經有幾名其他校友了,就比如那一位,我想他應該比我清楚這裡發生過什麼。”

牧師說完指向旁邊一個年輕男子,對方見牧師指來,同時刑烈和周圍很多學員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他身上,不由得有些緊張,有些磕巴的說道:“我、我也來晚啦,我和我的隊友算是第三個到的,在我們之前是……”

年輕男子怯懦的看了孟長歌和李玉一眼,縮了縮脖子,終究還是沒能把整句話說完。

不過在場之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明顯是孟長歌和李玉在他們之前就已經抵達這裡,所以先前的金光究竟是什麼東西,最有可能清楚的也只有孟長歌和李玉。

李玉再次皺眉,刑烈這明擺着是禍水東引,她冷哼一聲說道:“刑烈,我們現在說的是你身上的寶貝,別以為混淆視聽就能糊弄過去。”

刑烈搖了搖頭,翻手從儲物空間中取出存放巫醫之心的封閉器皿,此時的巫醫之心已經晉級為完整品質,評價等級更是高達s級,在封閉的器皿中有節奏的跳動,和一顆鮮活的心臟毫無區別。

器皿內生產出的巫醫心血足有滿滿一瓶,猩紅的色澤和牧師的十字架一樣詭異,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看樣子就絕非凡物,很多人更是料到李玉所說的寶貝很有可能就是此物。

刑烈晃了晃手中瓶子,語氣淡然的說道:“各位,李玉說的寶貝就是這瓶東西,巫醫之心可以緩慢的製造出巫醫心血,而這巫醫心血,就等同於恢復體力的藥劑,所以這件寶貝說白了就是一件取之不盡,但製造速度卻緩慢的體力藥劑,她是想通過泄露巫醫之心的信息作為威脅,讓我成為她的長期飯票,無償獲得巫醫心血。”

說到這裡,刑烈一隻手放入白大褂那寬大的衣兜里,誰也不知道那寬大的衣兜里是否藏着東西,雖然只是個小動作,但足以帶給人壓迫感。

而且一直以來刑烈都以淡漠的樣子示人,可此時卻一掃往常,面色變得冷峻,語氣也同樣變冷:“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巫醫之心的功效,有誰想搶奪,來就是了。還有,李玉說我混淆視聽,也不知真正混淆視聽的人是誰,大家難道忘記了因為什麼來到這片狼藉之地?忘記了先前的金光反而惦記我身上的東西?”

刑烈此話一出,李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她已經可以想象結果,這個誤會太深了,刑烈的這一手陽謀簡直是往她頭上扣上了一頂巨大的屎盆子。

旁邊的孟長歌臉色也不好看,微不可查的瞪了李玉一眼,但並沒開口解釋什麼。

“對呀,李玉小妹,咱們大家是為了金光異象來的,你卻三番兩次的把大家的注意轉移到人家刑烈小弟弟身上,這樣姐姐可是真的看不下去呢。”

一個身穿紅色旗袍,頭髮卻如同初音未來那樣的淺藍色的中年女人站出來,先是對李玉冷笑,提到刑烈時還不忘又對刑烈拋了個媚眼。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打扮相當怪異,出色的容貌充滿媚態,絕對火辣的身材和旗袍搭配更是挑不出瑕疵,可怪就怪在如此古典風格的穿衣打扮,卻有着一頭淺藍色頭髮,還是雙馬尾,如果放在現實世界,這副打扮上街的回頭率必須是百分百,而且也同樣會百分百引所有人發笑,也許發笑者不完全出於嘲笑,但這足以說明她的形象非常有趣。

可是如果也僅僅只是如果,畢竟這裡不是現實世界,在場所有人更是不會因為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的這副打扮而發笑,因為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她就是惡名昭著的藍寡婦。

“中級十七班藍妙音,刑烈小弟弟,姐這算是幫你說話了,那現在有資格和你做朋友嗎?”

藍寡婦說話有拉長音調的習慣,聽上去給人十分慵懶的感覺,而且那種滲透到骨子裡的fēng騷中還夾雜着一股邪氣,這股邪氣讓刑烈很感興趣,連帶着對藍寡婦這人也多少有些好感。

“藍姐言重了。”

刑烈笑着回答,先前刑烈的確不認識藍寡婦,但看朱胖子的眼神就知道這也是一位狠人,至於藍寡婦為何主動出言討好,這一點刑烈也心知肚明,無非是求個盟友罷了。

聽先前一些人的議論,大概可以把在場所有人通過戰力來劃分出三個層次,最上層的是孟長歌和李玉小組,以及刑烈和朱子傲小組,中層的是藍寡婦和牧師小組,剩下幾乎所有學員都要被歸為下層。

中層和下層實力者都很清楚,如果能和上層強者結盟,那麼不僅是爭奪積分寶箱的成功率會增加,更是能提升當前任務世界的存活概率,所以拉關係宜早不宜晚,由此可見,這藍寡婦也的確是個心思深沉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