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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流居合,獅子輓歌!”

索隆傀儡低沉的聲音打破沉寂,孟長歌雙膝一軟,差點被這難以承受的壓迫力搞得跪倒下來,他知道必須要化解對方這一擊,不然就算僥倖不死,也難免要身受重傷。

“該死,有這麼強的傀儡,簡直就是作弊!”

慌忙中的孟長歌已經有些胡言亂語了,不過好在求生意識強烈,超水平發揮,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刻畫出一道防禦劍符,從劍符中幻化出三把飛劍環繞在身體周圍,速度非常快,而且劍罡四射,給人無堅不摧的感覺,彷彿任何事物被繞體飛行的巨劍觸碰都要難逃被斬斷的下場。

只是刑烈面色不變,任憑他孟長歌再怎麼防守,只要不是擁有類似鬼步那種完全豁免任何性質傷害的能力,在索隆這一刀真實傷害面前,任何防禦都形同虛設。

果不其然,當索隆傀儡低沉的聲音落下的瞬間,就聽鏘的一聲響,索隆傀儡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一閃而逝,當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孟長歌身後幾米遠的地方。

而且初代鬼徹已經收入鞘中,還保持着扎馬步的姿勢,除了變幻位置,身體好似從始至終都沒動過分毫。

孟長歌艱難垂頭看去,護體飛劍還在兀自圍繞身體飛行,彷彿期間沒有任何攻擊破開過它的保護,但孟長歌的胸口處已經多出一條鮮紅的血線,從左胸一直延伸到右臂。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孟長歌知道刑烈傀儡那絕殺一擊完全命中了自己,但護體飛劍並沒傳來任何阻力,難道剛剛那一擊是可以無視任何防禦以及傷害抵擋效果的真實傷害?

這個想法讓孟長歌心中更是冰涼,真實傷害啊,自從進入恐慌高校,歷經如此多的任務世界,其中收穫的寶箱數量多不勝數,從中得到的裝備數量也是難以統計,可儘管如此,孟長歌卻沒見過任何一件附帶真實傷害效果的裝備。

由不得孟長歌繼續胡思亂想,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經過這幾秒鐘的延遲,噗呲一聲,胸前血線崩裂,鮮血迸濺而出,尤其是右臂上的傷口非常的深,甚至差點將整條手臂都切斷。

孟長歌踉蹌後退摔倒在地,但緊接着又咬牙站起身,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大一小兩個玻璃瓶,小玻璃瓶直接被丟入口中,連玻璃也一同咬碎,大一點的玻璃瓶裡面不是液體,而是白色粉末,被孟長歌捏碎胡亂塗抹在胸口和右臂的傷口處。

他使用的應該是高價購買的特效藥物,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色得以好轉。

此時的孟長歌受傷很重,但還是有些出乎刑烈的意料,索隆傀儡的這一擊究竟有多強別人不清楚,但作為傀儡操控者的刑烈卻了如指掌,其中索隆傀儡本身屬性或許不算太強,但在麒麟臂和初代鬼徹,以及傀儡本身附帶的絕殺技能增幅下,估計換做任何一個中級班學員都很難承受這一擊,更何況折影瘴幻化出的影分身可以對目標造成二次傷害,雖然傷害力減半,但因為傷害力的起點實在太高,所以這種程度的附加傷害也絕不容忽視。

但即便如此,也僅僅是重傷了孟長歌,遠沒達到要對方性命的地步。

都說痛打落水狗,這時刑烈也化解掉一重歸元劍陣的大部分威力,用金屬利爪將巨劍斬斷後,和索隆傀儡一前一後對孟長歌進行夾擊。

雙方繼續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算得上慘烈,孟長歌傷上加傷,刑烈也不好過,被數不清的劍氣衝擊身體,在身上留下難以計數的傷口。

通過這一番交戰,刑烈對孟長歌了解更深,而且也對彼此雙方的實力進行了一番對比,如果孟長歌處在全盛時期,刑烈也拿出全部戰力,或許彼此雙方還真能打得不分伯仲,但刑烈自信不會輸。

不過以孟長歌此時的傷勢,要戰勝他並非不可能,只是可能要付出比較大的代價。

如果換做平常遇到這種層次的強敵,刑烈早就拿出壓箱底的底牌了,但現在不一樣,周圍多數學員虎視眈眈,一旦因為擊殺孟長歌搞得自己失去大部分戰鬥力,那結果還不是要任人魚肉。

一想到在藍寡婦給的那張紙條上破譯出的‘演下去’三個字,刑烈當即有了打算,就和藍寡婦一樣,先讓這群懷着歹毒心思的圍觀者和孟長歌狗咬狗去。

於是刑烈不着痕迹的為自己精心策划了一次失誤,一次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根本看不穿的失誤。

對面五道劍氣飛射而來,刑烈本可以利用鋒利過百的金屬利爪全部格擋下來,但就是因為動作稍微慢了那麼一點點,以至於只格開三道劍氣,剩餘兩道雪亮的劍氣分別打中胸口和腹部。

一縷鮮血從刑烈嘴角淌下,身形也跟着被逼退兩步,同時在外人看來因為受傷的關係,對傀儡的操控也在一瞬間陷入空白,導致傀儡的進攻節奏稍微一頓,這等同於平白贈送給孟長歌一次絕佳的反擊機會,同樣將一道劍氣送入索隆傀儡的胸口。

原本在使用初代鬼徹的鬼氣森森特效時,就消耗了傀儡80%的體力,在這基礎上施展折影瘴的影分身特效又要扣除一半體力,索隆傀儡本就已經處在殘血狀態,再因為受傷,基本失去再戰之力。

“你的劍氣……”

刑烈面色瞬間變得蒼白,瞳孔緊縮,疼痛讓他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嘿嘿,你還當這是普通到只能刺破身體的劍氣嗎,告訴你,這叫附骨三疊劍,劍氣入體會在你體內進行三次遊走,雖然劍氣有形無質,無法破壞你的臟腑,但在這種疼痛下你怕是連站起身都很難做到吧。”

孟長歌一副張狂模樣,刑烈果然因為劇烈的疼痛捂住胸腹部位,倒地翻騰不止,口中不斷發出悶哼聲,只看他此時的樣子,換做任何人都能大致體會到附骨三疊劍進入身體帶來的痛苦有多強烈。

要說此時最着急的莫過於戰場外的朱子傲,如果不是因為在先前刑烈親手交給他的紙條上破譯出‘演下去’三個字,朱子傲早就上去幫忙了,哪還會管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而且以朱子傲對刑烈的了解,他還握着最大的保命底牌鬼步,就算包括孟長歌在內的在場所有人齊齊對刑烈出手,只要鬼步一出,至少也能保證有很大的機會逃離此地。

所以朱子傲知道刑烈是在飆演技,也知道為了不能讓刑烈的計劃前功盡棄,自己只能穩住。

孟長歌的這附骨三疊劍極為歹毒,正如他所說,這種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劍氣順着受術者經脈亂走亂撞,偏偏不會讓受術者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只會單純的體會這種難以承受的疼痛。

即便此時的刑烈已經無法站起身,但孟長歌還是足夠謹慎,並沒貿然接近對刑烈的性命進行收割,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刑烈那金屬利爪究竟有多恐怖,如果貿然上前,結果因為刑烈意志堅強,能強忍住一時劇痛,反而纏住自己窮追猛打,以目前的重傷之軀怕是真有可能陰溝翻船。

所以為了謹慎起見,也為了更有把握擊殺對方,孟長歌快速刻畫劍符,這次的劍符和先前刻畫過的一重歸元劍陣、二重兩儀抱星劍陣都不同,明顯是一個大劍符中包含四個小劍符,刻畫時間甚至超過了半分鐘之久,由此可見,一旦讓他成功激發劍符,那麼劍陣的威力簡直難以想象。

期間刑烈在地上打了半天滾,也許是因為疼痛得到緩解,這才取出一瓶血色藥劑灌入口中,在場人都認識,正是先前被他拿出過的巫醫心血。

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早就已經錯過了阻止孟長歌刻畫劍符的時機,當刑烈再次站起身的時候,劍符已經刻畫完成。

“刑烈,你這麼強的盟友,我是真捨不得殺你,不過這四重四象鎮星劍陣都已經刻畫完成,總不能浪費吧。”

孟長歌大口喘息,顯然因為先前的重傷,以及刻畫四重劍陣對他消耗極大,不能說此時的他實力十不存一,至少遠不如全盛時期的戰力那麼無懈可擊。

“廢話少說,這應該是你目前能拿得出手的最強劍陣了,你大可以試試能不能拿走我這條命。”

孟長歌果然不再廢話,冷笑一聲,雙手一推,成功激活劍符。

青、銀、紅、褐四種顏色的巨大飛劍在劍陣中冒出頭來,分別幻化成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聖獸,帶着碾壓一切的其實撲向刑烈。

強大的壓迫力甚至讓刑烈動一下手指都變得有些困難,野獸感知傳來極為強烈的預警,彷彿如果不採取某些防禦措施,這一擊就足以毀掉自己。

強行忍住施展鬼步豁免這次傷害的衝動,既然要演,那索性就演得像一些,有技能二段燕返的高額傷害抵擋,以及植入骨骼的魔獄合金,這一擊想要自己的命怕是也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