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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天區和八卦區漂移的那天很快地來到。

其實漂移與平時沒什麼區別,不過是加了三個國家的人口、多了若干所可以多弄些用作裝備所需的材料場地、需要重新打領地而已。

有關“領地”的問題?——唔,我會在下章具體描述,至於原因……哦,這章畢竟是“漂移篇”,咱們不能把故事本末倒置了不是?否則就該改叫“領地篇”了。

總之,漂移的第一天出乎我們的意料:本以為他們至少會露個臉兒,或和我們驚天區的三個國家客套客套、吹噓吹噓,順便炫耀一下自身的實力,豈料他們卻像空氣一般看不着、摸不到——若不是落日沙漠的傳送官顯示了通往八卦幽州、八卦雷州、八卦雲州的去路,偶爾還有幾名八卦區的商販路經幽州的落日沙漠叫賣,我倒要認為這仍是驚天區,而不是驚天區和八卦區的漂移。

如果把第一天的這類情況歸於八卦區的人們太過害羞,那麼第二天、第三天乃至一周都如此重複的話,那就不得不質疑其中深層的含義了。

這次的漂移,可用“平淡無味”這四個字來形容:兩塊區域各管各的,很少有過直接地正面交鋒,害得我一度耳聞“八卦幽州的一個家族有二十六個絕世神兵”的說法就一則笑話。

漂移最大的好處便是截止目前,沒有外國人來砸車了。連續幾天的傍晚,我仍舊充當司機,安全地拉車到站一次又一次,樂得令人不敢相信。

“……甭管八卦區他們怎麼個想法,只要他們不來砸車那就足夠了。”這天,我帶領二十名家族成員拉家族車,走在去往落日沙漠的路上。

“花瓶不愧是花瓶,最是怕砸——”少勾引我從車窗探出頭來,笑嘻嘻地打趣。

煙不戒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還別說,不砸挺好,但我覺得吧這次的漂移有點‘雷聲大雨點小’——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嗎?”

少勾引我翻個白眼,嘲弄道:“管他的,碎了就碎了,有什麼大不了?”

“你不當司機,不知當司機的壓力!”我最頭痛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立即凶他,“要不以後你當司機,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

少勾引我道:“我不像你,我最煩這些。你是族長,以後仍是你充當司機。”

——我就知道!我嘆了一口氣,一邊趕車,一邊嘮嗑:“何時咱們區的雲州能再吃鱉一次?你們還記得上次的漂移不?我們和傲世漂移,傲世雲州也是超級強國,那時驚天雲州的個人車、家族車碎得可厲害了,平時我們砸不動他們的車卻被傲世給砸了,雖然他們是外區的,我卻特別解氣。”

曉玉忍不住道:“雲州的車被砸得一乾二淨,傲世的車也被殺得片甲不留,那兩個國家都厲害!這次的漂移卻比不得上次,你看這次的漂移都過去了一周,還是這麼平靜,我可記得上次的漂移他們不是整天口水掐架,就是成天打架搶材料,要不你砸我車,我砸你車,哪像現在?我都懷疑八卦區是不是快沒人了。”

——真難得,素日曉玉只會打瞌睡,就屬今天話最長。

鑒於周圍的行人聽不清我們的瘋言瘋語,我們繼續地胡謅說笑。我想我們大概說得太得意忘形了,以至於我們沒能瞧清一匹龍騎從我們的眼前光速地飛過。

即便我們注意了,恐怕也攔不住。

我們樂極生悲了。

“操……!”

眼看家族車快到站了,遠處卻傳來毫不陌生的痛叫聲和咒罵聲,伴隨各種絢爛的技能招數和打鬥的乒乒乓乓,我下意識地眺望,果然是有外國人來砸車了。

砸車的人群不是八卦區的,而是眼熟得不能再眼熟、咬牙切齒得不能再咬牙切齒的驚天雲州的。

驚天雲州來了一團大火,無數名砸車手們從天而降。

“他們怎麼來了?”我發出一聲驚叫,不安地預感家族車一定保不住了。

熟悉的情景飛快地上映:企圖反抗的身影被對方殘酷地鎮壓,或是華麗或是樸素的家族車、個人車快速地毀壞,倒下的身影紛紛地原地站起,拚命地拖住驚天雲州砸車手們的腳步,卻止不住他們瘋狂砸車的舉動……

一番無比糾結的砸車與護車,我望着驚天雲州砸車手們遁去的背影,欲哭無淚地站在原地,和一幹家族成員們面面相覷。

白馬蹄嘶吼,又見家車碎,簡直不要太凄涼!

貌似驚天雲州砸車手們的砸車功力又見增長:碎車的速度更快了。

令我難過的是,家族車快要到站了,偏偏卻在我們最鬆懈的時刻碎車了,世上能有比從天堂掉進地獄更加悲傷的事情嗎?還不如開車就被碎,省得活受罪。

“……砸他們的車去?”明我小心翼翼地提議。

“煩死!沒勁!無聊!不去!”煙不戒不快地拒絕。

我也無精打采,連反擊的念頭也不想有——夠了,夠了,類似我們這群小人物,砸車對我們而言果斷難度太高……

我苦悶地催眠自己:生活就像被強姦,如果不能反抗,就一定要學會享受。

——呸,呸,呸,瞧我說的什麼話!

“小橋!……”一個遲疑清脆的女聲驚喜地響起,“你……你是小橋么?”

我轉頭一看,只見遠處走來一名劍仙美女。

那美女膚色白皙,一襲艷紅色的露肩短裙,鎖骨若隱若現,魅惑極了。她身材玲瓏,有一頭金色的長髮,盤頭造型,明眸細眉,青春靚麗,富有朝氣,一身七檔逆天品質的劍仙裝備,背後戴着傳說品質的王者幻蝶翅膀,腰間懸飛一隻逆天品質的紫金葫蘆法寶,看上去挺有高手的氣派。

我無聲地打量她,只覺她頗為眼熟,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她抿嘴一笑,說道:“你不認得我了?”

“你是……?”老實說,我還真不記得了。

“我是染指憂傷,全名‘青春丶染指憂傷’。”她輕聲地說,“以前,我叫悅兒。”

悅兒!

她竟是悅兒!

我瞪大了眼睛,驚訝得合不攏嘴。

“……我太意外了,我還沒找你,你卻找上門來!”我連忙將一臉好奇的家族成員們逐個打發乾凈,拉着以前的悅兒現在的染指憂傷沖向自家的領地,“你跟我來,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去那頭說會話罷!”我帶着她繞着一方池塘散步。

濕潤的泥土被一片青青蔥蔥的草坪所覆蓋,我和染指憂傷邁着悠閑的步伐暢所欲言。一棵顯眼而高大的榕樹佇立塘邊,晚風拂來,吹亂樹上的不少落葉,但見落葉飄落碧綠的水面,引來一圈圈波紋,嚇得一群魚兒慌張地游散。

“此處是你們的領地?你瞧,還有鯉魚哩!真想釣幾條上來。”染指憂傷盯着塘里的魚群,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我拉住她,免得她不小心掉進塘里。

“你還好嗎?過得怎麼樣?”我仔細地瞅着她的臉龐,感慨當年的小丫頭跑區後變成如今的大姑娘,褪去了懵懂與嬌弱,不知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也沒怎麼的,就那樣吧。八卦區的情況和你們區相反,那裡幽州獨大,雷州其次,雲州反倒成了弱國。”染指憂傷搖了搖頭,“我不經常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我喜歡寂靜,常常獨自一人走在荒郊野嶺……散步。”

我抽了抽嘴,問道:“沒人陪着?對了,藍色海為你祈福呢?他沒和你一起嗎?”

染指憂傷沉默了良久,才道:“我沒法聯繫他,已經很久。”

我呆了呆,半晌才明白染指憂傷的意思。

“他……他失蹤了?”多久未見的老朋友也許再也沒機會見面,我心頭一涼,無法形容是何心情,不吉利的猜測我無論如何也不願去想。

“沒失蹤,沒失蹤,是我找不着他了……”染指憂傷連忙地安慰我,“你放心,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找你的。”

我想微笑,但卻笑不出來,勉強地輕笑,卻十分費力。我甩了甩頭,既然笑不了,那就不笑了。我板著臉道:“但願罷。”她和藍色海為你祈禱好歹原是一個區域,相處得也是最久,我尚且隱約地難過,何況她呢?她既然笑着,我就不該悲傷。

染指憂傷大約也覺氣氛太壓抑了,連忙地轉移話題,大聲地說了幾段笑話。我們愉快地聊天,不知怎地就聊到“八卦區有一個家族有二十六個絕世神兵”這個內容上了。

“我說,你們八卦區的幽州真的有一個家族擁有二十六個絕世神兵嗎?”

染指憂傷聽罷,咯咯地直笑,笑出了淚花。我納悶地望着她,不理解她為何笑得尤為誇張。

染指憂傷地說道:“以前那說辭,倒也是真的,只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總有‘加入’與‘離開’的兩種選擇,就算當初八卦區一個家族有二十六個絕世神兵,如今也不一定了——你們如果仔細地搜集情報,就會發現我們八卦區有一個幫會有二十六個絕世神兵倒是真的……”

我頓時想起漂移之前的那幾天,有個八卦區的傢伙叫囂一個家族有二十六個絕世神兵,還說那擁有二十六個絕世神兵的高手會要我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