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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更直白一些,從你兒子的言行舉止,以及他給出的答案來看,他就是個無可救藥的小混蛋,總有一天會長成大混蛋,為害一方。”

“這樣的人,不值得我救,沒有當場殺了他,已經算是我的仁慈了。”林天繼續說道。

當著人家父親的面,說出這種話,某種程度上來說,將是他直接導致了徐月明的死亡。

可以救人一命,卻置之不理。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做不到心安理得。

可是林天自始至終都顯得很平靜很坦然,因為他問心無愧。

“是!我承認!月明被我慣壞了,脾氣很不好,這一點我最近也反思了很多,他也確實做錯了一些事情。”

“但是!他還小啊,他才十一歲,他還是個孩子啊!”

“哪怕再有錯,也不至於對他見死不救吧!”徐松柏的情緒變得很激動。

“他做錯的那些事,對不起的那些人,我一定會儘力的去彌補,我會給他們的家人很多錢。”

“還有,只要你治好了他的病,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的對他嚴加管教,他很快就會意識到以前有多不對,會改過自新,改頭換面的!”

“不都說小孩子的可塑性最強么,他現在是小混蛋,只要馬上改,以後長大了還是能成為一個好人啊!”徐松柏對林天說道。

林天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小孩子是張白紙,但是他這張白紙,已經被塗鴉的烏漆麻黑,想擦都擦不掉。”

“他改不了的,也不會改,這是我的判斷,而我相信我的判斷。”

徐松柏顯然無法接受林天的說法,情緒激動的上前揪住林天的衣領,大聲地怒吼道:

“佛教常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兒子是犯了錯,是有很多不好的習慣和脾氣,但是人不都會犯錯的么,他現在改還來得及,還來得及!”

“你憑什麼斷定他改不了,他還這麼小,他還有那麼長的人生,他就算有天大的過錯,難道就不能得到原諒么!”

林天將他的手掰開,輕輕地把他推到了一邊,拍了拍被弄皺的衣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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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佛,我更不信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說辭。”

“如果一個人犯了錯,哪怕天大的過錯,只要他醒悟了,後悔了,收手了,就能得到寬恕和原諒的話。”

“那麼這世上,就不存在所謂的地獄了,不管犯了多大罪行的人,豈不是都可以上天堂?都能成佛成聖?”

“那又何必勸人與人為善,大家一起拿起屠刀,互相傷害,互相原諒,互相成佛,多好啊。”

“而那些被傷害的人,難道是活該么?”

“犯了錯就是犯了錯,既然錯了,就該承受後果!”

說完這些話,林天不再逗留,牽着夏雨柔的手,就朝外走去。

“林天!你要是走了,我兒子可就沒救了!”

“他因為你而死,是你殺了他!”

“他還那麼小,那麼年輕,因為你什麼狗屁的想法,就對他見死不救,讓他等死!”

“你難道就不感到愧疚么!就不會寢食難安么!!”

徐松柏看着遠去的林天,不甘心的對着他的背影怒吼道。

“害死你兒子的不是我的冷漠,而是你所謂的愛。”

“我問心無愧,該為此愧疚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林天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話,便消失在了徐松柏的視線里。

“他媽的!操!操nǐmā!操操操!!!”

意識到林天真的打算見死不救,兒子的病再也沒有希望後,徐松柏徹底崩潰,不停大聲叫罵著,瘋了似的對着周圍目之所及的東西一通拳打腳踢。

放在走廊里的垃圾桶,被他踢的東倒西歪,掛在牆上的畫也被他打的稀巴爛,就連牆壁上都留下了帶血的拳印。

有名手下見他因此傷到了自己,急忙上前想要安撫,剛靠近,就被他打翻在地,騎在身上,發了瘋一樣的死死的掐住對方的脖子:

“林天!你他媽的王八蛋,居然讓我兒子去死,老子掐死你!掐死你!”

徐松柏披頭散髮,滿臉猙獰,大聲地咆哮着,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將那名無辜的手下當成了林天來泄憤。柯南之超級**oss

周圍的人全都被他這幅模樣給嚇到了,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

人在發狂的狀態下,力氣是很大的,所以被壓在地上掐住脖頸的那個人,任憑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他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下抽搐,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已經開始翻白眼。

眼看他就要被徐松柏掐死的時候,徐雨散搖着輪椅來到病房門口,不停的喊着:

“爸!你快過來啊!爸!小弟不行了,你快來啊,爸……”

徐雨散的喊聲,讓徐松柏的神智逐漸清晰,當他終於聽清楚徐雨散在喊什麼,以及病房裡傳出來的痛苦哭喊聲後,立馬鬆開手,狂奔着衝進了病房。

呼呼呼呼呼……

徐松柏一鬆手,地上那人立馬大口大口的喘息,總算是死裡逃生。

病房裡,大床前已經圍滿了醫生和護士。

徐月明躺在上面,身上連接着儀器,不停的在床上痛苦的翻滾掙扎,需要好幾名護士死死的按住他,才能讓他不將身上連接的儀器給掙掉。

一旁的醫生們也急的團團轉,盯着儀器上顯示的數據,不停的想着急救的辦法。

顯而易見的是,徐月明的生命特徵正不斷流失,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

不僅如此,他正承受着非常大的痛苦,哭喊的聲音簡直令人震耳欲聾,比生孩子遇到難產的女人叫的都凄慘好幾倍。

別的醫生都圍在那裡,不停的想辦法,嘗試各種手段,想要緩解徐月明的痛苦,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只有那名年紀最大的老者,默默地站在一旁,搖了搖頭,什麼也沒做。

因為他知道,現在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恐怕就算那個人現在回來,也來不及了吧?他如此想到。

“月明!兒子!我的兒子!”

徐松柏瘋了似的衝進病房,推開圍在周圍的人群,看到兒子痛苦的模樣,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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