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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着薄靳煜,見他是真的很愛妻子與孩子,又因為是院長親自交代的事情,所以她還是詳細地說道:

“胚胎停育的原因主要有四個方面,第一就是生殖內分泌方面,因為胚胎早期發育的時候,需要三個重要的激素水平,一個是雌激素,一個是孕激素,一個是絨毛膜促性腺激素,如果母體自身的內源性激素不夠,就會造成胚胎的停育。第二是生殖免疫的問題,如果自身有某種抗體,就會抵制胚胎的發育。

第三是**的問題,如果是**的內環境不好,或者是畸形也不會發育。第四是染色體的問題。目前還不能確定是哪一方面導致的胎兒停育,不過因為你太太的身體狀況,我們必須先為你的太太動手術,手術完了之後,你跟你太太雙方最好都做一個詳細的檢查,確定一下原因,有助於下一次的備孕。”

“我太太她的身體不會有事吧?”薄靳煜又問了一句。

婦科醫生看向了他,大概是見慣了那些只把女人當成生育工具的男人,於是眼底閃過鄙視,卻是還是應道:“放心,不會影響下一次的備孕。”

“我是說她的身體。”薄靳煜知道醫生誤會了,於是重複問了一遍。

醫生這才看向了薄靳煜,眼底那絲絲的鄙視終於沒有,只點頭:“放心,不會有事,就是她的血壓很低,手術完最好是休養一段時間,好好地把身體調理起來。”

“好的,謝謝醫生。”薄靳煜應了一聲,這才落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左艾艾一直跟着安然,眼眶紅紅,眼淚不停地流着。

怎麼會這樣呢?

好不容易懷孕了,怎麼就停止生育了呢?

看到薄靳煜走過來,她就哭着問道:“薄小叔,確定了孩子保不住嗎?”

薄靳煜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眼眶也紅了。

左艾艾一聽,咬着唇將臉埋在了手裡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醫生安排好了手術室,護士將葉安然推進了手術室。

薄靳煜就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眼眶通紅,臉色淡冷一片。

左艾艾蹲在一旁的牆角,不停地哭着。

保鏢守在兩邊,也是一個個面色凝重。

安然一直盼着這個孩子,最近更是總是跟自己說努力造娃娃。

他還記得,她說最好生一個像他一樣的小男寶,然後,她即可當成男寶寶用,興緻來了又可以打扮成女寶寶玩。

薄靳煜記得她當時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眉眼飛揚,眼底是興奮的光芒。

沒想到最近的努力,真讓她盼到了孩子了,可是卻偏偏……

是他大意了,明明已經在備孕了,為什麼不能多注意一些呢?

她如果知道孩子沒了,不知道得有多傷心,估計要哭起來吧?

她的身體這麼差,如果再傷心的話,就是傷身又傷神了。

想了想,長長一嘆,他做了一個決定,對一旁的艾子說道:“艾子。”

“薄小叔,什麼事情?”左艾艾哭得一臉的淚,因為上了薄薄的妝,那臉上的粉底也是糊了一片。

“如果安然醒來,不要讓她知道是做了手術。”

“可是為什麼呢?”

“她現在身體不好,如果讓她知道有了孩子可是卻沒有保住孩子,她肯定又傷心又自責,那樣太傷身了,我問過醫生,說是採用無痛人流,不會留下任何創面,嗯……到時候我跟醫生護士交代一下,就騙一騙她,說是月經不調,低血壓導致的暈倒。”

薄靳煜緩緩地說道。

“這樣啊……”

“總歸,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的身體。”薄靳煜沉沉地說道。

說到最後,整個人都覺得疲累無比。

“我知道了。”左艾艾應道。

“謝謝你。”薄靳煜說道。

“謝我什麼啊,我都沒有能幫上什麼,那可是我的乾兒子呢,安然說了要給我當乾兒子的,我的乾兒子……我都這麼難受了,安然知道一定更加難過了,一定不能讓她知道。”

左艾艾哭着說道。

兩人一個蹲在牆角抽泣,一個站在手術室門口緊閉着雙眸,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薄靳煜此刻內心有多痛苦,只有他一個人能知道。

插在褲兜里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用儘力氣才沒有讓他在手術室的門口痛哭失態。

那是他跟安然的第一個孩子啊!

手術十分順利,不到一個小時安然便被推了出來。

因為無痛人流,醫生又給葉安然打了麻醉藥,所以她此時還在昏迷之中。

婦科醫生揭下了面罩,看向了薄靳煜:“手術很成功,病人在兩個小時內就會醒過來,病人的身體虛弱,這幾天不要給她吃辛辣油膩的東西,也不家進補,只需要一些淡淡的小粥小菜即可。”

“醫生,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薄靳煜說道。

“你來吧。”

薄靳煜回頭對左艾艾道:“艾子,麻煩你陪着安然先去病房。”

“嗯。”左艾艾應了一聲。

薄靳煜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醫生,他雖是為了病人的身體健康,但是因為他的這個做法正常情況下是不能被允許的,因為病人有知情權,而且隱瞞病人病情這也是犯規,所以婦科醫生沒有同意。

薄靳煜只好打了電話給院長,最後商量出來,醫生會把所有的病歷,檢查都給薄靳煜,而薄靳煜如果自己要去做一份假的病歷,醫院不會幹涉,還有醫院已經向病人家屬詳細地說明了病情,所以不會再主動向病人透露任何有關病情的事情,不會對外透露任何的病情。

因為手術很成功,葉安然醒後就能離開醫院,薄靳煜也就同意了。

薄靳煜與院長協商好了之後便回到了病房。

左艾艾一手拉着葉安然,一邊哭。

“艾子,去洗個臉吧,控制一下情緒,安然應該快醒了。”薄靳煜輕聲地說道。

左艾艾是唯一一個真心對安然好的朋友,所以薄靳煜對她一直都是十分客氣。

“薄小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為了安然好的,我一定會忍着。”左艾艾哭着應道,然後就起身進了洗手間去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