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左艾艾激動地問道。

季南風輕輕一笑，點頭：“我來了！”

左艾艾在激動一閃而過後，又想起了兩個之間隔着的千山萬阻，一時，有些悲涼，她緩緩地低下了頭。

季南風心裡也很難受，想到她受的那些傷害，他就覺得心痛無比。

他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後，緩緩地將門關上，鎖好。

轉身，走向了她。

她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沒有起身去迎接他，也沒有抬頭看他，只是低着頭。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她的內心是糾結而複雜。

一會兒，她覺得自己應該放棄，因為太難了太累了。

一會兒，又覺得這麼相愛的兩個人，就這麼放棄，未來，只怕她會更苦。

季南風，輕輕地在她的跟前站穩，看着她低垂的頭，黑烏的髮絲，被她紮成了一條馬尾辮。

他記得每一次歡好的時候，他總喜歡解開她的皮筋，看着那柔軟的髮絲在指間輕輕地散開，看着在激-情時，那長長的發線在兩人的身體上纏繞，彷彿解不開一般。

他喜歡她永遠是明媚如燦陽的眸子，盯着他看的時候，彷彿閃着陽光一般灼亮。

而此時，她的雙眸，黯淡無光。

她甚至，不願看他。

心，彷彿在冰淵之中，孤寂而寒冷。

他緩緩地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她放在雙膝上的小手。

“艾子，對不起！”

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她說，可是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輾轉無數語言於唇齒之間流轉，最後，只道出了這五個字。

他的話一落，她的眼淚也跟着落了下來。

她不怪他！

他沒有對不起她。

她知道他也很苦，她知道他比她更難。

正是因為知道如此，她才會如此猶豫，才會如此悲涼而難過。

因為他與她在一起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要面對的艱難太多了。

“不要哭……不要哭好嗎？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我知道我不好，艾子，別哭，你如果難受，你就打一打我，罵一罵我，好嗎？”

他不知道怎麼去哄一個女生，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開心一點。

可是讓他放棄與她這一段感情，他真的做不到。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也沒有怪你，我只是覺得……我覺得太難受了……”左艾艾的眼淚拚命地留着，她伸着手想抹去眼淚，可是越抹眼淚掉得越厲害。

她從小就是個野小子，連媽媽都說她就不像個女孩子，從小就不愛哭。

可是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她卻哭了好多好多次。

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偷偷地躲在被窩裡哭。

現在竟然會在人前就哭了。

可是，她真的抑制不了自己。

太難受了。

她用力地抱住了他的頭，將他抱入了懷裡。

“南風，我們真的還能堅持下去，我們真的會有未來嗎？”

“會，一定會有，只要我們堅持。”季南風堅定地應道。

“其實，娶了賀詩雯，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有了賀家，你的未來會過得很順暢，你的事業會一路高走，不出幾年，你就能坐上那個位置，她長得也很好看，我看得出來她應該也是喜歡你的……”

“可是，這一生，我就真的成了一台機器了，一台季家與賀家最滿意的權利的機器。”

在沒有遇到艾子之前，季南風確實是一直按着這個路線在走，大約是沒有什麼期盼，所以他也覺得，嚮往權利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自從遇見她之後，他才知道，人生，其實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

“……”左艾艾哭得更厲害了。

聽到他的話，她只覺得心疼不忍。

她是知道他以前都過着怎樣的生活的。

所以她不舍啊！

她這麼愛的季南風，怎麼可以像一台機器一樣生活呢！

“而且，我不會碰她，就算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去碰她。這輩子，我的身體，只願意接受你一個人。”季南風，輕輕地說道。

左艾艾抿着唇，微微地仰着小臉，那眼淚，滑落於嘴角，進入到嘴裡，又咸，又澀。

可是她的心，卻因為他的話，再一次有了動力。

她怎麼捨得他的未來成了一台機器呢？

她輕輕地捧着他的頭，看着那張俊冷的容顏。

這張臉，曾經讓她一見鍾情，不能自拔，從而瘋狂地熱戀，追求。

低頭，她熱情而激烈地吻住了他。

她的吻向來熱情似火一般，帶着一股要毀天滅地的氣勢，用力地吸吮着他的薄唇，攪動着他唇齒間的氣息。

雙手，有些激烈，有些熱切地探向了他的胸口，胡亂地解開他的襯衫的扣子，用力地扯開了他的胸口的衣服。

她彷彿是溺水的人一般，用力地吸吮着他的空氣，雙手，緊緊地捉着他的身體，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得以生存。

她的吻炙烈如火，季南風也被瞬間點燃。

他直接抱着她，將她抱了起來，轉身走向了旁邊的大床。

她雙腿緊緊地蜷緊他的腰肢，雙手抱着他不肯鬆開。

在這樣的大年夜裡，在這樣安靜的空間下，她只想用盡一切去擁抱他，擁吻他，這樣她才能知道他是屬於她的，這樣她才能繼續地堅持下去。

他挺拔的身體，用力地將她壓在了身上。

他的動作十分狠猛，力氣更是大得不行，壓得她的胸都疼了，可是她卻是一點兒也不捨得將他鬆開。

彷彿只有這樣的疼，才能讓她感覺到他真實地存在着。

她低頭，咬住了他的肩膀。

“噝……”季南風倒吸了一口氣，也開始反攻。

他一件件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扯開，扔在了地上，動作透着最原始的粗魯。

脫光了她的衣服後，他用力地將她的身體扳過來，讓她趴在了床上，背向著自己，低頭，一口就啃在了她的後背。

她有着極為漂亮而精緻的後背。

蝴蝶骨美得不可思議，瘦削的肩膀，雪白的肌膚緊緻而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