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女孩子逛街，總是枯燥且無聊的。
方樹跟着方靈和夏至，陪着她們繞着商業街逛了一大圈。
“誒！夏至！”某家店內，方靈突然拿起一套白色的小裙子，走向夏至，“這裙子看起來很適合你，這個版型適合你們胸大的，你去試試！”
這套連衣裙偏緊身，做了束腰設計，腰下便是好看的不規則型，方靈看着這裙子，很是喜歡。
可惜，她太矮了，而且胸也不大，這裙子不襯她的身材。
夏至拿起裙子看了看，感覺確實不錯。
雖然她平時裙子穿得不多，但這並不妨礙她對裙子的喜歡。
她感激地朝方靈笑笑，拿着衣服走進試衣間。
方樹坐在鏡子對面的皮椅上，看着兩個因為一條小裙子就能開心老半天的女孩子，一時有些疑惑。
不就是一條裙子嗎？
看了看放在身旁的大包小包，方樹有些頭疼，“靈靈，你到底要買幾套衣服啊？”
他轉頭看向方靈，好像有些苦惱的樣子。
方靈笑嘻嘻地走到他身旁，“女孩子嘛，當然是要漂漂亮亮地出現在人前啊！”
方靈素來是愛打扮的，每次逛街，無論跟誰去，一般都是她買了一堆東西，其他人看着她買了一堆東西。
“你真是……”方樹搖了搖頭，無話可說。
方靈笑了笑，而後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覺得夏至跟莫清明在一起，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方樹偏頭看了方靈一眼，而後回答：“這我哪兒知道？”
“哦……”方靈點點頭，看了看更衣室的方向，“如果夏至當初沒跟莫清明在一起……”
她意味深長地吵方樹笑了笑，最終什麼也沒說。
方樹也沒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方樹，你怎麼還不找東西呢？”方靈的眼神一直放在不遠處的更衣室上，嘴上卻不停歇，“既然你都把夏至當女兒了，是不是得給她找個媽啊？”
父愛嗎？
方靈嘴角勾起，並沒有回頭看向方樹。
這種事，誰知道呢？
“你好煩。”方樹冷冷地說了一句，“我還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能煩人。”
方樹看向方靈，只見她眸光中閃爍着什麼，“方靈，有些事，最好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
方靈滿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夏至換好裙子，走出更衣室，這裙子彷彿是為她量身定製的，穿在她身上，剛好能夠把她的身材襯托到極致。
方靈站起身子，走向夏至，讓她轉了個圈圈，而後滿意地點點頭，“這裙子看着確實不錯，偶爾穿去約會，還是很ok的。”
她摸着下巴，幻想了一下這裙子在自己身上的效果……
這裙子的長度大概是到夏至的大腿中間，能襯出夏至的腿，又有束腰的設計，拉長了腰線，給人一種夏至的腿很長之感。
如果穿在方靈身上……
方靈想了想，最終有些噁心地搖搖頭。
她沒胸，而且矮，這裙子給她穿，會給人一種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夏至在鏡子前上下左右四處看了看，她也挺滿意的。
只是她不愛穿裙子……
想了想，夏至還是準備買了。
放着壓箱底也行。
她確實很喜歡這裙子。
這麼想着，她便將裙子買了下來。
“你們倆剛剛在聊什麼啊？”夏至想起剛剛走出更衣室時，方靈和方樹相談甚歡的樣子，有些疑惑，“什麼有趣的話題啊，我也想知道！”
“就聊了一下你們學校啊，s市跟g市還是不大一樣的嘛！”方靈笑了笑，拉着夏至往前走。
方樹提着一大袋東西走在後面，看着方靈的背影，一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下午四點多，三人也算是逛了一圈了，方靈買了很多東西，一個人拿不回去，方樹便好人做到底，幫她拎東西回去。
夏至則在奶茶店等莫清明下課。
“方靈。”方樹叫住走在前面跟個小瘋子一樣的方靈，待她停住，幾步上前，這才問道：“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這一路走來，方樹仔細想了想，方靈的話中好像帶着深意。
只是她說得過於模糊，他隱約能猜到，卻不知道自己猜的是否正確。
廣東秋天的下午很短，這會兒太陽已經慢慢往西邊走了，橙黃色的陽光照在方靈身上，方樹一下子就愣住了，眼前的這個小矮子，好像哪兒變得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唯一不變的，就是她依然是那麼聰明。
什麼事好像都能一下子被她看穿。
方靈回頭來，笑了笑，背着光，整個人好像在發光一樣，“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呢？”
她盯着方樹的眼睛，好像想從當中看出什麼東西來。
方樹的眸光冷了幾分，哼唧一聲，“你是什麼意思，我哪兒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方靈見他如此，不氣反笑，笑聲甜甜的，好像是浸染了蜂蜜一樣，“我是什麼意思，你不應該最清楚不過么？”
她的聲音跟她的笑容一樣，甜甜的，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沒有那麼甜的，“方樹，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還那麼執着做什麼？”
他們四人之中，就屬方靈是看得最清醒的。
方樹皺了皺眉頭，看着方靈這副閑閑的樣子，好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而已。
只是，他也明白。
方靈這是真的知道了。
“錯沒錯過，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哦？”方靈笑着戳了一下方樹的胸膛，“你問問這裡，到底錯過了沒有。”
有些事，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
“我覺得夏至跟莫清明挺適合的，你覺得呢？”
她又問了一次。
方樹沉默半晌，才道：“適不適合，全看造化，並不是現在在一起，就能代表適合。”
“方樹，你得是個君子、是個紳士。”方靈的笑容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的聲音又冷了幾分，“她現在挺好的，你得讓保持原樣，或者更好。”
“趕緊回家吧。”方樹沒有回應她什麼，只是提着方靈的大包小包，徑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