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路這才止住了眼淚，滿臉委屈地看着莫清明，道:“我真的這麼沒用嗎?他憑什麼這麼看不起我?”
“憑什麼?”莫清明冷哼一聲，“憑人家有個比你更優秀的兒子唄!”
夏至聽得迷糊，索性也就不聽了，吃着飯，突然想起朋友圈還沒發，便拿出手機，背對着桌子，“朋友們，茄子!”
一聲喊，莫清明和韓路都轉過頭，“咔擦”一聲，畫面定格。
“學姐，你剛剛在拍照嗎?”莫清明看着夏至轉過身，一本正經地盯着手機的樣子，問道。
夏至點點頭，發完朋友圈之後，便繼續吃飯。
“哇!這麼說的話，我還沒發朋友圈呢!”韓路突然一驚一乍地站起身，拿出手機，背對着桌面，拍了張自拍，也發了個朋友圈。
莫清明見兩人都拍了照片，也拿出手機，湊到正認真吃飯的，夏至身邊，油膩膩的嘴巴湊到夏至臉上，“mua”一聲，莫清明在夏至臉上留下一個油膩膩的印子。
夏至嫌棄地白了他一眼，拿紙巾擦了擦。
“卧槽......我是來吃年夜飯的還是來吃狗糧的啊?”韓路突然哀嚎，看着眼前的莫清明和夏至，委屈極了。
“你要是不來，就可以不吃年夜飯，也不吃狗糧了。”莫清明朝他翻了個白眼。
一頓年夜飯在莫清明和韓路吵吵鬧鬧的背景音中度過。
晚上，三人分別洗漱之後，齊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對了!”韓路突然拿出兩個紅包，遞給夏至，“學姐，這個是我來之前，我媽給我的，她知道您是小明的女朋友，讓我給你個紅包，祝你高考順利。”
夏至接過紅包，道了句謝謝，又有些好奇地問道:“為什麼有兩個?”
韓路看了一眼莫清明，道:“一個是小明的，祝小明學習進步，身體健康，和學姐恩恩愛愛!”
說到最後一句時，有幾分調侃地意味。
“......那為什麼給我?”夏至對韓路的行為表示不解，不應該是誰的紅包就給誰嗎?
“哦，我媽說了，家裡管家的得是女人，所以小明的紅包也要放在你那裡。”韓路盤着腿，手裡握着裝了半杯熱水的玻璃杯，“學姐，你可別對小明太好，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對他越好，他越不愛你。”
“哦?”莫清明看着滿臉傷感的韓路，疑惑道:“我什麼時候成男人了?我依稀記得我仍然只是個小男孩。”
“嗯?”夏至有些跟不上莫清明的節奏。
“不像某些人，小小年紀就是個男人了。”莫清明話中有話，看着韓路的目光意味深長。
“滾!”韓路瞪了莫清明一眼，而後站起身，禮貌地跟夏至打了聲招呼:“我去找方靈，學姐，那我先走了!”
夏至點點頭，沒有說話。
待韓路走後，她才湊到莫清明身邊，問道:“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好像有點聽不懂?”
“咳......”莫清明一時有些後悔，剛剛口嗨的時候，忘記自家寶貝學姐也在身邊，“學姐，今年的春晚挺好看的!”
他直接轉移話題，而後又開啟新的話題，“明天我們去月老廟怎麼樣?”
“嗯?月老廟?”夏至原本還想問，便聽到了好像感興趣的話題，“就我們倆?那讓韓路一個人在家嗎?”
“......不是，不用管他啦!”莫清明有些無奈，原本這幾天都是他和學姐的二人世界，短暫地開始了，又被韓路這個狗東西打斷了。
他氣啊。
所以去約會這種事，怎麼可能還帶上韓路?
“那成，不過，那邊過年挺熱鬧的吧?”夏至摸着下巴，被莫清明攬進懷裡，“人多的話，我有點煩......”
許是因為這些年一個人孤單慣了，突然要她去rén liú密集的地方，她倒是有點排斥。
“沒事，我保護你呢!”莫清明拍了拍夏至的腦袋，“我這麼大個人，難道還保護不了你?”
“噗嗤......”夏至笑出聲，而後坐起身子，道:“你這麼棒，肯定是能好好保護我的。”
晚上十點，韓路才回來。
莫清明一見韓路回來，便拉着夏至回房間。兩人在被子里膩歪了一會，便被窗外的聲音吸引了。
“嘭——”
“嘭——”
“嘭——”
巨大的彩色花朵在天空綻放，照亮了黑暗的世界。
有人在放煙花。
莫清明拉着夏至的手，兩人坐在床邊看煙花。
“學姐，煙花稍縱即逝，而我永遠都在。”莫清明好像突然想到什麼，無厘頭地說了一句。
夏至一時有點摸不着頭腦，轉頭便見莫清明有些憂傷的樣子，嘆了口氣，輕輕在莫清明臉上親了一下，道:“嗯，我也在，別怕。”
她能感覺到他的不安，但是她有不明白他的不安。
只能安慰他一下。
“嗯......”莫清明點點頭，拉着夏至指了指窗外，“我爸媽離婚的那天，外面也在放煙花。”
夏至有些驚訝，但沒有細問。
這種事，她也不大願意去問。
“我爸後來又生了個兒子，估計以後也就留那一套房子給我吧?”莫清明的手指在夏至手心撓了撓，而後繼續說:“你畏寒，以後那邊我們也不去了，到時候找個暖和點的城市，我們掙很多很多錢，然後給你買房子!”
莫清明難得如此。
像個小孩一樣說著夢一般的未來。
“然後生個孩子。”
“嗯?”夏至偏頭，看向一本正經的莫清明，“你很喜歡小孩子嗎?怎麼老是說到生孩子的事情?”
“......不喜歡，但是我怕以後我老了，沒人保護你。”莫清明嘆了口氣，小孩子?他當然不喜歡。
那玩意只會跟他爭寵而已。
夏至點點頭，而後笑出聲，“我有你就夠了。”
窗外的煙花繼續放着，莫清明看着煙花，一時有課恍惚。
學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學姐，我剛剛沒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他轉頭，看着夏至。
“嗯......”夏至有些難為情，鑽進他懷裡，“我說，我有你就夠了。”
莫清明鬆了口氣，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