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明眉頭一皺，看着韓路嚴肅的樣子，心下一緊，會讓他這麼早起來找他的的事，得是什麼事?

他示意韓路繼續說。

韓路拉着莫清明的手有些抖，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在緊張，莫清明嘆了口氣，連忙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

“今天一大早，我爸就給我打電話了!”韓路的語氣有些急躁，看得出來情緒不好，“四中那件事情，他知道了!”

莫清明點點頭，“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為了擺平你那件事，我還找了點關係，你爸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不一樣好吧?”韓路翻了個白眼，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他，“要是那些人想讓他知道，事情剛發生，我爸他就得知道了，那還要等到現在?”

莫清明點點頭，韓路說得很有道理，“也可能是有人說漏嘴了?”他看着韓路，“總不會是這邊有人故意透露給他的吧?”

韓路點點頭，“不然呢?”他抱着胸，語氣中帶着不屑，“再說了，我爸就認定四中那女的肚子里的東西是我的，都不聽我解釋，還讓我過年回去，接受他們的毒打!”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聽完韓路說的話，莫清明腦海里突然浮現早晨方樹勸方靈、夏至二人時的身影，眸色深了深。

“還能怎麼樣?”韓路攤攤手，滿臉無所謂，“大不了回去挨訓唄，還能怎麼樣?”

莫清明一時沉默，韓路畢竟沒有經濟來源，回去最多挨一頓揍，不回去估計連學都上不了了。

“現在離放假應該還有一個多月，下次你找時間去訂一下車票，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怎麼樣?”韓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莫清明身邊，並搭着他的肩膀，不正經地跟他商量。

莫清明一愣，“你回去就好啊，我回去幹嘛?”他這個寒假可是有打算的，怎麼可能回去?

“......?”韓路疑惑，掐了一把他手臂上的肉，“我都走了，你留在這邊幹嘛?”而後，他瞭然地點點頭，看着莫清明的眼神帶了幾分曖昧，“怎麼?還想留在這邊陪你的夏至學姐過年嗎?”

莫清明點點頭，“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就知道遊戲人間，談戀愛也是在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韓路，果然，遊戲人間的人不懂他們普通談戀愛的想法，“她這麼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年......”

“那再多一年又怎麼樣?沒了你人家還能不能生活了嗎?”韓路用沖他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切”了一聲，一臉不爽地離開了。

莫清明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想起他今早說的，一時有些疑惑，如果是方樹把事情捅到那邊去的，那方樹這個人又是哪來別的能耐?他也不過是個學生。

但如果不是方樹的話，又會是誰?

假設不是方樹，那這個把消息捅回四川那邊的人，心計就深得過分了。一石二鳥，既解決了他們倆，又把仇恨值都推到方樹身上，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但如果真是方樹，那他到底是什麼人，哪來的人脈?

他可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和韓路的家長聯繫方式都是寫的在外面的朋友的聯繫方式，就算是他們找到那邊去，也不應該找得到的。

“叮叮叮......”早讀課的預備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

莫清明抬頭看了眼夏至教室的方向，嘆了口氣，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得抬起腳，快速回到自己的教室。

另一邊，方靈比夏至早到教室，看到坐在座位上的林芬，一時竟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原來平時林芬吃她和韓路的狗糧時是這種感覺!

她哭喪着臉拉住林芬的手，哭訴一般把剛剛莫清明對方樹說的話一五一十講給她聽，畫面生動形象。

“你們四個怎麼會湊到一起?”林芬聽得一臉懵逼，狠狠敲了一下方靈的腦袋，疼得她抱頭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你說的什麼玩意，怎麼一大早說話都不順暢，亂七八糟的!”

眼見方靈還要胡說八道，坐在教室一角的方樹氣鼓鼓地站起身，狠狠地往她的方向瞪了一眼，氣沖沖地走過來，右手輕輕提起她左手上的袖子。

“你還敢說?你瞅瞅別人家男朋友怎麼樣，你自己男朋友怎麼樣?這樣還不分手?”

夏至進教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複雜的場景。

“什麼情況?”她背着小書包來到他們身旁，一臉疑惑，“不是剛解決了嘛?怎麼又在這邊吵起來了?”

一看夏至來了，方靈連忙撇開方樹的手，一把撲進夏至懷裡，“夏至你看!方樹又欺負人!”

林芬一聽就來勁了，滿臉八卦地問把頭轉向方樹，“又?方樹你一大早就氣沖沖地坐在那邊，感覺就是跟別人吵了一架，原來你跟方靈吵的哦?怎麼回事?”

方樹無奈扶額，搖了搖頭，果然，三個女人一台戲，他還離遠點吧?於是他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方靈彷彿看到了上帝庇佑之光，委委屈屈地又撲向林芬，一五一十地把方樹一大早攔住她勸她分手的事情梨花帶雨地說了一次，幽怨地看了眼夏至，又把莫清明對方樹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林芬這才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理明白，嘴角勾起奸笑，“喲，終於體會到人家吃狗糧的滋味啦?”

“......”夏至無語，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包，拿起她最愛的地理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夏至夏至!”林芬聽完方靈添油加醋，八卦之心更甚，連忙跑過來問她:“你比方樹他們都晚到，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去幹啥了?”

夏至無語，就晚到這麼幾分鐘，還能去幹啥?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沖林芬翻了個白眼，“高考真題還在等着你，五三也還在等着你，你去寵幸他們吧!”

林芬不依，拉着她的手撒嬌，“你快說嘛!”

“也沒什麼啊，走到樓下他就被班長的男朋友拐走了，能有什麼事?”說到這裡，夏至看了眼方靈，“快上課了，你一會去問問方靈，韓路剛剛好像很生氣，你去探探口風?”

林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似乎聞到了八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