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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泰然道:“你告訴我,我才好安排接下來的行動,放心,不會讓你吃虧,只會讓你佔了好處!”

太平公主微微眯起眼睛,彷彿一隻狡黠的狐狸:“為什麼不把你的計劃告訴我呢,我還可以幫你參謀一下!”

楊帆截口道:“不必,我的計劃很周詳,不需要再補充完善!”

太平公主咬了咬嘴唇,不死心地又道:“那……你也可以告訴我,我叫我的人全力配合你就是!”

楊帆目中隱隱泛起一抹笑意:“我現在問你,就是想要你配合。你只要告訴我,你手中都控制着哪些人,合用的我會告訴你如何配合,不合用的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對他不利,你說是不是?”

太平公主的嘴唇越咬越緊,眼帘微微垂下,似乎還有些猶豫。

楊帆一點都不着急,反正主動掌握在他手裡,他只是在太平公主的豐臀上輕輕地拍了兩記,促狹地說道:“你的‘私房錢’,我不會動的。可你有多少‘私房錢’,得對我坦白交待吧?不然的話,南疆這塊肥肉……”

楊帆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搖頭,微笑着搖頭,搖得溫文爾雅。

“你這個壞蛋!吃定我了是不是?”

太平公主嬌嗔,像一頭髮情的雌獸般猛撲上去,一把將楊帆撲倒在榻上,捧住他搖來搖去的腦袋,狠狠吻了下去,一時間也不知是誰在吃誰了……

好半晌,釵橫鬢亂、嬌喘細細、媚眼如絲之際,太平公主才安份下來,咬着楊帆的耳朵,對他低低地說出了幾個名字。

“好厲害!不聲不響的,已經被你拉攏了這麼多人!”楊帆驚嘆道:“還別說,這幾個都是用得上的人物!”

太平公主追問道:“你想讓他們做什麼?”

楊帆笑道:“搖旗吶喊而已,放心吧,不會是讓他們衝鋒陷陣!這事你不用過於操心,只管等我的消息。需要他們出手時。我就會告訴你,事成之後,自然也就少不了你的那份好處!”

楊帆站起身,抻了抻衣襟,整了整冠戴。太平公主依舊俯卧在榻上,薄軟的衣衫裹在她凹凸有致的嬌軀上,腰肢陷出一個誘人的窩兒。旋即拱起一團挺翹驚人的渾圓,彷彿那裡藏着一枚甜美多汁的蟠桃。

她那雙大眼睛也水汪汪濕漉漉的,像沁了蜜汁一般睨着楊帆,嬌嗔道:“你現在本事真大了呀,從前剛到刑部時,你什麼都對人家講。現在可好,只讓人家講給你聽。男人,真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楊帆嘿嘿一笑,舉步欲走,一手已經掀開艙簾,忽又停下腳步,扭過頭,好奇地問道:“對了!你為什麼把這裡裝扮成這副樣子。只是邀我船上相見嘛。還需要把這裡布置成閨房一般么?連你穿的衣服都是……”

太平公主恨恨地道:“我就是想誘惑你,怎麼樣?”

楊帆一笑不答。隨即簾兒飄蕩,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簾籠之外。

片刻之後,船頭傳來楊帆的聲音:“靠岸,我要離船!”

太平公主坐在榻上,扭頭看看螭紋銅鏡中那張春意盎然的嬌美容顏,一口細白的牙齒輕輕咬了咬紅潤的櫻唇,撲嗤一笑,未曾言語俏臉先紅,很是張牙舞爪地說了一句:“神氣什麼,早晚睡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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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道箕州府近幾日出了一位奇人。

這奇人是一位邋遢道人,龜形鶴背,大耳圓目,形貌甚是古樸。

此人初到箕州府時,背着一個破舊的包裹,手持一根竹杖,貌似是從遠方來的一位行腳道人,他之所以在短短几日內便在箕州府聲名大噪,卻是因為這道人算得一手好卦,所算之卦無不靈驗。

他初到箕州府時,恰有一村夫家裡所養的兩頭肥豬被人竊走。此時朝廷的“禁屠令”已經下達很久了,可是因為禁止天下人食肉,人人都跟着她武老太太吃素的要求實在匪夷所思,因此遭到了上上下下由官至民的一致抵制。

這條禁令只是在最初一段時間,而且只在天子腳下嚴格管制了一陣,之後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肉食和牲畜的買賣只是不那麼明目張胆而已。

這個村夫家裡所養的兩頭肥豬是全家人一年的開銷所寄,如今被人偷走,對他而言無異於蒼天塌了個大窟窿。村夫號啕大哭之際,恰被那遊方道人撞見,一時動了慈悲心腸,便起了一卦,對那村夫指點了一番。

那村夫領着親友,按那道人所說尋找,果然找到了偷豬的那戶人家,那戶人家在後院里悄悄宰殺了兩口肥豬,還沒把肉馱到城裡去賣,就被人家失主人贓並獲了。

自家養的牲口,都是極熟悉的,從那剝下的豬皮,村夫就認出了確是自家丟失的那兩口豬。再加上偷豬的那戶人家本是鄉里無賴,平素招搖撞騙,根本不事生產,人人都知道他家裡沒有養着牲畜,欲待辯解也無法解釋這兩頭豬的來路。

那道人卦相靈驗的名聲,因此一炮而紅。

道人在箕州玄妙觀掛單落腳後,當地恰有一暴富之人想給父母遷墳,聽說這樁奇事,就去請這道人幫着看風水、選吉日。其實“窮不改門,富不遷墳”,既然家中暴富,可不正說明祖墳的風水好?

可這暴發戶連這道理也不懂,驟然暴富,只覺祖墳埋在荒山,未免太不氣派,於是就找到了這位道人。道人收了錢,自然用心幫他選了一塊風水上佳之地,又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安排遷墳事宜。

那富人聽道人卦辭之中“吉時遷墳,出門見水”之句,水者財也,遷墳之後更將大富,對這道人的神通不免有些將信將疑,因為他家的祖墳葬在一片荒土坡上,從那兒一直到道人為他新選的風水佳地,一路上都根本沒有湖泊河水。

沒有地上水,本來無根水也算水,可是這時已是深秋時節,雨水稀少,碰到下雨的機會也是渺茫之極。誰知道就在遷墳那天,土坡下那條也不知道已經乾涸了多少年、早就長滿雜草的土溝突然出現滾滾水流,足足流淌了一天才停下。

那富人又驚又喜,事後一打聽,卻聽說是鄰縣剛剛下了一場秋雨,原來山中的河道因為當地村民挖土燒磚給破壞了,山洪便蔓延到了這條古道,結果一直流到他家祖墳前面的那座山坡下。

如此這般的各種奇事接踵發生,那張道人的名聲在當地也就越來越響,很多人都不惜重金找這老道算卦,顧客的身份地位也越來越高,漸漸的,這老道的名聲便傳到了箕州別駕劉思禮的耳中。

劉別駕平素最信這些東西,他還弄了許多龜甲,時常捧着《易經》進行推演,雖然他推演的卦象十之**都不靈驗,他卻依舊樂此不疲。如今本地出了這樣一位奇人,自然有人投其所好,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劉別駕對這道人甚是好奇,便專門挑了一天,身着便服,只帶一個小廝,扮作自家子侄打扮,趕去找那張道人算命。

不料那張道人一見他的面,便已識破他的身分,驚呼貴人到了,連忙對他以禮相迎,弄得劉思禮疑神疑鬼的。那道人也不問他生辰八字,只是摸骨相面,之後便肯定地告訴他,他這一生大富大貴,遠的且不提,近日便有一樁大喜事:他將榮升箕州刺史。

劉別駕聽了,本已對這道人存了幾分信服的念頭登時又淡了,只當他是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連卦資也不付,便大笑而去。

原來,別駕雖是刺史佐官,距刺史只一步之遙,但是從別駕而刺史,從佐官變主官,在官場上是一道極難爬的坎兒。

劉思禮雖是大唐開國元勛劉義節的侄兒,但是就算劉義節本人也早在貞觀初年便因收受賄賂而被貶為庶民、流放嶺南,如今早已過世。劉思禮的家族中現在並沒有什麼得力的長輩在朝為官。

他這個別駕已經做了很多年了,熬資歷倒是夠長的,可是距當刺史卻還差着一截,更何況本州刺史林錫文不但任期未滿,而且還有極強硬的後台,他是魏王武承嗣的門下,這箕州一連幾任刺史,都是魏王的人,他劉思禮這顆臭雞蛋拿什麼去跟人家這麼硬的石頭碰?

沒有人知道劉別駕今日來算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張神仙給他算出了什麼。劉別駕不會蠢到讓刺史大人知道自己覬覦他的職位;張神仙也不會蠢到讓刺史大人知道自己預言他將捲鋪蓋滾蛋。

候在張道人住處之外等着算命的人,只看到劉別駕大笑而出,滿臉不屑,房門大開處,張道人卻端坐案後,捻須微笑,不慍不惱。引得眾人十分好奇,一連猜測了幾日,才不再有人議論。

洛陽城裡,楊帆已走馬上任,成為天官郎中。

楊帆自到天官府上任以後,尚書大人果然安排他處理南疆選官事宜。南疆許多官員現在都是待參之身,需要及時補充官員替換,那裡路途遙遠,就算這邊馬上安排妥當,新任官員全部走馬上任差不多也得到明年開春,是以任務十分緊急。

楊帆正埋頭整理卷宗,拿起一份看了看,忽然便是一怔,這份公文竟然不是南疆候選官員的履歷卷宗,而是箕州刺史林錫文突患重疾不能理事,請求辭官回鄉歇養的報告。

楊帆心中生疑:“這份公函,送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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