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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眼前之人,武紫欣咬牙切齒。

混蛋!

原先聽張燕稟明,以為他長進了,懂得分寸。

結果一轉眼,就原形畢露。

“你這是在搬家嗎?”壓抑着心頭怒火,武紫欣低沉着嗓音問道。

周玄通回頭看了眼拖車,笑了笑:“這哪能算是搬家,比起宮中庫藏,九牛一毛。”

“若是缺花費,直接拿便是,何必裝模作樣?”武紫欣呵斥,盯着周玄通,“你好自為之。”

說完,武紫欣瞧也不瞧周玄通,從其身邊走過。

張燕跟隨行宮女,連忙跟上。

“主人,惹主母不悅,會不會出事?”天工聲音,在周玄通腦中浮現。

“出事,能出什麼事?”

“解除婚約。”

“不會的。”周玄通嘴角一翹,抬起扶把,拖着車向宮外方向走去。

“為什麼主人如此自信?”

“你懂個屁,帝令她有要回去嗎?”周玄通搖了搖頭,“劃重點,她剛才說什麼?直接拿,明白嗎!”

“不明白。”

“……”周玄通嘆了口氣,“對牛彈琴。”

御道上,張燕忍不住開口:“陛下,若是不滿,將帝令收回即可。”

“收回帝令?”武紫欣瞥了眼張燕,冷笑一聲,“他會乖乖交出來嗎,可笑。”

說完,武紫欣入大殿,張燕以及隨行宮女,守在殿外。

“參見陛下……”

殿外,張燕皺着眉頭,近前一宮女見此,忍不住道:“張大人,想不明白?”

“嗯?”張燕回頭,看向對方,“小春,你知道什麼?”

“大人,陛下心思很簡單。”小春湊上前,低聲道,“不收帝令,玩婚前,周公子會經常進宮,去庫藏。”

“而陛下,也便能經常見到周公子了。”

張燕略微一愣,隨即道:“陛下心思,你能如此肯定?”

“這兩日,陛下胃口好許多,梳妝打扮也更精緻了呢。”小春答非所問,可張燕已經明白。

陛下,心系周玄通,礙於顏面,不願表達。

這樣想來,剛才陛下見周玄通,以板車拖運煉器材料,發怒模樣,更像是憤恨夫君不爭氣。

等等!

“那個拖車,哪來的,難道今日,老丞相是他用那拖車拖來?”

咕嚕咕嚕……

前往周府的路上,周玄通不管周圍異樣目光,暗自思忖:“我這納物戒,得加工一下啊,空間太小。”

周玄通納物戒,兒時爺爺給的禮物。

他回家鄉,乃屍身重塑復生,納物戒自然還在。

先前在庫藏,發現空間太小,只能臨時煉製靈器都不算的拖車應付。

拖着車的周玄通,並不知道,武紫欣在朝堂上,有多震撼。

高坐皇位,望着下方周博懿,武紫欣內心又驚又喜。

對她來說,周博懿是重要的長輩,對方雙腿,本就是她心病之一。

看見對方站在朝堂上,她由衷感到歡喜。

按捺心緒,武紫欣正色面對群臣,開始今日朝會。

朝會結束時分,周博懿被單獨留下。

群臣面色各異,紛紛告退,大殿中,獨留君臣二人。

“周爺爺!”從皇位上下來,武紫欣連忙上前,面露喜色。

“陛下,將老臣留下,想來是因臣下雙腿吧?”當武紫欣近前,周博懿已經笑道。

武紫欣點頭,眼中很是好奇。

這時,周博懿露出膝蓋以下的小腿,那金屬寒芒,讓武紫欣面色驚異。

“這雙腿,乃是通兒親手煉製而成。”周博懿的語氣,很是自豪。

“周玄通?”武紫欣本還猜測,這奇物,會是哪位高人煉製。

她還真沒想到,居然是周玄通。

見到武紫欣疑惑的語氣,周博懿嘆道:“李昭提及,通兒未燃靈火,不可能是煉器師。或許,是那小子從哪得到,冒名頂替。但……”

“老臣相信通兒,他未說謊,此腿就是他煉製。”

周博懿相信,今日朝堂之事,會傳遞開,李昭定會為了自己兒子,打擊周玄通在武紫欣心中印象。

所以,他提前在這替自己孫兒說好話。

他也是看着周玄通和武紫欣長大,如若可以,兩人能繼續在一起,自然是好啊。

“周爺爺,欣兒信他。”武紫欣面色鄭重,看着周博懿。

周博懿默然,良久後看着武紫欣,滿面心疼:“孩子,苦了你了。”

目送周博懿離開大殿,武紫欣依舊站立原地。

“原來,他去庫藏取煉器材料,為的是這個,倒是錯怪他了。”

“不過李昭提及的也不錯,他十六歲以前,未燃靈火,斷然不可能成煉器師。或許其背後,有一位煉器高人?”

“對啊,他是廢脈,如何能煉器呢?”

“唔……也不知道他覺得我今日,好不好看。”想到這,武紫欣不免臉生飛霞,垂下頭來,晃悠着身子。

好半響後,才將情緒壓下,面色恢復冷漠,朝着殿外走去。

“你這是做什麼?”周玄通一臉驚愕,看着前方。

他為了抄近路,走一巷道,結果拐角里,一個黑影走出,攔住自己。

此人一身重鎧,單站在那,將如一堵牆。

縱然是昏暗巷道,也難以掩蓋那重鎧上的光亮。

“一雪朝旭酒樓的恥辱!”錢仁一揮手中重棍,滿面猙獰。..

“……”周玄通沉默半響,一臉古怪的望着對方,“所以說,你把自己整的跟王八一樣,是來找我報仇?”

“少說廢話,看招!”錢仁暴怒吼道,提着手中長棍,就沖向周玄通。

鏘!鏘!鏘!

爆沖而來的錢仁,身上重鎧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響,速度不慢,很快就逼近周玄通。

唰!

棍掃而來,風聲呼嘯。

周玄通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只是一個側身,那長棍便貼着他鼻尖落下,打了個空!

啪!

側身閃開的周玄通,抬手就是一耳光呼在錢仁臉上。

巨力迸發,哪怕是重鎧在身,錢仁依舊是被扇飛出去,重重的砸一旁牆上。

石粉揚起,細小碎石簌簌落下。

半邊臉腫的老高的錢仁,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陷在牆上,下不來了!

“怕不是上次一耳光把你扇成了豬腦子,頭盔都不戴,這不是找抽。”周玄通搖了搖頭,提起拖車把手,準備離開。

“哇!”

嘹亮的聲音讓周玄通的腳步,戛然而止,同時驚恐的朝牆上看去。

這貨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