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是女人

比賽過後，一如既往，除了酒樓茶館評論聲遍地，書院靈圭上的討論也沸沸揚揚。

有祝賀天書結社獲勝的，有為巾幗結社感到惋惜的，對古天笑的抨擊自然少不了，什麼“站着只會跟女子聊天之類”，“天書團長嘴遁無敵”等等。

也有不少人對巾幗結社提出了批評，尤其是諸葛姐妹比賽態度消極，在作為以“書院榮耀”為主體的賽場，並沒有體現出應有的榮譽感。

有人甚至挖苦到，若不是比賽有榮譽積分，諸葛姐妹是不是都要倒貼了。

榮耀積分是個好東西，比靈晶值錢，獲取不易，總數還會記錄在檔，是絕對資本的體現。霸刀公良心之所以在書院中有那麼大的威信，就是因為他獵殺魔獸最多，書院任務也完成優秀，公良心的榮譽積分總數排在九大書院所有學子中的第一位，這在靈圭上的榮譽積分榜上就能看到。

相比之下，古天笑的榮譽積分，哪怕已經贏了那麼多場，還是少得可憐，但若是獲得書院大比的個人獎項，榮譽積分就相當可觀了。

然而接着第二天，北蒼書院“喚靈結社”與天下書院“天上天下”結社的榮耀之賽依舊出現了相同的情況。

原以為熟悉了比賽規則的兩家結社會針鋒相對上演一場精彩團隊對抗，可事實是，“喚靈結社”同樣被打穿了一路，在中路與霸刀“切磋”的澹臺止水不溫不火，上路的北斗不動如老僧，與太叔

貞井水不犯河水，方四玉去了密道內游斗，被蕭別書打穿下路的南宮林與柳菲一樣放棄了防守，最終以“喚靈結社”的敗北結束了比賽。

這場比賽後，貴賓台上陳真華院長輕嘆一聲，相反輸去比賽的汪涵洋院長卻是帶着嘲弄的笑意。

汪院長呵呵說道：“怎麼樣，真華，我說的吧，你與老宋這套，現在哪怕強行推出來，一樣沒什麼效果。”

陳院長微微搖頭：“去嘗試了才有機會，才有成功的可能，雖然這次效果不好，但是種子也算是埋下了。”

“不覺得有些冒險？”汪院長笑道，“有些過火啊，壓了他們的底線，結果就是這般出工不出力。”

陳院長也是輕輕一笑，“說別人像模像樣，你自家不也一樣，回去好好敲打敲打。”

“難啊，都是一套一套的，儘是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

最終決賽，“天書結社”對陣“天上天下結社”將在三日後進行，靈圭上已經顯示對決內容，不再是“書院榮耀”模式，也不是五對五的尋常擂台，而是更為精簡的巔峰對決。

兩家結社三對三，正面較量。

一時間，各式花邊消息，對陣猜測席捲中州各處。

難得清靜了一天的古天笑，在天書宿院迎來了第一批訪客，陳寧與汪陳、還有孫蒙等人一同登門拜訪。

“天笑，恭喜進入決賽。”

“恭喜恭喜，奪冠指日可待。”

“哈哈哈，我就是說壓天笑准沒錯，再次恭喜一下本少贏錢。”

“謝謝諸位，院內有人休息，走，隨本公子去酒樓。”

一番寒暄後，古天笑帶着眾人來到了天下唯香，相比賽程之日，這兩天的酒客明顯要少上一些，眾人要了一間廂房，打着“提前開優勝宴”的幌子又胡吃海喝了一頓。

古天笑高興得很，書院大比到這會兒也已將近尾聲，除了天書結社，其餘眾人都沒了包袱，盡興狂歡，連童虎幾人都熟絡了很多。

隨古天笑來酒樓的天書結社成員只有夏淑怡，雖然人少，反倒是正好圓了另一個圈子，桃源村童虎、李凡、鐵牛與夏淑怡，相比當年的貧寒又無知，現在都也是書院中小有名氣之人，尤其是童虎與夏淑怡，童虎已經改名孫虎，正式成為大吳仙朝皇子之一，還是孫蒙的哥哥。

至於夏淑怡，不但出落得的更加靚麗動人，在許多書院學子暗地裡的美人榜上，夏淑怡也是早已上榜，不但實力後來居上，尤其是她的婀娜身段，早已不知饞涎了多少風流公子的口水。

汪陳的“汪汪結社”也是八強結社，表現有目共睹，這位“後補聖人”算是名至實歸，可是古天笑更關心的秋棠卻是沒來，聽汪陳說是去了落陽城的那家書鋪聖地，古天笑聽過後便瞭然於心。

陳寧的“來一鼎結社”雖然出師不利，但好歹也是三十二強結社，孫蒙幾人並無太大失落的模樣，而且陳寧主打大比的文斗，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踏實感覺。

最主要的還是難得有那麼好的機會大家齊在，古天笑與汪陳認識於天下書院的實驗生期，而孫蒙、陳寧與汪陳三人自小便是發小，四人相談甚歡，連許多小時候的糗事都爆了出來。

但是四人唯有一點都是望而興嘆，那就是在中州在靈荒後的十六年風起雲湧，他們居然都是後知後覺。

“天笑，能一起這樣喝酒的時間不多，一出這門口，他娘的又都是那些糟心事！”孫蒙帶着酒意，含糊着說道，“那個…那個小虎子？以後那些破事啊，回去你替哥頂上，哦…哦不，替你弟頂上，本少是你弟，是你弟行了吧！”

男裝的許香溪倒是好久沒有見過，古天笑看了一下，發現季無極不在場，許香溪是帶着他遠房表妹楊英來的，古天笑總覺得楊英對許香溪有些照顧過頭，許香溪也是一臉十分無奈的表情，後來孫蒙偷偷告訴古天笑，那楊英其實是許香溪的未婚妻，而許香溪為了擺脫糾纏，差點就要揮刀自宮了！

現在喚作孫虎的男子，早已沒了幾年前的土氣，儀錶堂堂，賣相併不在孫蒙之下，聽孫蒙這麼說，趕緊連連擺手，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古天笑心中再次暗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三年足矣。

倒是鐵牛讓古天笑稍稍意外，這個憨厚的男子，趁着敬酒的機會，重重地說了謝謝兩字，古天笑看着他真摯的眼神，知道不是在說酒，而是那件被隱藏了真相的書院殺人事件。

“那就努力修鍊吧！”古天笑回了一杯酒，又灑了一杯酒，“連同他的那份一起走下去。”

孫蒙嚷嚷道：“天笑，最後一場沒啥好說的，不就是跟天上天下打，哈哈哈，他們肯定是鐵三角，三個稱號學子，量身定做，你們輸了也不冤！”

古天笑“啪”的一下放下酒杯，“孫…那個子！怎麼說話的，當年哥我帶着你稱霸東海書院，哪次喊過輸了？不就是三個什麼學子，本公子一人挑了…唔…”

“哈哈哈！”孫蒙也大聲笑道，“對！就是這個樣子，天笑，這樣才適合你，不過本少要更正一點，當年可是哥帶着你橫掃東海書院小流氓！”

“就你這猴子，橫掃你妹的橫掃！”

“哈！難道要我說出來，你古天笑打架都靠一隻老鼠！”

“噗哈哈哈哈！”

酒樓歡聲笑語，眾人不醉不歸......

第二天清晨，古天笑悠悠醒轉，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夏淑怡背了回來，而那丫頭，竟然就蜷在床上的一角睡著了。

古天笑替夏淑怡蓋上毯子，走下宿樓，發現宿院內空無一人，這麼早，竟然都有了安排…

最奇怪的是連阿咪都不在，這個經常打盹，要不就是摸魚的小貓也會不在，這讓古天笑覺得有些反常。

明天就是決賽之日，看來…都是有故事的人吶！連阿咪都去打秋風了！

古天笑輕輕搖頭，只要明天大家都在就好，可是剛想出門走走，身後卻是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

“團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古天笑心中莫名的一顫，這聲音，記得沒錯應該是東方無邪吧…可是又有些不一樣，有些柔和，悅耳，迷人...古天笑轉過頭，看到的是一位黑髮飄飄的白衣仙子。

古天笑愣住了。

因為確實是東方無邪，古天笑印象中的那個飄逸出塵的東方無邪，可是，難道不應該是個男子？

“怎麼了，團長？我臉上有花？”身前女子輕聲問道。

“額…無邪，你打我一下。”

“好。”

“呯！”的一聲，古天笑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了宿院的防護陣法上。

古天笑有些狼狽地起身，拍了拍塵土，再次走近長發女子。

真是元神境…哦，不，真是東方無邪…

“團長，你這樣的愛好可不好。”東方無邪看着走近的古天笑說道。

古天笑哈哈一笑，“我以為我又看錯了。”

古天笑又瞧了瞧，“那個…真是無邪？”

“嗯，剛破境，來得晚了真對不住大伙兒，還好趕上了決賽，”東方無邪點頭道，“其實上次團長也沒看錯，那會兒我正好在試試元神出竅，讓團長見笑了，才看了一眼就散了。”

古天笑已經不驚訝了，不就是元神境，不就是剛元神境就已經能元神出竅了…

“好吧，東方無邪，本團長還有個非常認真的問題。”

古天笑看着眼前絕美的女子問道：“東方無邪，你是男人還是女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