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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笑隨着陳院長一路往下，走過好幾個靈紋壁牆後，終於在一處光亮寬敞的密室內停了下來。

原來這就是陣法的核心處，只見密室內到處流連着神秘的光韻，以肉眼可見的微弱光亮四處飄搖，而其靈力發源處，正是一顆與青元珠差不多的綠色珠子。

“果然是青元珠，一模一樣。”古天笑看着那綠色珠子說道。

陳院長進入密室後，便停止了手上的一連串動作，古天笑知道，這一路看似簡單，實則全是不可見的屏障，沒有陳院長的帶路，恐怕寸步難行。而這個陣法，古天笑看不出任何端倪，除了靈光漣漪，就是一股神秘的氣息籠罩整個密室。

陳院長笑道：“陳叔叔沒騙你吧，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了，是不是很想要這個青元珠？”

古天笑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即又搖頭道：“陳叔叔，這是大陣的陣眼吧，就算陳叔叔想給我也不能拿走啊。”

“能啊，怎麼不能，你想要，陳叔叔就送你了。”

古天笑驚訝地看向陳院長，“不是吧，按陳叔叔所說，這可是鎮住中州地勢的大陣，這青元珠要是拿走了豈不是要大亂。”

“何止大亂，簡直天崩地裂，九大書院九大陣眼，其中五實四虛，若這裡的是實眼，一旦陣法鬆動，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中州又要從新面臨萬年前的崩裂。

“五實四虛？那這裡的陣眼是？”古天笑打量着青元珠問道。

“這倒不是陳叔叔不告訴你，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是實是虛，因為這是中州最高一級的機密，只有五位仙長知道根底。”

陳院長走到青元珠邊，隔空撫了撫珠子，忽然有些玩味地說道：“天笑，要不賭一賭？這個是虛眼？”

古天笑一陣無語，這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代價，而且他的賭運一向不好。

“陳叔叔說笑了”

可陳院長還是在古天笑驚訝地目光中，拿起了那顆綠色珠子，接着拋給了古天笑。

古天笑顫抖着接住青元珠，忽然明白了一些玄機。

“陳叔叔，這裡的是假陣眼？”

“聰明，不過青元珠是真的，真正的陣眼所處，已經換上了書院最新研製的核心，已經可以不用這顆青元珠了。”

古天笑不可思議地握着青元珠，就這樣拿到手了？

陳院長又笑道：“別流出這種懷疑的眼光，貨真價實，事實上，書院對你給中州作出的貢獻，一直沒有獎勵過，這個青元珠就權當獎勵好了。”

古天笑尷尬一笑，收下青元珠恭敬謝道：“那就謝謝陳叔叔了，只是天笑好像也沒啥貢獻”

“哈哈，天笑你謙虛了，哪怕不提小時候你對修鍊理論的貢獻，還有靈能通訊給中州帶來的變革，光是這趟邊界之行，陳叔叔也要給你獎勵的。”

古天笑嘿嘿一笑，雖然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做了啥好事。

“你也該知道鬼族之境的時間流逝不同了吧，天笑？”陳院長問道。

“是的，所以天笑有些恍惚，感覺像穿越了時間一般。”古天笑還是有些唏噓。

陳院長手中忽得又拿出一個白色珠子，大小與青元珠差不多，放在了原先青元珠的位置，接着又像是揮動了某種陣法軌跡，白色珠子熠熠生輝，就像是真正的陣眼一樣。

“其實鬼族之境，是那場大戰的起點，那時還不叫鬼族之境，只是一個沒有生靈的小界面，天啟宗當時就是在那裡穿過空間壁壘，對神洲發起了攻勢。魔染大劫過後，中州逐漸恢復穩定，為防止再次受到同樣的攻擊，便在那處界面依着天時地利布下了時間結界，並將正巧漂流而來的角鬼族與青鬼族安置在那裡。”

所謂的天時地利，應該就是天啟核心散發的能量了，古天笑不知道中州聯盟有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時過境遷，那些都是萬年前的老黃曆了，說實話，對邊界的關注，中州聯盟是有些疏忽的，這次要不是你去攪局，我們都不知道結界被破壞，而結界外那處小界面，早就成了別人的殖界了。”

“所以院長先前說原本就想讓天笑去一次是指？”古天笑疑惑道。

“就是原本想讓你去探探情況的，原本想讓汪院長送你去，沒想到你倒是被逼進去了，也算是天意弄人。”

“那現在鬼族之境那邊怎麼樣了？”

“還是繼續保持原樣，只不過天外之人的滲透的卻是被你打斷，中州聯盟在結界被破壞後才得知動靜，現在才知道那個在大千世界聲名浩大的天啟仙宗，竟然又來到了我們家門口。”陳院長也有些唏噓不已。

“陳叔叔，那天啟宗與天啟仙宗？”古天笑對此也是有些糾結。

“應該不算是萬年前的天啟宗，具體情況或許只有與天外接觸的仙長知道，但是你的攪局無疑給我們中州對天外的談判增加了籌碼，所以陳叔叔說要獎勵你。”

陳院長雖然大致講清楚了整個事情的脈絡，可古天笑能感到其中隱去的細節，有關於天啟宗秘境的細節，也有關於大千世界究竟如何與中州接觸的細節。

古天笑想了想又問道：“陳叔叔，天笑還有一事不明，為何他們還是來到了元聖小界，既然現在靈空戰艦那麼厲害，他們不能在其他地方出現？”

陳院長比划了一個大圓形和一個小圓圈的手勢說道：“天笑，我打個比方，這是我們神洲界，這裡是鬼族之境，而圓圈外面就是大千世界。看上去哪裡都是連通的，可實際上，不同界面之間都有着空間壁壘，而圈外的虛無處更是充滿了空間風暴，靈空戰艦雖然能跨越空間壁壘，穿過虛無之地，但是也有着承受能力的界限，而我們神洲界，除了這處小圓圈處算得上是門戶，其餘地方的空間壁壘十分厚實，要不就是還沒被發現的門戶，想要進入我們神洲界，走這小圓圈是現在最保險的航線。”

原來如此，那這天魔倒是挺厲害的，還是個會帶路的導遊。

“有空間天賦的人就能感覺到那種空間壁壘的厚薄，聽說大千世界現在最吃香的是能辨認空間坐標的航空士，我們書院也會逐漸引入這門課程。”

“陳院長，我還在那邊看到了大千世界的神念絡，還有一種十分先進的靈具，可以實時與各地之人保持聯繫與互動，比我們書院靈圭的留言要先進很多。”

陳院長點點頭，隨即笑道：“你啊，出門一趟，果然是漲了見識的，比我們這些老古董強多了。”

“哈哈，陳叔叔過獎了，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天笑，”陳院長的語氣突然有些沉重，“時代在加速着變化，很多新事物必然會淘汰舊事物，這是個好現象。可正因為過於快速的變革，才會引起不同的分歧，理念的衝突，以及新老勢力的交替。”

古天笑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凝重，陳院長這麼推心置腹跟自己交談，還將青元珠交給自己，若說陳院長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些秘密，古天笑是不信的，起碼那次在青元秘境，自己那靈炮一擊，肯定是瞞不過陳院長的，更何況自己的動向陳院長都是了如指掌。而眼下這些談話，事實上以及觸及到紅線的邊緣。

陳院長繼續說道：“你也一定奇怪這次三大仙朝瓜分鼎力，中州聯盟為何坐視不管吧？”

古天笑點點頭，雖然猜出一些原因，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古天笑將自己覺得是來自天外壓力的猜測跟陳院長說了一些。

“確實，有這方面的原因，為了獲得天外的新技術，中州聯盟在與天外的交涉中做出了很多讓步，否則那次天地靈荒，就沒那麼容易撐過去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中州也統一了貨幣，與大千世界接軌使用靈晶，並參與了大千聯盟議會。但這也是我們被掣肘的一面，因為這點，中州聯盟內部就有不小的分歧。事實上，現在中州聯盟內部逐漸演變為兩派，保守派與革新派，分別以太一仙門和陰陽天宗為首，而革新派卻是贊成三朝鼎立，資源各得其所，暗地裡也有不少的推動，保守派仍然堅持中州聯盟獨掌一切，並有再次封鎖神洲界，拒絕天外勢力滲透的打算。”

古天笑聞言驚道：“再次封鎖神洲界？那豈不是固步自封，天笑覺得現在神洲已然落後，若是再封閉，恐怕就沒有追趕的機會了。”

“你說得很對，但是總有人沉迷於權力，想要維持自己的既得利益，卻又拿着中州的未來做幌子，以各種齷齪手段來滿足自己的野心。”

古天笑聽陳院長的語氣，應該是站在革新派一邊了。

“陳院長，我們書院還是革新一派的吧？”古天笑問道。

陳院長卻是擺擺手，“書院自然是推崇開放革新，但卻不屬於任何一派。”

古天笑疑惑地望向陳院長，“陳叔叔，書院不是隸屬於中州聯盟？”

“曾經在仙長們的安排下，書院在不同時期以不同的身份扶持着中州聯盟，但並不屬於中州聯盟。”

陳院長振了振聲又說道：“天笑，三大仙朝三足鼎立只是表面現象，中州真正的三足鼎立之勢，其實是中州聯盟保守勢力、新仙朝勢力以及我們九大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