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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張文定這氣急敗壞的樣子,黃欣黛反倒是不像先前那麼緊張了。

她就怕張文定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那表示真實的情緒,都藏在心裡,讓她琢磨不透。現在好了,張文定的情緒,總算是流露出來了。

情緒能夠流露出來,那就表示先前的不快,已經差不多沒事。

要不然的話,像張文定的這樣的人,早就修鍊到了喜怒不形於色,又怎麼會輕易讓人看透他的情緒呢?

能夠情緒外露,就是不想和她裝,願意和她談心了。

“我這是說的一種普遍現象,也沒說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黃欣黛笑着解釋了一句,緊接着又說了一句更好聽的,“就像你,你跟大部分的男人都不一樣,他們就奔着一個目的,但你是個例外。”

這個話說得很誠懇,但顯然並不是事實。

張文定確實跟大部分男人不一樣,但也並不是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有目的。

他又不能像太上道祖那般,能夠做到太上忘情,無欲無求。

只是,黃欣黛這個話說得好聽,張文定聽得很舒服。

“你這話說得對,我跟那些傢伙是不一樣的。”張文定說出這個話來,心裡就只能嘆息了。

唉,這樣的話都說出了口,自己還怎麼再對黃欣黛起心思?

最起碼,今天晚上是沒辦法動心思了。

呃,不過,如果喝醉了,那發生點什麼,也都是酒精的作用,跟心裡的想法無關。

“我猜你現在心裡一定很糾結。”黃欣黛嘿嘿一笑,又開始倒酒了。

張文定哼了一聲:“我有什麼糾結的。”

黃欣黛道:“剛才你承認跟那些傢伙不一樣,現在就沒辦法再胡思亂想了,要不然不是打你自己的臉嗎?哈哈哈……我今天晚上安全了!”

這個話能夠直接說出來,那心裡基本上就不是這麼想的了,就算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既然說出來了,就表示心裡對張文定有足夠的信任,相信他不會亂來。

張文定明白她的小鼻盤,冷哼一聲:“你這是拿話套我是不是?”

黃欣黛笑着道:“反正我知道你會上套的。”

“我上不上套無所謂啊。”張文定舉了舉杯,笑着道,“主要是你影響比較大,上了套,就沒辦法懷上孩子了啊。”

“哎呀,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呀。”黃欣黛伸手就在張文定身上打了兩下,“你以前說話都好好聽的,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跟你老婆一個樣。”

好吧,這個……張文定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老婆說話,有時候確實是相當豪放的。

不過,豪放也只是在自己人面前,到了媒體面前,或者說跟人談事的時候,張文定相信,武玲說話肯定是非常有分寸的。

“我一直就是這麼說話的好不好。”張文定看着黃欣黛,試探道,“我總感覺你今天這麼說話是在玩火,別到時候我一個忍不住,你可別後悔啊。”

說實話,張文定真是有點摸不準黃欣黛到底是什麼心思了。

剛才大家都差不多冷靜下來了,卻不料,黃欣黛又是喝酒又是出言相撩,真是個成熟的妖精,總是壓着線,讓男人慾罷不能,卻又欲要不得。

“我相信你。”黃欣黛直直地看着張文定,道,“你都答應給我些時間了,就肯定不會在今天晚上把我怎麼樣。”

“所以你就放心撩我?”張文定沒好氣地說道,“你倒是心裡痛快了,可你知不知道我很難受啊!我和老婆兩地分居,憋了很久了啊!”

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張文定竟然還有點自豪。

說起來,到了縣裡之後,在生活作風這個問題上,張文定真是越來越自律了——很多投懷送抱的人,他都是堅決拒絕了的呢。

譬如苗玉珊的妹妹杜秋英,還有梅天容,這都是很有吸引力的,可他都守住了底線,證明他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同志。

黃欣黛毫不在意地說道:“我跟武雲一起那麼長時間,雖然沒練成什麼功夫,但耳濡目染,對道家的修行也是略懂一二的。你們正一道雖然不禁慾,但想禁的時候,也是有辦法禁的吧?”

張文定倒是沒想到,她會從這個方面來說。

他其實很想說一句,我不僅修道家的無為法,同樣也修了陰陽法啊!

只是,再一想,不管修行的是什麼,到了他這個地步,控制自己總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說這個了,越說越難受。”張文定現在有點懷疑,今天晚上,黃老師是不是故意這麼整他的。

這時候,他也不想去深研黃老師是怎麼想的,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換一個話題,免得被她不停的撩着,太難受。

“那你想說什麼?”黃欣黛估計是對他剛才的表現比較滿意,笑着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想說葯業公司上市的事對不對?”

張文定點頭道:“嗯,對對對,你給分析一下,是怎麼個情況?”

“你先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我才好給你分析啊。”黃欣黛這時候也不問他為什麼不找武玲商量了,準備自己和張文定討論一下。

畢竟,她也怕真的把他給撩過火了,萬一真的發生點什麼,雖然不至於說後悔,但終究是還沒準備好啊。

“孟紫萱今天找到我,想讓縣裡支持她,把葯業公司上市。”張文定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說道,“我對這方面不太懂,想問問你的意見。”

“她這是想讓縣裡給他們背書。”黃欣黛很肯定地說道,“這個事情吧,一般來講,企業在上市的時候,尋找地方上的幫助,地方上都會很積極的。但一般來講,那些企業,都是自己搞不定上市環節才這樣。”

張文定點點頭:“這算是地方上的一個成績,我知道。不過,我就是不明白,她自己另外還有別的公司已經上市了,按說這種事情,她已經輕車熟路了,自己去操作就是了,為什麼還要找我們縣裡?”

這個話問得含蓄了一點,實際上就是在說——她自己能夠辦成的事,為什麼還要給縣裡讓出一部分利益?這不符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