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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情形發展到這個樣子,不管梅天容甘不甘心,都已經不合適再主動了。

但是,要她自己說開口回家,那也很為難——不甘心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這話說出口,自己同樣沒面子啊!

面子這玩意兒,有時候可能會看得不怎麼在意,但有時候吧,卻又會非常看重。

這時候,張文定也感覺到了尷尬和糾結,好在,他是男人,而且今天的事情,是他的問題,所以,這時候,他得有擔當起來。

“現在太晚了,你一個人開車回去,我也不放心。”張文定看了看那張大床,道,“要不,就在這兒將就一晚上吧。這麼大的床,怎麼都夠睡了。”

這話說得很容易讓人想歪,好在,剛才梅天容已經知道了張文定的心思,也就不會想歪,只是臉上顯出了糾結的表情,然後還是點了點頭,道:“行吧。正好我還想跟你多聊一會兒,對於燃翼我是兩眼一抹黑,你跟我詳細講一講,到時候也免得我到了燃翼手足無措。”

這個理由找得好,頓時就把尷尬給化解了。

當然,畢竟同處一間房,二人誰也沒有提過洗澡的事情。

就這麼坐着聊着,累了就到床上聊。

當然了,聊的話題,就已經不再局限於燃翼縣裡的事情了。聊着聊着,也不知道誰先發困,就這麼穿着衣服,睡著了。

一夜就這麼過去,二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第二天早上,張文定還沒醒來,梅天容就先醒了。在梅天容剛下床的時候,張文定也醒了——習武之人,總是比較警覺。

“還早,你不再睡一會兒?”梅天容看了張文定一眼,朦朧着睡眼道,“我是早上習慣早起了。”

“我也習慣早起。”張文定一骨碌爬了起來,笑道,“我從小習武,經常天不亮就起床。”

“那你先刷牙洗臉吧。”梅天容對於他練不練武這個話沒有回應,而是笑着道,“要不然我進了衛生間,時間會比較長。”

這個,張文定也是理解的——女人化妝時間就不會短。

想到這裡,張文定也就沒客氣了,進了衛生間排廢物,然後很快洗臉刷牙完畢。

之後,梅天容進了衛生間,時間確實有點久,但還不算太久,也就半個小時的樣子,便出來了。

“你化妝還挺快的呀。”張文定看着她,輕輕一笑。

一般來講,像她這樣的美女,化妝不都是至少一個小時以上嗎?

“我化妝其實挺簡單。就是眉毛嘴唇,別的都簡單,畢竟天生麗質嘛。”梅天容自信地一笑,然後歪了歪頭,“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張文定點點對,“確實天生麗質,我見猶憐啊!”

梅天容就頗為幽怨地說道:“你見是見了,可就沒見你憐!”

這個話真是很無奈,好在,經過了昨天晚上一夜無事的聊天,現在二人之間雖然不是情人關係,但卻似乎比普通朋友要親近許多了,所以,這個話,完全可以當成玩笑話。

有時候,男女之間,真要突破了那層關係,可能相互之間就沒啥好感了,但如果不突破那層關係,可能還能夠更好的相處。

比如張文定和白珊珊,再比如張文定和梅天容。

當然了,梅天容和白珊珊,在張文定心中的地位,肯定是不一樣的。

不過,現在要拿梅天容和苗玉珊對比的話,張文定更願意和梅天容來往,因為他跟梅天梅之間清清白白的,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少給我說這些啊!”張文定擺擺手,“既然你化好妝了,那咱們就下去吃早餐。吃了早餐我還得趕到那邊去,怕領導找我有事。”

雖說如果佟冷海有事的話,應該會提前給張文定打電話,但說不定有什麼突發情況要馬上見面呢?

總不能讓領導等着啊!

梅天容雖然準備辭職了,但畢竟在體制內呆了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張文定這個縣裡的一把手跑到省城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她分得清輕重,陪他下去吃了個早餐,然後開車將他送到目的地。

張文定回到昨天來時住的酒店,自然沒有人會問他晚上去哪裡了。在酒店裡,他也不敢隨便給白漳這邊的熟人打電話約飯,畢竟還要等着佟冷海的安排呢。

只有陪着佟冷海把民政廳的事兒辦了,接下來才會是他的自由支配時間。

佟冷海到中午了才給張文定打來電話:“文定啊,你下午就去民政廳社會事務處,先以你們縣裡的名義到社會處報備,然後市民政局再跟進。”

這種事情,按說的話,市民政局往省廳去報更符合程序,但現在各區縣到省里各廳局跑項目也是常有的事,很多都不喜歡被市裡插一手。

所以吧,佟冷海這個吩咐,倒也正常,甚至算是對張文定頗為照顧——縣裡報備,那首功就是縣裡的,市民政局報備,首功就是市民政局了。

甚至,如果樹葬這個事情真的被民政廳主導了,那麼,到時候,具體的試點,肯定也會是由燃翼縣來負責,而不是望柏市民政局來負責了。

對於這裡面的道道,張文定也清楚了,馬上道:“好的,謝謝書記,我下午一上班就去。”

“到民政廳辦完事情之後,給我打個電話。”佟冷海似乎很忙,扔下這麼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張文定就頗為頭疼,直接去社會事務處啊,也不知道社會事務處的處長是不是還是熊妙鴛。

如果還是熊妙鴛的話,那估計不會很順利了。

畢竟,當初熊妙鴛和楚菲二人帶着幾個便衣警察,要找苗玉珊的妹妹杜秋英的麻煩,被張文定給攪黃了。後來,徐瑩介紹熊妙鴛和張文定認識的時候,二人當場就鬧得很不愉快,不歡而散。

現在,有事要求到熊妙鴛頭上,熊妙鴛會不會報復呢?

想着這些,張文定就一陣頭大。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頭再大,也得把事情辦好。

干工作嘛,哪有什麼一帆風順的?